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小人不看了。”尉遲文和以前大不一樣了:“我已經安排好了馬車,大人現在想去見於姑娘,隨時可以出發。”
“走。”尉遲文毫不猶豫的站起來:“現在就出發,等等,彆用我的馬車,換彆人的!”
“換誰的?”
“張讓,他的馬車於若菊沒見過。”
…………
張讓也是尉遲文的老朋友了,幾年前,他第一次到哈密,尉遲文就注意到了他,畢竟,天底下敢空手套白狼的僅此一家。
張讓用一個消息,讓哈密國從遼國手上搶到了五百匹戰馬,而他則從哈密國手中拿走了這五百匹戰馬的銀錢。
錢,是他的一切。
尉遲文喜歡這種人,單純,不做作,好交流,所以他雖然是哈密商會的一員,卻從未出現在商會的會議上。
用他的話說就是,老子又沒做錯事,有什麼好去的?有事通知老子就行了,沒興趣在那浪費時間。
因此,尉遲文和於若菊的這幾個月時間,於若菊進出過不少次哈密商會,卻從未見過張讓。
張讓看尉遲文來了,挑眉:“尉遲大人心情好了?”
“一般,”尉遲文揮揮手:“你馬車我征用了,回頭還你。”
張讓也不問為什麼,點點頭讓下人將馬車帶過來:“我陪你一起?”
“不用,我自己去。”簾子撩開,尉遲文坐進去。
在大興土木的東京城,馬車其實並不方便,但這是身份的象征。
行駛在路上,路人紛紛猜測,這又是哪家的達官貴人出來了。
中途,尉遲文還讓車夫先帶他回了趟鐵家老宅,換了身乾淨的新衣服。
他也說不清楚自己做這些是為什麼,但就是本能的想去這麼做。
把車停到盛源酒樓的後門口,尉遲文撩開窗簾,讓馬夫慢慢往裡走,不要弄出太大動靜。
守衛一見是他,匆忙跑出來迎接,旁人進這裡,還得驗證身份,征得老板同意,尉遲文不用,哈密商會的人沒一個不認識他的。
他把車停好,下來就讓人把老板叫過來,後者剛到,他急不可耐問:“嶽玲奇在嗎?”
一邊問,尉遲文一邊邁著兩條腿往酒樓裡走。
老板點頭哈腰的:“嶽掌櫃的上午便離開了,今日便隻有小的在這,需要小的讓人去通知嶽掌櫃的嗎?”
“算了……”尉遲文歎氣:“本來挺久沒見了,還準備和她聊一聊。”
“不巧,確實不巧。”老板才不信,但嘴上還是迎合著:“尉遲大人有什麼吩咐,告訴小的就行,小的一定辦的妥妥當當。”
尉遲文走上台階,笑了下:“我聽說嶽掌櫃的今天早上……”
“於姑娘嗎?”
“對,就是她。”
“知道,知道,於姑娘就在這,尉遲大人是要……”
尉遲文抬起頭,眼睛掃過酒樓:“是啊,我要乾什麼呢?”
“尉遲大人儘管吩咐,”老板聽他說廢話,配合著作深以為然狀:“小的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尉遲文說明來意:“我聽說,你們這裡的新人都住在酒樓的後院?”
“是的。”
“在哪——”
“就在後麵,不過要繞幾個巷子,但那邊都是女子,尉遲大人是要……”
“我就看一眼,”尉遲文的語氣十分平靜:“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問題,絕對沒有沒有問題。”
“你彆跟著我,換個人帶我去。”尉遲文微微抬頭,被朗朗日光,晃眯了眼。
“小的這就讓……。”
“等等,”見老板要走,尉遲文立刻喊住他:“換個男的,彆讓女的帶我去。”
“……”
“有問題?”
“小的不敢。”
老板很體貼給他安排了一個老頭子當向導。
尉遲文跟在他身後,往目的地走。他心裡急,又不想表現的特彆明顯,一路上,憋得不行。
於若菊所住的屋子,有一個空闊安靜的走廊。
兩邊牆上,依次掛著很多詩詞,定睛仔細看的話,就能發現,這些都是東京城的風雲才子們留下的佳作。
老頭子停下來:“大人,於姑娘就住前麵第三間。”
近在眼前。
尉遲文突然心跳加劇,忐忑之極,不敢再往前踏一步。
“需要我去叫她嗎?”老頭子問。
“不用!”他飛快否決老頭子的話:“你彆管!”
突然,第三間的門,被人從裡推開,似乎有人要走出來。
下一秒,男人的身影飛速閃到老頭子背後,微微蹲下身,試圖把自己躲到了他後邊。
老頭子:“尉遲大人,你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