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老三嘿嘿笑道:“老馬捉不到,小馬還是能捉到的,剛才小人仔細的看了,沒發現有帶著馬駒子的母馬,也就是說,母馬和小馬駒子還在山穀裡。
如果這個山穀是一個死山穀,咱們捉馬就方便多了。”
鐵心源皺眉道:“全是馬駒子嗎?”
胡老三連忙道:“貴人不知,隻有捉住了馬駒子,拿他當誘餌,才能引誘那些老馬,如果是性情暴烈的馬王,甚至會帶著馬群來進攻……
嘿嘿嘿……到時候我們布置陷阱……嘿嘿嘿……”
“絆馬索,陷馬坑?”
“不不不,絆馬索會摔斷馬脖子,陷馬坑會弄斷馬蹄子,這兩樣都不能用,隻能用網,大網,很大的網……”
“我聽說有人用套馬杆……”
“不成的,貴人啊,套馬杆是牧馬的時候用的,用來控製不聽話的戰馬,不是用來套野馬用的,野馬的蹄子和牙齒厲害啊,一蹄子下去,就算是野狼也能被踢的腸爛肚破……小人以前見他們套野馬,被野馬一口咬掉一塊肉的牧人多的是……好大一個窟窿……
貴人在牛心亭的時候購買了七八車的繩子,現在就到了用的時候了。”
和專業人士談工作,鐵心源很快就被胡老三支走了,一群人蹲在營地裡用繩子織網。
白天的時候,野馬們就會離開山穀去外麵的旱塬上找食物,橫山這地方可能是因為屍體太多,所以土地裡的養分很足,野草長得非常茂盛。
很多乾枯的野草甚至能掩蓋掉野馬的半個身子。鐵心源很容易的就在一處亂草中找到了兩顆骷髏。
分不清是西夏人還是宋人,不過嗎,這對鐵心源來說沒有多大的區彆,他以前生活的那個世界裡根本就沒有什麼西夏國,大家都在一個國度裡活的好好的。
嘎嘎用鐵鍬將枯骨全部掩埋掉,然後就拉著鐵心源趕緊跑,那匹紅色的野馬已經抬起頭朝這邊看了。
鐵心源和嘎嘎跑了,他們的坐騎卻留在原地忘情的吃草,初春的時候正是母馬發情的時候,鐵心源強烈的認為,自己騎的那匹大青母馬完全是被那匹棗紅色野馬彪悍的外形給迷惑了。
否則,不會在棗紅馬跑過來的時候還那樣忘情的吃草,嘎嘎的坐騎都知道跑的,它好像完全不害怕那匹凶悍的棗紅馬。
“該死的****!”
鐵心源吐了一口唾沫,罵了一句,棗紅馬已經在嗅大青馬的屁股了,這分明就是大青馬已經發情了,用氣味在勾引那匹棗紅馬。
當棗紅馬凶猛地咬著大青馬的鬃毛在後麵努力的時候,鐵心源就和嘎嘎離開了現場,雖然嘎嘎非常有興趣繼續看下去,鐵心源卻受不了自家母馬的那一副雌伏的賤相。
傍晚的時候大青馬溜溜達達的回來了,背上的馬鞍子已經不見了蹤影,隻有一條肚帶鬆鬆垮垮的掛在身上,看樣子那匹棗紅馬認為馬鞍子是一個非常害事的東西。
胡老三趴在馬屁股上看了好一陣子,得意的朝鐵心源挑挑大拇指,他覺得這匹馬受孕的可能性非常大。
雖然母馬受孕朝鐵心源挑大拇指顯得很是無禮,鐵心源還是原諒了他,這家夥這兩天實在是太賣力了,不好打擊他的積極性。
鐵心源已經有些舍不得把這家夥給賣掉了,人品雖然不好,可是一身本事卻讓他刮目相看。
五百人的隊伍如今能夠開始井井有條的工作,和他的努力是分不開的。
吃晚飯的時候鐵心源特意將胡老三叫到身邊,給他裝了一碗湯餅遞過去之後溫言道:“捉完野馬之後,有什麼打算嗎?”
聽鐵心源這樣問,胡老三的手抖動了一下,小心的將飯碗放在一邊雙膝跪地道:“求貴人恩典!”
“你這些天的努力我都看在眼裡,作為賞賜,我準許你挑選十個人恢複自由身。”
胡老三顫聲道:“小的不用再回西京牧場了?”
“隻要你願意,我可以給你錢財,隨你去哪裡都成,你有一身好本事,不論去那裡都不愁沒飯吃!”
胡老三偷偷地看看鐵心源的神色,發現他好像沒有欺騙自己的意思,指指那些牧奴道:“他們呢?”
鐵心源笑道:“他們也有好去處,無論如何也比回西京牧場要好的太多了。”
胡老三重重的磕頭下去,然後抬起滿是草屑的腦袋道:“小人願意跟著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