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心源抽著鼻子咬著牙道:“可能會答應,如果對她的感覺真的到了你和母親的地步,可能會答應。
在我看來,你們比國家重要多了……”
趙婉有些哭笑不得的道:“我怎麼就嫁給了這麼一個夫君,也不知道是老天爺眷顧我,還是懲罰我。
身為女人,誰都願意嫁給一個有情義的夫君,可是啊,這有情義的人什麼職位都能乾,就是不能乾皇帝這個職位,您以後一定要改!“
鐵心源重重的點點頭道:“一定會改的!”
說著話就抱起趙婉丟到大床的另一邊,自己拉起一張薄毯子倒頭就睡。
等鐵心源睡起來的時候,日頭已經升起老高了,。
趙婉早就不見了蹤影,兒子也不見了,搖籃裡空蕩蕩的,隻剩下一隻造型醜陋的棉布狗熊躺在裡麵。
侍女伺候著穿好了衣衫,水珠兒也不在,新來的侍女梳頭發的本事很明顯的沒有練到家,挽發髻的時候把頭皮拔的生疼。
來到書房的時候已經快到中午了,歐陽修沒等見鐵心源,丟下一份文書就回相國府了。
打開文書之後鐵心源才知道,這個老家夥騙人又得手了,哈密錢莊又有十四萬貫的錢財入賬。
雖然是人家存在錢莊裡的,約定好了隨用隨取的,鐵心源還是直接把這些錢當成自己的錢了。
西方馬太福音說——凡有的,還要加給他,叫他有餘;
沒有的。連他所有的,也要奪過來。
這句話太有道理了。
如今的哈密在西域就如同一架抽水機,正架在彆人家的水塘裡瘋狂的抽水。
和原始時期沒有多少區彆的西域世界,自從有了哈密這個物產豐福的地方之後,哈密聚斂財富的勢頭就一發不可收拾。
這是一個非長美好的日子,不論哈密出產什麼,都會被有著無窮購物欲望的西域人全部買走。
十六個瓷窯的煙火終日不絕,魔鬼地附近燒製陶器的黑煙十裡之外也能看的清清楚楚。
哈密國做過統計,瓷器,陶器,鐵器的交易規模早就超過了茶葉和鹽巴。
雖然還比不上瑪瑙和絲綢,從總量上來看,超過它們是遲早的事情。
很多時候哈密國的交易是用以貨易貨的方式來完成的,如今的哈密,缺少的是貨物而不是什麼金錢。
因為生產力底下的緣故,牧人需要放牧很多牛羊才能保證有足夠多的牛羊可以度過嚴冬。
同樣是因為生產力底下的緣故,農人需要更多的土地來種植更多的莊稼。
柳條筐需要一個技術熟練地人來編織,一天隻能編織兩個,牛皮繩需要人們先把牛皮裁成條,然後再編織,一天的時間編織不了多少。
哈密河裡的平底船,以船帆和船槳為動力,再加上水流的力量航行,一天最多不過走百裡左右……
哈密有一個將作營,讓所有的事情變得有些不一樣,雖然這裡的機械僅僅是最原始的,他也超越了西域人的認知,遠遠地走在他們的預料之外。
穆辛這時候寧願滿世界的去平叛也不願意在準備不足的時候向哈密發起進攻。
原因就是哈密的發展完全超乎了他的預料之外。
當他以為哈密僅僅有一座城池的時候,過了一個殘酷的冬天之後,哈密城和天山城就已經矗立起來了。
當他認為哈密隻有十幾萬人的時候,僅僅用了一年多,哈密就變成了一個有兩百萬百姓的中等國家。
很多時候,不是穆辛不願意快速的向哈密發起進攻,而是,每當他認為自己準備的力量足夠摧毀哈密的時候,那個奇怪的國度又有了新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