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起坐在一張桌子前,開始接下來的攀談。
掌櫃的故意曖昧不清地問話,刻意製造讓所有人感興趣的話題。
中途牛平安還被要求現場寫了為於若菊寫一首詞,裡麵的內容是兩人的過去,牛平安寫的很好,兩人過去關係,顯而易見。
這個事情傳播開後,在東京城引起了一波不大不小的波浪。
於若菊坐在一旁,自始至終話的確少,偶有問題,也隻是簡單附應。
直到掌櫃的八卦地問於若菊,“知道牛先生為你寫了《若菊》後,於姑娘有沒有一些回到當初的感覺呢,比如,關係變得更親密一些?”
於若菊知道掌櫃的意思,她隻是稍稍低了低頭,而後掀眼,毫不猶豫的否認:“沒有。”
掌櫃的麵色微變。
但於若菊仍是安靜模樣,繼續往下說:“事實上,我一開始並不知道這首歌是他為我寫的。直到剛剛在後台,我才得知一切,想必這一定是他想要給我的驚喜吧。”
這一回,連牛平安都驚訝地望了回去。
女人並未受影響,嘴角弧度未變:“所以,我剛剛也一直在心裡構思,想寫一些東西出來,回應他。”
眾人都露出驚訝的表情,掌櫃的更是回頭,看向徐怡。
這樣出其不意的變動,徐怡卻沒有感到不妥,相反生出了興趣,想接著往下看。
他點點頭,示意掌櫃的不必多問,繼續就行。
掌櫃的飛快跟上:“是於姑娘剛剛想到的嗎?”
於若菊看了眼手旁的琵琶:“是的。”
掌櫃的抬手:“請。”
於若菊站起來,取了自己那把琵琶,回首看身邊的牛平安一眼,“粗糙濫製,大家隨意聽聽就好。”
所有人都笑了,直道:“怎麼能隨便呢,我們肯定要好好欣賞於姑娘的詞。”
牛平安也沒想到於若菊的舉動,目光一動不動看著她。
於若菊向所有人點點頭,動指撥弦,輕聲吟唱。
直到聽完了整首詞,所有人才徹悟過來,與其說是即興創作,倒不如說是刻意針對牛平安。
一字一眼,把牛平安原本的題詞,一句句反駁了回去。
高下立判。
牛平安如坐針氈,勉力維持著笑容。
現場鴉雀無聲。
掌櫃的一直聽到她唱完,才回頭問身旁得徐怡:“這和我們說好的不一樣吧?”
徐怡望向台上,鮮見地笑出了聲:“有區彆嗎,反正都是為了讓新人上位。”
…………
回到盛源酒樓後,得知此事的嶽玲奇,沒有計較一個字。
短短三天,於若菊寫的詞就傳遍了東京城的大街小巷,連小兒都能朗朗上口念上幾句。
當晚,牛平安和於若菊這兩個人,就成了東京城討論最多的兩個人。
王誌吃東西的時候,就聽到了旁邊桌子的人談論這件事。
作為尉遲文在東京不多的好友,他沒有立即把這件事告訴尉遲文,而是找到尉遲文喝酒時,若有若無的提點。
尉遲文一開始完全沒聽懂王誌的意思,聽這人一直說莫名其妙的話,還忍不住罵了幾句。
王誌:“你真不明白,假不明白。”
尉遲文:“有話說有屁放。”
王誌又講了一個故事,是鄰家少婦與他人歡好的事情。
尉遲文:“你到底要說什麼?”
王誌歎氣:“你自己去打聽吧。”
尉遲文當即讓薑武去打聽,等薑武回來把消息告訴他後,尉遲文就揉起了太陽穴,頭疼的厲害。
他自己也出去走了走,到處都是說牛平安和於若菊的人,所有人基本分成兩部分。
一麵是罵於若菊不知好歹、目無尊長、不是好人家的女孩兒,另外就是罵盛源酒樓,為了讓自家酒樓出名,什麼招數都往外使。
當然也不乏心疼牛平安的人,或者支持於若菊,認為她是個當斷就斷的好女子。
更有甚者,雖然表麵上誰都不支持,隻說於若菊是個才女,寫的詞好,曲子也好。
尉遲文讓人把於若菊寫的詞曲仔仔細細寫下來,念了很多年,也唱了很多遍。
不錯,他喜歡。
尉遲文不斷感慨。
到最後,他才找回重點。這肯定不是嶽玲奇的手筆,於若菊什麼性格他會不清楚?
她肯定不是這種輕易認命、接受安排的性格,更不可能自願唱那個腦子有點問題的牛平安寫的詞。
這一點,他比誰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