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繁盛的商貿比起來,軍隊依舊是弱項,想要用一兩年的時間打造一支高技術的強大軍隊,宛如做夢。
哈密最好的人才都在軍隊,這絲毫不誇張,任何嶄露頭角的少年人,都會在第一時間被征召入軍隊。
戰爭總是會到來的,敵人不僅僅來自大食,來自穆辛,更來自強大的契丹和貪婪的西夏。
在哈密還僅僅是一個強盜窩的時候,契丹人和西夏人不論是越過茫茫沙漠,還是走過八百裡瀚海進攻哈密都非常的不值。
一旦哈密的富庶之名傳播到了這兩個龐然大物耳中,他們不會給出任何理由,大軍將會踏上哈密的土地。
鐵心源疲憊的回到城主府,趙婉和水珠兒幫他卸下鎧甲,趙婉見丈夫倒在軟榻上,眉目間的憂愁似乎濃烈的化不開,就安慰道:“妾身從未聽聞過誰家的強軍是在一日一夜中形成的。
如今,軍中有阿大,阿二將軍,有孟元直,有巧哥,有鐵三,鐵四,鐵五,鐵六,有拉赫曼,有鐵三百,他們都是您最信任的人,您應該給他們一些時間。”
鐵心源喝了一口茶水點頭道:“沒有多少時間了,老許從遙遠的臨潢府傳來消息,契丹人和高麗的戰爭就要結束了,黑海一戰,耶律洪基打斷了高麗人的脊梁,高麗王投降了,獻上重禮,並且讓高麗的皇太子王煦在在興王寺出家為僧,法號義天,封大覺國師。
又把二王子送往契丹做人質,才讓耶律洪基沒了前進的決心,不日就要班師臨潢府。
耶律洪基算是徹底的坐穩了自己的皇位,而耶律重元獲封楚王,耶律重元把以前奪取耶律重元燕趙國王的財富全部還給了他,隻是沒了皇太叔這個奇怪的稱號。
耶律洪基打服了高麗人之後,契丹東方已經極為穩固,他今年的春捺缽隻可能選在契丹西京。
到了這個時候,老許已經沒有任何的辦法來替我們哈密隱瞞了。”
趙婉給丈夫添滿了茶水又問道:“西夏呢?”
鐵心源欣慰的拍拍趙婉的小手道:“西夏的局麵稍微好一些,富弼的大軍依舊駐紮在河湟,繼續消化吸收青唐的土地。
我們又支援了他一些千斤臂和火藥,他現在正努力建城呢,看樣子他想在河湟重新修建一座長城,二十萬大軍就駐紮在河湟俯視西夏河西之地。
這種情形下,沒藏訛龐沒有膽量離開西夏,來我們哈密找便宜。”
“穆辛呢?現在最麻煩的應該就是穆辛!”
鐵心源的眼睛眯縫了起來,對趙婉道:“我非常希望穆辛現在就打過來,這場仗,宜早不宜遲。
如果可能的話,我很希望和穆辛在天山北路較量一下,軍部已經測算過了,主動出擊要好於被動等待。
如果穆辛繼續保持觀望,一旦契丹人越過沙漠殺過來,我們將會腹背受敵,那樣就危險了。”
趙婉笑道:“夫君既然已經思量清楚了,現在愁眉苦臉的做什麼?
憂愁是一天,快活也是一天,為什麼不快活一些呢,等麻煩來了再去煩惱不遲。
您今天算是撈著了,妾身陪您去沐浴,去溫泉,不在家裡,堂堂的大宋長公主伺候您呢,這樣說您會不會有一些期待呢?”
鐵心源抬頭狐疑的瞅著趙婉道:“你一陣子皇後,一陣子妒婦的,讓我非常的不習慣。”
趙婉坐在鐵心源的腿上,抱著他的腦袋笑道:“您不用把我送去東京,艱難的日子就要開始了,妾身這個王後要是跑了,您還怎麼指望百姓替您拚命?”
鐵心源嗅一口趙婉胸間的奶香味,低聲道:“我就知道王漸那個混球保守不了秘密。
要你去東京是有用意的,希望依靠你的能力來影響我的泰山老大人不要輕易的從河湟撤兵。”
趙婉歎口氣道:“如果您把勝負維係在妾身的身上,還不如早做打算。
最是無情帝王家,我父皇隻會按照當時的時事,來判定繼續屯兵河湟是否對大宋有利,還是有弊,最後通過這些判斷來決定屯兵與否。
父皇雖然疼愛我,卻不會在軍國大事上為我退讓半分。”
鐵心源點點頭,趙婉說的絲毫沒有錯。
這個時候,鐵心源忽然想起外公曾經對自己說的一些關於聰明人的話。
一個聰明人,正因為聰明,因此,他能巧妙地避過很多危難,最後成就一番功業。
可是,這個聰明人絕對沒有辦法和那些遇難而上,最終擊敗所有畏難的愚人所創造的功業相比較。
有時候傻子和聰明人很難界定,兩者經常互換,且無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