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抹完畢,還頗有興致的上下打量一下嘎嘎那雙油光致致的腳。
“全軍,我就看見你一個人毫發無傷。”
尉遲文眯縫著眼睛笑道:“我乾的活就是留在大王的軍帳裡隨時接收各處傳來的消息,輕易不得離開大帳一步,如何會被凍傷。
倒是你,也算是一個堂堂的校尉,收集木柴這種事情怎麼也搶著去做啊?”
嘎嘎瞟了尉遲文一眼道:“你隻要應付大王一個人就可以了,我卻要應付手底下五百多人。
大王的脾氣好,也好伺候,我手下的那五百多大爺就不一樣了,我要是不帶頭吃苦,上了戰場之後,他們就敢在背後射我冷箭。
這次跟野蠻人作戰我算是看來了,想要彆人拿命來幫你,你就要拿命去幫彆人,這中間一點花俏都不敢有。
小文,野蠻人嗷嗷叫著衝過來的時候,我差點被嚇尿,你信不信?”
“怕什麼,丟火藥彈就是了。”
“沒那麼簡單,火藥彈在開始的時候還能嚇住野蠻人,有的野蠻人還會對著火藥彈膜拜。
後來就不一樣了,那些野蠻人即便是被火藥包炸碎了,剩餘的野蠻人一樣會嗷嗷叫著向前衝,除非火藥彈能把他們全部炸死,否則,他們就會衝進軍陣裡和我們拚命。
我這一次就差點被野蠻人乾掉,要不是我手下的老兵多,用長槍刺死了我跟前的那個野蠻人,你就見不到我了。”
“你身手很好啊,弄死他啊。”
“弄死個屁,一群野蠻人轟隆隆的跑過來,輪著大斧頭,大木棒,往人身上招呼,堅固的鎧甲都擋不住一棒子,挨了棒子的不是吐血就是骨折,挨了斧頭的更慘,雖然是爛斧頭,砍到肉上卻他娘的鋒利的很,嘖嘖,那氣勢,老子算是見識了。”
尉遲文吧嗒一下嘴巴道:“多好的打手啊,大王怎麼就舍得讓冷平全部射殺。”
“你懂個屁,野蠻人就不是人,殺一個少一個,最後殺光才是正理。
要是一家夥來上幾十萬野蠻人,那場麵跟我都不敢想。你知道不知道,那些家夥竟然吃生肉,捉到了野獸皮子都不剝掉就趴在傷口上吸血,興致來了不等把肉弄熟,直接就吃了,我隔著望遠鏡看著都差點嘔吐出來。
我還聽說這些家夥連人肉都吃,大王把這些人都弄死之後,負責收拾現場的人在他們的營地後麵,發現了不少人骨頭,都是白白的棒子骨,上麵一絲人肉都沒有。”
屋子很暖和,嘎嘎光著身子躺在床上都不覺得寒冷,尉遲文卻覺得渾身發冷。
“這些天啊,我們也捉了一些羅斯人,聽通譯說,這些家夥來自極北之地,那裡的草原更大,冬天更冷,虎豹成群,好多地方根本就不是人待得地方。
這些家夥能在那片地方生存,不得不說是一個奇跡,好在他們的人數很少,這支羅斯人已經是那裡最大的一支部族,現在被我們全滅,估計馬上就會分崩離析,等到再出現這樣一支龐大的部族,又得好多年。
所以說啊,有機會殺一點羅斯人就一定要殺,萬一出現幾十萬的羅斯人,那就是一場大災難。”
“可有人說我們這一次遭遇寒流損兵折將純粹是因為殺俘之後老天爺給的報應!”
嘎嘎聽了這話,沉默了片刻,就掙紮著坐起來穿衣服,尉遲文連忙將他按倒。
“你要乾什麼去。”
嘎嘎瞅著尉遲文的眼睛道:“找到最開始說報應這兩個字的人殺了他。”
尉遲文搖頭道:“找不到,我查過了。”
“那就隨便找一個說大王犯錯我們才遭報應的那個家夥殺掉他!”
“你怎麼老想著殺人?”
“老子是兵,當兵的遇到這種事情不殺人難道跟他講道理?
既然你們這群應該講道理的人一個個都閉上了嘴,老子就隻好用刀子來幫大王掙回一個公道。”
尉遲文眨巴半天眼睛,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嘎嘎,就幫他穿上衣衫,把腳塞進寬大的靴子,扶著他去鐵心源的房間,能讓這個家夥不胡作非為的人隻有大王。
凍傷的人吃點豆腐很有好處,鐵心源的手腳癢得厲害,隻有通過美食來轉移注意力。
紅泥小火爐上架著一口鐵鍋,大塊的豆腐在肉湯裡沉浮,撈出來蘸點蒜泥,吸著涼氣一小口一小口的吃下去,感受著滾燙的豆腐順著喉管一直掉進胃裡,全身都暖和。
見嘎嘎和尉遲文進來了,就指指鐵鍋,繼續吃豆腐,這東西就要趁熱吃,越熱越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