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心源從架子上撕下一條肉,滿意的點點頭對鐵一道:“手藝漸長啊。”
鐵二嗚嗚的叫了兩聲。
鐵心源笑道:“為什麼不高興啊?因為一百萬斤糧食?你身為咱們哈密庫管,不能像貔貅一樣隻進不出。”
鐵二也不在沙盤上寫字,瞪著眼睛指指溫泉館方向,又拍拍鐵心源的胸口。
鐵心源大笑道:“我要那兩個女人做什麼,談不到吃虧,有這兩個女人在,遲早會通過表演來幫我們賺一百萬斤糧食回來的。
你不知道,現在咱們哈密最賺錢的行當就是歌舞和洗浴,這事不吃虧,另外,那五頭大象我還準備找些象奴來訓練一下,然後送給大宋皇帝當儀仗,估計換來的好處更多,怎麼都不會吃虧的。”
躺在石板上看月亮的許東升嘿嘿笑道:“鐵二先生是說,老孟這家夥已經把那兩個女人給禍禍了。”
鐵心源朝許東升那裡丟過去一塊剛剛割下來的羊肉道:“用強了?”
許東升抓著滾燙的羊肉,吸著冷氣道:“這道沒有,是那兩個女人趁著老孟洗澡的時候自己鑽過去的。
這兩個女人恐怕不簡單。”
“老孟知道不知道?”
“我當然知道!”孟元直一身青衫匆匆的趕了過來。
鐵心源瞟了一眼孟元直道:“知道就好,就怕你一時被人家迷昏頭了,陰溝裡翻船就難看了。
按理說,鐵棒和鐵柱管轄的溫泉館口風很嚴,你夫人沒理由知道你在裡麵胡天胡地……”
孟元直冷笑道:“這就是我學了一個叫做克拉學問的原因。”
鐵心源擺擺手道:“算了,不說這些,你既然知道了我們就喝酒。”
孟元直接過鐵心源遞過來的羊肉吃驚的道:“你不打算控製一下?”
許東升笑道:“我已經訓斥過鐵柱和鐵棒了,她們會處理的,有些事我們去做有些丟臉。”
對於鐵棒和鐵柱姐妹,鐵心源還是很有信心的,這兩個從食物變成人的女人,經受過世上最殘酷的經曆,又經曆了一生中最幸福的歲月,現在腦子裡除了對他這個哈密王的的感恩之外,再什麼都不剩。
她們確實會處理好那兩個柔骨美女的。
今天來喝酒的都是哈密國自己人,鐵心源連侍者都不要,親自操刀給兄弟們割肉分酒,這不是做戲邀買人心,這一套還用不著用在他們身上。
酒過三巡,孟元直丟下酒杯問道:“世子在東京如何?”
鐵心源努努嘴,指著石桌上的一大摞子密函道:“所有的消息都在那裡,自己看。”
孟元直沒有翻檢密函,輕輕地揪著自己頜下的短須道:“我聽老許說過一些,東京城裡的人已經把我們哈密當成了肥豬宰?”
火兒點頭道:“這是必然。”
孟元直瞅瞅繼續割肉的鐵心源道:“要不要給他們施壓,或者……”
鐵心源搖頭道:“靠刺殺獲取不了皇位,即便是獲取了,也得位不正,這是一個大禁忌。
趙家從柴家孤兒寡母手裡奪取了江山,直到現在都在被人詬病,我們用不著這樣做。
一個天怒人怨的大宋還不如不要。
世子在東京最大的儀仗就是我們,隻要哈密國強大,世子在東京就能橫行無忌。
如果我們哈密國足夠強大,世子獲取大宋皇位就是誰都改變不了的事實。
所以說,世子奪嫡的最重要戰場不在東京,而是在我哈密。”
孟元直喝了一大口酒歎息道:“就是時間有些長。”
許東升笑道:“有什麼長的,奪嫡這種事情那裡是一時半會能分出勝負的。
這要看大宋官家的陽壽有多長,反正世子今年才剛剛一歲多,我們有的是時間。
現在先應付了契丹再說,根據密諜從臨潢府傳來的消息,契丹北院大王蕭孝穆代天巡狩西京,人已經到了燕京,調集了南京侍衛親軍馬步軍都指揮使司麾下馬步軍共計四萬七千人,又儘起,奚、渤海兵一萬七千六百人,以及東起涿、易,應、朔等州漢奴十萬為民夫,說是要與西京招討司換防,我以為,是衝著我們來的。”
孟元直大笑道:“終於來了,就是不知道我們這些年在三百四十裡的沙漠中做的那些防禦還有沒有被風沙吞沒?”
火兒丟下酒杯笑道:“一百四十一處地堡,十六處補給站,都完好無損,囤積在胡楊城裡的糧秣足夠十萬大軍使用六個月。
隻要大王一聲令下,我這就派人給沙漠裡的二十七處水源地投毒,讓沙漠成真正的死海。”
鐵心源瞅著已經成骨頭架子的烤羊歎息道:“這些人就不能再給我們一點時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