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有沒有在聽?”
尉遲文指著文紮上的一個名字對鐵喜說道,結果說了半天後,卻發現鐵喜像是在聽,又像是沒在聽,忍不住皺起眉頭。
“聽著呢,隻是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情。”鐵喜伸了個懶腰。
“什麼事情?”
“你說,幽雲十六州的事情,我們有機會摻和一腳不?”
“你也沒撞壞腦袋啊。”
“那個女人無論是死是活都跑不了,皇祖父知道是遼國的離間計後,也會補償我,這件事可以說已經到此為止了,所以我就在想其他事情。”鐵喜笑著回頭說道:“包括唐小小的事情,我也覺得很有意思……”
鐵喜正說著,眼角卻無意中看到一道黑影。
他話都沒說完,身子就猛地一低,連尉遲文一起拉倒,隻聽嘩啦一聲響,一個黑色的陶瓷罐子就被丟了進來,裡麵的液體潑灑一地。
尉遲文被鐵喜拉倒的時候就知道出事了,聞到這個味道後更是慘叫一聲,抓住鐵喜的胳膊就要往屋外跑。
兩隻火把丟了進來,屋子裡立刻騰起巨大的火焰,兩名反應不及身上沾了火油的侍衛,全身瞬間燃起大火,發出撕心裂肺的痛楚聲,在地上打滾。
屋子瞬間亂了起來。
擺放著字畫的實木架子已經燃燒了起來,滿屋子都是嗆人的濃煙。
鐵喜被尉遲文抓的死死地,拚了命的往後門跑,結果發現後門不知被什麼東西死死堵著,根本推不開。
“她根本沒走,放火的人就是她!”唐小小不知什麼時候追上兩人的腳步,尖叫的說道。
幾名侍衛踩著火焰想要衝出大門,但無一例外,等到門外之後,全部變成了火人。
“她知道逃不了,所以想在這裡燒死我們。”尉遲文做夢都沒想到,那個女人居然這麼有魄力,想和他們魚死網破。
他很想說,導致這個情況出現的罪魁禍首就是鐵喜,如果不是他的要求,那個女人還沒來得及布置這一切就已經被他們抓到了。
但現在說這些都沒用,重要的是如果解決困境。
屋裡的火越來越旺,灼熱的火焰讓所有人都快要窒息了。
尉遲文回過頭,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倒下的字畫架居然正好攔在了自己身後,大火熊熊燃燒,連侍衛的影子都看不見。
尉遲文咬咬牙,直接脫下的自己的衣服,想都沒想的將鐵喜抱起來,然後抱著頭,往窗戶狠狠撞過去。
這一下沒撞開窗戶,反而把他自己撞的一下緩不過來。
唐小小見狀,把心一橫,學著尉遲文的樣子往窗戶撞去,這一次則在窗戶上留下深深的凹陷。
鐵喜跟上一腳就踹開了窗戶,隨後拉著尉遲文和唐小小一起跳出窗外。
這才發現,不僅僅是這裡,附近所有的房屋都著了火,哭喊聲連成一片,然後,他的麵前就出現了一雙似曾相識的靴子。
鐵喜不用想都知道靴子的主人是誰,幾乎在看到的刹那,他整個人像條魚一樣從地上蹦起來,撒腿就跑。
刺客的目標是他,隻要他跑的夠快,刺客就會怕追不到他,而沒時間對尉遲文和唐小小下手,隻要跑到有人的地方,他就安全了。
一個抱頭鼠竄的男人正好跑到這裡,還沒摸清楚狀況,正想拉住鐵喜問問發生什麼事了,就被鐵喜狠狠甩開了,等他想要拉住第二個人的時候,就感覺到自己喉嚨一癢,接著什麼都看不到了。
女人獰笑的劃破男人的喉嚨,來不及看一眼男人的長相,就飛快地向鐵喜追了過去。
她的身形十分矯健,速度也極快,鐵喜驚恐的發現,自己根本跑不過這個女人,兩個人的距離在變得越來越近。
他立刻脫下尉遲文罩在自己身上的衣服,狠命往女人身上丟去,接著拔腿繼續跑。
衣物隻能阻擋女人瞬間,她很快再度追了上來,和鐵喜之間的距離,幾乎隻剩一匹戰馬的長度。
鐵喜雖然最開始就留意到了字畫店的位置在東京城一段人煙最稀疏的地方,但他以為這是屬於細作與大宋官方的默契,沒想到現在卻成了他的催命符。
這些年鐵喜一直在刻意鍛煉武藝,但很明顯,和女人比起來,他還差了很多。
跑不過了。
鐵喜意識到這點,就直接停下了腳步,轉過身,狠命往女人的麵門揮去一拳。
體力在這一刻是寶貴的,與其等著被女人追上,從背後給他一刀,還不如麵對她,拚出一分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