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火藥彈每爆炸一次,收獲都是極為豐厚的。
鐵心源指著河麵上密密麻麻的魚對趙婉道:“你看,這就是分配不公產生的後果。
東京的漁夫想要獲得一尾鮮魚,需要付出的努力千百倍於此……“
“這樣說不對!東京漁夫和倒淌河漁夫獲得的其實是一樣的,一尾鮮魚在東京能賣八十文,在倒淌河你白給人家都不要。”
“你現在很難騙啊,以後不要總是這麼聰明,顯得我像一個白癡。”
鐵心源將手裡最後一枚火藥彈丟進了倒淌河,坐在毛茸茸的草地上,朝趙婉招招手示意她坐進自己懷裡。
趙婉嬌笑著倒進鐵心源懷裡,仰頭瞅著他的臉笑道:“聽我娘說,她以前也是很聰明的,自從生了我之後才變傻的,我生了孩子之後估計也會變傻。”
鐵心源非常自然地將手探進趙婉的懷裡,歎息一聲道:“你不肯給我這個把你變傻的機會。”
“過了草頭韃靼人的草原,不就到你的國土上了嗎?你能等這麼些年,怎麼就不能再等一個月?
你總會如願以償的。
對了,我們這樣大搖大擺的從青唐穿過,那兩個總想睡你的女人不會有危險吧?”
鐵心源無奈的搖頭道:“應該不會,巧哥帶著他老婆去了臨洮接應尉遲灼灼她們,這個時候,瞎氈不會想得罪卓瑪,這點麵子還是會給。
另外,我們路過邈川城的時候,汗斑那個家夥很不對勁。
不但拚命地把他手下往我們的隊伍裡塞不說,連我們帶去的貨物似乎都沒有覬覦之心,這非常的不符合青唐人的性格。
而且啊,不知道你發現了沒有,汗斑的官寨裡宋人很多啊。”
趙婉若有所思的道:“官寨裡麵的侍女好像都是宋人,而且長相和風姿教養都不錯。
其中有一個年歲大一點的婦人烹茶的手段,是我見過第二好的。
這樣的女子即便是在東京,也不會有很多,她有這樣的手藝,不論在哪一個公卿府上都能過的很好,怎麼會去荒僻的邈川?”
鐵心源大笑道:“富弼為了經略河湟,還真是下了血本,連官婦這樣的精銳也肯派去邈川。”
“官婦?怎麼回事?”
鐵心源發現自己失言了,也不打算替皇帝隱瞞,直接道:“犯官的老婆。”
趙婉立刻瞪大了眼睛驚訝的道:“你說我見到的那個婦人是一個官員的妻子?”
鐵心源笑道:“沒錯,說不定人家的屁股上還紋著一頭狗熊啊,豹子,老虎之類的東西,一個個都是大宋的有功之臣,如果屁股上真的有一隻豹子,見了你父皇都可以免禮,出入皇宮內院家常事耳!”
“你見過?”趙婉很快就發現了鐵心源話語中的重點。
“我沒見過,孟元直常見!”
趙婉沒有繼續追究的意思,回想著自己見到的那個風姿綽約的婦人歎了口氣道:“造孽啊,這樣一來,她們還能被稱之為女人嘛?”
“怎麼不能?老虎中間也有母老虎。
婉婉,你彆為那些婦人傷心,子非魚安知魚之樂這句話用在你身上很合適。
據我所知,官婦出任密諜全是自願的,雖然說她們中的大部分人都是為了家人才走上這一條路的。
我相信,她們中的很多人,現在已經喜歡上了這個身份,自古以來,婦人都被豢養在高牆大院裡,很難接觸到男人才能接觸的一些領域。
現在突然間有了這麼一個機會,茫然之後一定會奮發的,那些女人哪一個不是經過密諜司千挑萬選才出來的,負責監控天下。
彆看你父皇坐在紫禁城裡麵,嶺南一個知府的晚餐是什麼他都應該知道。“
“你把那些女人說的這麼厲害,我父皇怎麼就不知道皇宮裡麵那些妃子乾的那些烏七八糟的事情?”
鐵心源拍拍趙婉的臉蛋笑道:“這天下,最不喜歡受人監控的人就是你父皇。
他認為,自己派人監控百官是合理的,如果百官想要監控他,就是大逆不道。
因此啊,你父皇的皇宮才是天下最不受約束的地方,出一兩件醜事不足為奇。
你父皇把天下認為是國,卻把紫禁城認為是家,國家可以監控,而家裡是他休息的地方,如果到處都是那些密諜,他還休息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