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砍他叔叔腦袋的時候,估計還要死好幾萬。
契丹皮室軍這些年很少參與大戰,死在他們刀下的亡魂全是契丹人。
這一次與哈密國交戰,再次戰損十餘萬人,就不知道遼皇心疼不心疼。
算起來契丹人遠征哈密,其實是一件非常不劃算的事情,因為距離和地勢的原因,他們根本就做不到突然襲擊。
突然襲擊不成,就成了光明正大的國戰,一旦戰事變成國戰,能撈到的好處就非常的有限。
打不過契丹的國家就會帶著百姓逃跑,但凡是敢和契丹正麵作戰的,都是硬骨頭,不論是高麗還是哈密,都是如此,再來幾次這樣的戰爭,即便是契丹地大物博也承受不起。
打跑了契丹人這就是哈密國目前最高能力的體現,至於乘勝追擊這種事,即便是西夏國最強盛時期,李元昊也沒有過這種想法,每次都是打跑契丹人了事。
哈密國自然也不會勞師遠征契丹,也哈密毗鄰的契丹國土,不是荒原就是隔壁,連好點的草原都沒有,奪下來對哈密國半點好處都沒有,留著一大片無人區充當兩國的緩衝區鐵心源覺得很好。
富弼寫來的文書就像是在放屁。
聯合哈密國大軍一起夾擊西夏……
鐵心源看到這裡就把信丟進火盆燒掉了,還是當著楊懷玉的麵燒掉的。
“你沒有被富弼砍頭,實在是難得啊。”
楊懷玉端著茶碗笑的如同一隻貓頭鷹:“哈哈,他怎麼敢殺我?把老子逼急了往哈密國一跑,他能奈我何?過些年等世子登基,我們又同朝為臣,且看他如何自處。”
“他乾不掉你,難道還乾不掉你家?”
楊懷玉聽這話笑的大牙都露出來了:“我家老封君還活著,楊家就死不了,最多被剝奪了爵位。
剝奪了爵位其實更好,你以為楊家為累世將門是假的?你把我楊家從大宋接過來,立刻就有一大群可以幫你打仗的人,哈密國的軍隊立刻就上了一個檔次,世子登基的時間就會大大提前。
我楊家又成了從龍世家,比以前更加的風光,你知道東京城現在有多少世家在羨慕我楊家,左右逢源這種好事不是人人都有的。”
鐵心源皺眉道:“世家和皇權天生就是對立的。”
楊懷玉半點不打嗑的笑道:“那就分家啊,我楊家分家總可以了吧?
一個大家子分成十幾個小家,總不能再算是世家了吧?
對了,老封君要我問問你,楊家準備派些分支子弟隨太後來哈密,你要不要?”
“酒囊飯袋不要。”
“你放心,大世家出來的人是酒囊飯袋的不多,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當初的日子過的有多淒慘。
就算是老曹那些被人認為是紈絝的家夥,這些年哪一個不是混的風生水起的?
倒是當年那些參與武舉的寒門子弟,現在依舊什麼都不是,混的淒慘的還在給人家當槍棒教頭。
寒門中最出名的鐵獅子,武藝高的可以打我兩個,現在知道是什麼下場不?
發配滄州牢營!
如果不是我看在昔日的情分上幫了他一把,家眷早就給人家當契約仆婢了。
你再看看曹八,高老二他們,最次都是禁軍都指揮使,就連林焦川都補了廂軍團練使。”
鐵心源笑道:“你還有臉說寒門不如世家這種話,你信不信,如果我把這話告訴孟元直和阿大他們,他們能唾你一臉。
聽出來了,將門再通過你給我遞話呢。
你告訴他們,家裡如果有敢打敢殺準備用命來掙前程的旁支子弟可以送來哈密,我全接著,至於能不能出頭,就看他們的本事了。”
楊懷玉皺眉道:“這麼說,哈密與契丹這一戰損失慘重?”
鐵心源搖頭道:“損失慘重倒不至於,多少還是傷筋動骨了。
西域軍中還是缺少合格的軍官,火器是一個細致的活計,更是一個規矩奇多的行當,不識字的軍官就沒法子把這東西的威力發揮到極致,偏偏哈密軍中能夠識文斷字的人一百個裡麵連一個都達不到。
識文斷字的人太少,這是哈密國的軟肋。”
楊懷玉能想象的到,哈密國與契丹國一場大戰之後即便是勝利者,損失慘重是一定的,更何況還有西夏國那一記偷襲。
從他認識鐵心源起,就知道他不是一個好說話的人,更不是耳根子軟的人,現在,這麼好說話,什麼事情都一口答應,隻能說,哈密國非常需要外來的幫助。
一把火燒掉了富弼要求哈密國夾擊西夏的信函,說明鐵心源心中是充滿了憤怒的,也從另一個方麵說明,哈密國現在已經沒有力量和大宋一起攻伐西夏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