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柱把一麵潔白的毛巾疊好放在王安石的額頭,見他似乎睡著了,就輕輕地退了出來。
牛腸子上剝下來的腸衣製作的手套非常珍貴,鐵柱和鐵棒剝下手套,放在一盆柳枝水裡浸泡,再用烈酒浸泡一下就能繼續用了。
尉遲文坐在一張躺椅上晃悠著雙腳吃無花果乾,見鐵柱姐妹進來了,就指指溫泉方向道:“怎麼,他的銀屑病嚴重嗎?”
鐵柱點點頭道:“很嚴重,上回張風骨先生說溫泉有治愈這種病的能力,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我們姐妹專門找了一些這種病的患者試驗過,似乎有好處,卻不能徹底治愈,最多就是不發作罷了。
或許這和時間不夠長有關係。”
如今,這對伊賽特人姐妹身上早就看不見昔日的柔弱之態,現在,即便是把她們姐妹放出去,她們也能活的很好,絕對沒有被人拿去蒸熟吃掉的可能。
敢用鞭子抽人的伊賽特人就已經不是什麼伊賽特人了。
尉遲文從嘴裡吐出一片乾果皮笑道:“照顧好這人,他太重要了,甚至關係到咱們哈密國的將來。
如果能把他的銀屑病治好,嘿嘿,他就有大用處,我就不信他真的是一個刀槍不入的金剛。“
鐵柱重重的點點頭道:“我每天都會把這人的病情和反應告訴張先生,有張先生的湯藥,加上溫泉和按摩,我就不信不能讓他好轉於一時。”
尉遲文揉揉自己的脖子,鐵柱就想上前幫忙按摩一下,尉遲文刺溜一下就從椅子的另一邊竄出去了。
鐵柱怒道:“我洗過手了,還用烈酒泡了一會,銀屑病不過人,你跑什麼跑。”
尉遲文搖頭道:“我知道這病不過人,可我的身體討厭這種病啊,剛才是身體自己做出的反應,不關我事。”
曆來說話不多的鐵棒在一邊幽幽的道:“口是心非的人啊,怪不得你總是長不高。”
把王安石安排進溫泉館之後,霍賢和劉攽就來到了狼穴,和鐵心源商量招待王安石的事宜。
“安石先生來了,太好了,這是我哈密的幸事……”
霍賢毫不客氣的打斷鐵心源假惺惺的話語直接道:“您不可能現在才知道介甫先生來哈密的事情。
說說,我們怎麼招待介甫先生,用何種禮儀招待,首先說清楚,官方禮儀不可用。”
隻要不是在大殿,或者議事場合,霍賢和劉攽與鐵心源之間就談不到遵守什麼君臣之道。
鐵心源笑道:“您都說不能用官方名義,那麼,隻好用私人情義來招待了。
您兩位與安石先生交情深厚,就由你們來款待,先探探這位先生的口風。
看看朝中的那些大佬們準備把我哈密生吞還是紅燒,弄清楚這些之後,我才能見介甫先生。”
霍賢笑道:“欲將取之,必先予之。”
鐵心源搖頭道:“這不對,我們是相互索取,不能隻我們出,他們索取。
必須找出一條對雙方都有好處,大家都能接受的章程來,這是我和安石先生談話的基礎。
另外,保護好安石先生,許東升那裡傳來的消息不好,有人正在針對我們醞釀一場陰謀。”
劉攽皺眉道:“穆辛?”
鐵心源搖搖頭有些迷茫的道:“許東升根據那些刺客的描述,覺得幕後人更像是一片雲,這就奇怪了,我怎麼想都沒有想明白。”
霍賢怒道:“真是賊心不死。既然一片雲在西海固,許東升派人去看過沒有?”
鐵心源笑道:“去了,還沒有接到回報。”
劉攽道:“既然如此,那就封鎖介甫先生來哈密的消息,給所有知道這個消息的人下封口令。”
霍賢皺眉道:“恐怕已經晚了,介甫先生要見很多人,瞞不住的,更何況不出三天,就會有很多人來清香城拜見介甫。“
“為今之計,隻有封鎖廣場,將城主府與街市分割開來,直到介甫先生離開。”
王安石感覺身體輕飄飄的,原來自己已經被那兩個絕色美人用厚紗從泉水裡麵給撈出來了,全身通紅,如同煮熟的蝦子。
鐵棒見王安石醒來了,就把一塊很大的白色毛巾圍在他的腰間笑道:“先生醒來了,莫要動彈,奴婢正要給先生鬆鬆筋骨,如此,您晚上才能睡一個好覺。”
王安石從鐵柱手上端著的水杯裡喝了一口溫水,閉上眼睛笑道:“勞煩了。”
鐵柱一上手,王安石終於明白這兩個嬌滴滴的美人哪來的力氣把自己這個大男人從水裡撈出來了,她們的手勁很大,每揉捏一次都透骨入筋,痛徹心扉,卻讓人欲罷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