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灼灼翻了一個身,背對著鐵小妹道:“想出去還挑三揀四的,既然這幾個地方沒一個喜歡的,那就繼續回書房讀書,我也趁機睡一覺。”
“我們可以去找嘎嘎……”
“嘎嘎?他毆打了我哈密國的十位比武勝出者,如今正在天山城服苦役受罰呢。”
“那就去找你弟弟!”
尉遲灼灼聽鐵小妹這樣說,就立刻轉過身看著她笑吟吟的道:“你喜歡小文?”
鐵小妹哭喪著臉道:“我有選擇的餘地嗎?”
“那好,我們去找小文。”
尉遲灼灼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美好的身段顯露無疑,這讓還是小屁孩的鐵小妹極為羨慕。
尉遲文住的房間很大,大的甚至有些空曠,諾大的房間裡隻有一張大床,一套桌椅,和一個巨大的鐵櫃子。
即便是放了這些東西,屋子裡依舊很空曠,隻要他願意,可以在這間屋子裡麵踢球……
蹴鞠是一項非常高雅的活動,如今在哈密非常的流行,一個巨大的牛尿泡經過揉製之後,塞進一個用熟牛皮縫製的皮套子,最後用風箱充足氣,然後把口子綁緊,就成了一個圓圓的足球。
尉遲文的房間裡就放了四五個這樣的足球。
心情不好的鐵小妹見到足球就狠狠地踢了一腳,足球撞在牆上,再反彈到桌麵上,把墨池裡麵新磨的墨汁打翻在桌子上,弄得一團糟。
尉遲文歎息一聲,就把自己的大鐵櫃子鎖死,然後再確認一下,打翻墨汁不算事,要是讓鐵小妹把鐵櫃子裡的火藥彈拿走會出大事情。
他一般不喜歡在屋子裡放危險品,君子不立危牆之下這句話他一向是按照字麵的含義來理解的。
隻是,這個大鐵櫃子屬於該死的嘎嘎!
這家夥恨不得把自己的房間變成軍火庫……
“尉遲文,我很悶!”鐵小妹瞅一眼走掉的尉遲灼灼大聲道。
尉遲文同樣鬱悶的瞅著離開的姐姐無奈的道:“我現在也很鬱悶。”
鐵小妹翻了一個漂亮的白眼道:“要不然你給我講故事!”
尉遲文雙手托著下巴也不去理睬到處亂流的墨汁苦笑道:“你想聽什麼故事?”
“你就說我們哈密國的曆史,先從我娘和我哥哥說起。”
尉遲文哪裡會不知道這個丫頭打的什麼主意,連忙道:“我比你大不了多少,我也不知道啊,不如,你去問許東升?他可能知道的比較多。”
鐵小妹趴在尉遲文的對麵看著他的眼睛道:“你是不是也知道我不是我娘親生的?”
尉遲文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道:“你聽誰說的?這樣的人應該拔掉他的舌頭,才不會胡說八道。”
“我哥哥剛剛出生,我爹爹就去世了,你說,我是從哪裡來的?”
尉遲文被鐵小妹的這句話嚇了一跳,從椅子上站起來大聲道:“這事你應該問太後,我哪裡會知道?也不敢知道。有人對你不好?”
鐵小妹猶豫很久才慢慢的道:“就是因為太好,我才想知道我到底是不是娘親親生的,是不是哥哥的親妹妹。”
小人兒突然說出一句大人話,尉遲文非常的不適應,皺眉道:“你問過大王沒有?”
“問過了,哥哥說我胡思亂想,把我攆出來了。”
“那就是你胡思亂想!”
尉遲文一錘定音,從地上撿起皮球,邀請鐵小妹和他一起踢球。
事實證明小孩子之所以會胡思亂想,就是因為精力太充沛的緣故,連續踢了一個時辰的皮球之後,鐵小妹就隻想回房間洗澡睡覺,再也沒有問什麼奇奇怪怪的話。
尉遲灼灼安頓好鐵小妹,回到自己的房間,見弟弟正百無聊賴的折騰一根毛筆,遂笑道:“支應過去了。”
尉遲文看著姐姐道:“我想依靠自己的本事封國,我也有這樣的本事,已經和大王達成一致意見了。”
尉遲灼灼拉下臉道:“怎麼說?”
尉遲文道:“大王知道我的誌向,姐姐,你走偏了。”
“怎麼說?”尉遲灼灼眼中明顯積蓄著怒火。
尉遲文斟酌了一下詞句慢慢的道:“大王當初教誨過我,他告訴我,如果能走大路抵達目標,就沒有必要抄什麼近路,走大路或許用的時間長了一些,可是啊,它穩妥啊,走過這條路的人很多,才能稱之為大路,所以,它很安全。
抄近路看似節省了時間,卻會後患無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