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乾爹和你兄弟怎麼樣了?”
許東升笑道:“我那個便宜乾爹,如今日子的過的很苦,現在就剩下一個燕國王的名號,自從耶律洪基登基之後,他錯過了最好的翻盤機會,如今,麵對耶律洪基層層壓迫,估計離死不遠了。”
鐵心源歎口氣道:“耶律重元終究是一個窩囊廢,當初我們那樣慫恿他造反,他總說要等等,現在倒好,諾大的家財全便宜耶律洪基了。”
許東升笑道:“那可不一定,耶律重元是一個廢物,他的兒子耶律涅魯古可不甘心沒了皇位。”
“涅魯古?那是另一個廢物。”
許東升笑道:“在大王眼中,這世上的英傑恐怕不多吧?”
鐵心源搖搖頭道:“我從來都沒有小看過天下英傑,可是耶律重元跟耶律涅魯古這父子兩確實是一對廢物。
明明有無數的選擇可以選,他們父子兩偏偏選擇了最壞,最差的一條路。”
許東升喝了一口熱茶滿意的道:“廢物好啊,如果太聰明的話,我們就不好控製了。
我們派駐在耶律重元府上的細作,正在執行掏空燕國王府邸的計劃,其中,耶律重元在西京的各項產業已經在慢慢轉移當中,再有半年,那裡的人員就可以撤離了。”
“怎麼撤離?”
“自然是假死於一場劫掠,然後悄悄回哈密,要不然耶律重元會發現他在西京的產業被掏空這個事實。
順便再把這場劫掠的凶手名頭按在耶律洪基的身上,讓耶律重元父子兩再憤怒一些。”
“蕭孝穆帶回去的軍隊是如何分派的?”
“部族軍已經全部回到了部族,漢軍已經解甲歸田,王帳軍回到了臨潢府。”
“咦?耶律洪基就不擔心我趁機揮師東進?”
許東升苦笑道:“人家早就算定我們沒有能力東進,自然用不著費這個心。”
“誰對我們如此了解?”
“穆辛,此人已經被蕭孝穆僻為幕僚,耶律洪基也接見過此人兩次,聽說耶律洪基的皇後蕭觀音很是欣賞他的聰明才智,如今,經常出入大內,與蕭觀音談論學問。”
鐵心源長歎一聲道:“老而不死謂之賊,說的就是這個老賊,一次次的逃脫,一次次的禍害哈密。
喀喇汗國現在能有資格和我麵對麵的談條件就是拜這個老賊所賜,再有兩年,喀喇汗國因為使用了新農具和新的水利方式,就能實現糧食自給自足,再也不用從哈密國進口糧食,讓我們少了一個掐喀喇汗國脖子的手段。”
許東升笑道:“大王當初不是說,隻要能把喀喇汗國的人從馬背上拖下來就是我們最大的勝利嗎?”
鐵心源苦笑道:“我怎麼知道喀喇汗國會變成一個半劫掠,半農牧的國家?
阿丹王帶著人一次次的通過劫掠獲得大量的資財來補貼國家。
阿伊莎在國內精兵簡政,邀買人心,一心撲在國計民生上,努力的想讓喀喇汗國富裕起來。
這兩個人真他娘的是絕配啊,偏偏兩人還情比金堅,中間一根針都插不進去。
老子下了血本連王後庫房裡最大的鑽石都送出去了,就想激起阿丹的妒忌之心,結果,人家大大方方的把鑽石製作成項鏈整天戴在脖子上,阿丹還專門給我寫了感謝信,又給王後送來了一顆核桃大小的藍寶石……
知道不?就在你去契丹的這兩個月中,我哈密派遣去喀喇汗國的細作,被人家遣送回來一百六十多人。
迪伊思見我的時候還陰陽怪氣的說那些人都是我哈密的不法之徒,要我嚴加管束。
我的臉麵丟大了,為了細作的命考慮,又不能不承認,活活的吃了一個啞巴虧。”
許東升嘿嘿笑道:“大王有所不知,我哈密派去喀喇汗國的奸細足足有上千人,隻弄回來一百多不算多啊。
等到商道開通,大王再看微臣的手段就是。”
鐵心源點點頭,看看桌子上的資料道:“以後,這些資料除過非常敏感的消息,其餘的必須給相國府一份,國家大了,千頭萬緒的,我一個人已經顧不過來了。
你現在工作的重點要放在那些士子身上,大宋雖然和我們親密無間,卻也應該有一個度,想在哈密施展抱負的士子我們歡迎,抱著其它心思來哈密的士子我們就把他還給大宋,不能壞了我們的根基。”
許東升領命,見鐵心源端起了茶水,就很識相的告辭離開,走出城主府的時候,眼見侍衛們十步一哨五步一崗的戒備森嚴,不由得長歎一聲,哈密國依靠人情來治理國家的時刻已經過去了,以後將要麵對的是無窮無儘的典章製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