駐守天山路的鐵三回到了山穀避寒,恰好遇到了從宗哥城趕回來的澤瑪,以及接到自己家眷的孟元直,就連仁寶上師也帶著尉遲文回來了。
這是一支龐大到讓鐵三非常吃驚的隊伍。
前麵三百多頭駱駝馱著的貨物也就罷了,後麵還有一百多名赤著腳背負著木箱子的奴隸在艱難的前進。
澤瑪坐在一匹高大的白駱駝上高傲的如同一位公主,在她的駱駝兩邊,鐵三百和拉赫曼如同兩個凶猛地門神看護在澤瑪的身邊。
孟元直的汗血馬上騎著一位英武的少年,隻是總把目光盯在澤瑪的身上,跑前跑後的向澤瑪獻殷勤。
這個少年在看到鐵三的騎兵隊伍之後,竟然大叫一聲,就挺著一杆長矛衝殺了過來。
鐵三坐在馬上,身後的三百鐵騎齊齊的舉起了弓箭,那個少年還不算蠢,死死的勒住馬頭朝鐵三吼道:“清香穀商隊通過,怕死的就趕緊滾開!”
沒人理會這個傻瓜,在那個少年嫉妒的目光中,澤瑪從駱駝上跳下來,上前擁抱了一下同樣下馬的鐵三,甚至把身子緊緊地靠在鐵三的身上。
就在少年人快要爆發的時候,孟元直掀開了馬車簾子吼了一聲道:“虎兒不得無禮,那是鐵三將軍,還不快快上前見禮?”
孟虎疑惑的看看鐵三那張冷冰冰的臉,還是不敢違抗父親的話語,跳下汗血馬,乖乖的上前見禮。
鐵三探出手在孟虎的肩膀上按了一下,孟虎隻覺得一股大力襲來,肩膀不由得往下一塌,卸去了力道之後又重新挺直。
鐵三滿意的笑了,朝馬車上的孟元直挑挑大拇指,贏得了孟元直極為爽朗的笑聲。
“虎兒,你鐵三叔叔和爹爹一樣都是清香穀的元老,今後在清香穀裡,需要多向你鐵三叔叔請教,大食國的彎刀技法有很多的地方可以供你借鑒。”
孟虎雖然不停的點頭,目光卻始終落在嗤嗤發笑的澤瑪身上。
鐵三百小聲的對自己的老友拉赫曼道:“你覺得這個小家夥什麼時候開始倒黴?”
拉赫曼瞅了一眼澤瑪道:“這個狐狸一樣的女人,不是小夥子能夠降服的,估計小夥子什麼時候在澤瑪麵前把他父親對澤瑪的恩情消耗乾淨了,就是他倒黴的時候了。
我現在一想起瞎氈親手把自己後宮的女人當著澤瑪的麵殺乾淨的場麵,心裡就冷的厲害。”
鐵三百指指走過來的仁寶上師道:“你覺得我們族群裡有廢物嗎?
族長大人就不說了,六位鐵爺,再加上新來的那群少年,這位我們誰都打不過的孟爺,那位不知深淺的雙頭大爺,族長母親身邊那個巨人,兩位上師,那一個都有力量自己組建族群,如今都窩在我們這個小小的山穀裡,就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對外征戰。”
拉赫曼拍拍自己背上的鐵胎弓道:“我們也是好漢,注定了要縱橫戈壁的。”
鐵三百笑道:“這是一句好話啊。”
仁寶上師見鐵三的目光看向後麵背負箱子的那些人笑著道:“苦行僧而已。”
孟元直再次撩開簾子道:“有什麼話,回到山穀裡再說,這裡冷的如同地獄,我很想早點泡進溫泉裡去。”
鐵三百大叫一聲,商隊重新啟程,澤瑪沒有回到白駱駝上去,而是找了一匹馬跟在鐵三麵前,把她在宗哥城的作為一字不拉的給鐵三講了一遍。
這一番話,澤瑪對孟元直說過,如果不是孟元直的老婆在馬車上,她還會再給孟元直講一遍更加詳細的版本。
整支商隊裡最歸心似箭的人就是澤瑪,她很想在那隻狡狐狸的麵前,挺起胸膛告訴他,自己拿了清香穀裡的一堆破爛,換回來了無數張毛皮,換回來了無數包產自青海的青鹽,真正做到了利潤豐厚這四個字。
孟元直把手從老婆的懷裡抽出來,瞅著麵如桃花的老婆道:“再有三十裡就要到清香穀了,到了那裡你就不會後悔離開大宋來到這蠻荒之地了。”
侯氏笑道:“官人在哪裡妾身自然會跟去哪裡,隻是妾身有個疑問,還望官人能解答,免得妾身進了清香穀之後尷尬。”
孟元直拍拍胸膛道:“夫人請問,為夫定然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侯氏歎了口氣道:“我們夫妻結發已經一十七年,您的性子妾身還是知曉的。
您隻有在做了對不起妾身的事情之後,才會對妾身熱情如火,溫柔有加。
妾身不問您彆的,隻想問您一句話,您在西域的手尾可曾收拾乾淨?
妾身不在意自己看不到的事情,可是,為了咱家的三個哥兒,妾身絕不容忍有其他女人進門。”
孟元直笑道:“這裡哪有可堪入目的女子。”
侯氏指指馬車外麵道:“那裡就有一個狐媚子!”
“瞎說,那跟女人是鐵心源的,與我何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