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心源從店老板手裡接過一碗麵條遞給潘鳳道:“今日宮中聒噪的厲害,出來躲清靜,隻能請先生吃一碗麵,我們來日方長。”
潘鳳明顯是一個豪爽的人,接過一大碗麵條哈哈大笑道:“老夫剛到清香城,大王就給了一個下馬威,放心,老夫雖然年過半百,還有肉食十斤,飯三鬥之能。”
說完話就端著飯碗和霍賢一起大吃起來。
“老夫馮喆,廬陵人,大王的戶部司郎中,掌土地戶口、賦稅財政等事,秩八百擔,大王需要每月給臣黃金十一兩,自然是足色!”
“老夫褚亮,秦安人,大王的庫藏使,掌哈密所有府庫,平入良糶,備急無憂事,秩六百擔……”
“微臣方平……”
“微臣王大用……不用給大王多說了吧?我是兵部郎中,一個月俸祿十一兩黃金,要是某一個月不給了,或者給少了,老夫扭頭就走……”
王大用明顯的憔悴了許多,從哈密走的時候整個人養的白白胖胖,現在,又黑又瘦,看樣子這半年他的日子很不好過。
“你的府邸還在,仆役也沒換,都是你使喚慣了的人,如果府中卻少了什麼,派人去城主府裡拿就是了。
無論如何先好好地休憩一陣子,把身子養好,我們將要一起麵對從未有過的險惡局麵。”
“你確定我會回來?”
“非常確定!”
“為什麼?”
“因為我把你在哈密的功勳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夏悚,他不會獎賞你的,隻會害你!”
王大用長吸了一口氣道:“你害得我好苦啊!”
鐵心源握住王大用的手道:“塞翁失馬焉知非福,良才美玉不容於夏悚,卻是我鐵心源的至寶,安心留在哈密吧,我們自己會創造一個大大的國家。
等我們勝利了,本王會派你出使大宋,那時候你再找夏悚好好說道說道!“
王大用眼中淚光閃爍,緊緊握著鐵心源的手道:“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吃完飯的霍賢指著遠處的隱在雲霧裡的雲堂笑道:“飯已經吃飽,現在該喝酒了。
歐陽老兒不在,我們君臣不妨放縱一次。”
鐵心源指指自己身上的汙漬笑道:“高朋滿座,且容我更衣迎客。”
霍賢笑道:“你就不問問我為什麼會來的這樣快?”
鐵心源指著王大用道:“有他這樣的前車之鑒,您如何會把自己送進虎狼嘴裡去?
一紙火藥配方足夠償還我嶽父對您的知遇之恩,本網以為,先生一定留在青唐沒有回東京。”
霍賢落寞的搖搖頭道:“即便是在青唐,老夫也受到富弼的詰難,一紙火藥配方遠遠不足以滿足他們的胃口,已經有人在質問老夫,身懷長生不老藥,為何不獻出來……以至於被哈密太後用錘子砸成粉末……
此間之苦楚不足與外人道。”
這種事誰都沒有辦法幫他,鐵心源隻能拍拍他的手安慰他一下,這裡不是談話的場所,鐵心源讓親兵領著這群人去了迎賓館更衣沐浴,再由哈密國的迎賓使澤瑪帶他們去雲堂見哈密國的王室。
鐵心源回到城主府的時候,趙婉尖叫一聲就撲上來,騎在鐵心源的腰上亂抓亂撓。
“再發瘋,休說穿著臟衣服去吃湯餅,我還敢在清香城裸奔你信不信?”
趙婉果然被嚇住了嗎,從鐵心源的身上下來,連推帶搡的將他弄進洗澡的地方。
三兩下就把他剝的赤條條的,直接摁進澡桶裡。
“你要殺豬啊?水這麼燙?”
趙婉目露凶光惡狠狠的道:“我不但要殺豬,還要褪毛,你這幅樣子被遠道而來的賢才們看了一個精光,萬一讓他們起了看不起哈密的心思,你上哪找幫你治理國家的人才去?”
鐵心源氣笑了,拍著澡桶裡的水道:“如果他們真的看好哈密,想來這裡做一番事情,我就算是光屁股他們也會來,如果他們看不上我哈密,我就算是穿上龍袍他們也不會多看我一眼。”
趙婉帶著哭腔道:“您這個樣子出去,彆人隻會說是妾身的不是。
知道的,知道您是在生氣,不知道的還以為妾身是一個欺辱夫君的惡婆娘。“
鐵心源聽趙婉這樣說,捶著胸口道:“都要殺豬褪毛了,還敢說你不是惡婆娘。
趕緊的,把我弄乾淨,一會還要去雲堂和一大群賢才喝酒論事呢。“
趙婉悶哼一聲,拿起毛巾就用力的幫丈夫擦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