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兆忠一本正色說道:“本官何意,李大人心知肚明。”
聽完劉兆忠的話後,李京澤咬了咬牙說道:“劉大人,可否借一步說話。”
為何借一步說話,現在安寧的各級官員都在這裡,有什麼話,在這裡說完,也顯得光明正大一些。”
酒桌上的氣氛瞬間尷尬到了極致。
李京澤將杯中酒一飲而儘,而後將酒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
“劉大人,同朝為官,是否能夠放過本官一次。”李京澤冷聲道。
劉兆忠也沒有被李京澤嚇到。
“李大人,你讀了十幾年的聖賢書,到了今日,竟還是不知悔改,你的性命寶貴之極,我大宋百姓的性命卻是賤如草糠嗎?”
“本官熟讀聖賢之言,一刻都不敢忘卻,可事已發生,若不瞞報,多少人會因此受到連累,屆時,安寧無人主持大局,對朝政無益。”李京澤站起身,大聲說道。
這番話是想將所有的人都拉入他的戰船之中。
我要是出了事,你們一個都跑不了。
“聖賢之言,自暴者,不可與有言也,自棄者,不可與有為也,若是李大人如實上奏,即便朝廷起了疑心,也調查不出來什麼,隻會訓責一番,難道還真的殺了你不成,可這次就不同了。”
“劉大人,你到底想怎麼樣,如實稟報朝廷,北方必亂。”
看著兩人在這裡針鋒相對,眾多官員不敢吭聲。
早在劉兆忠來之前,這些官員就通過各自的手段得到了消息,殿下在朝會之上對安寧之事很是生氣,而劉兆忠就是帶著殿下的旨意來的。
起初這些人都是想著,太子尚未繼位,東京的官員們,也就是想著走個過場即可,但現在看著,劉兆忠像是在玩真的。
“本官深知禦史之責,也懂在外為官之難,李大人,本官隻問你一句,你可曾去過城北。”
“當然去過。”
“可曾仔細盤查。”
“當然仔細盤查。”
“事事親為?”
“事事親為。”
看著李京澤斬釘截鐵,毫不遲疑的說話,
劉兆忠心中惱怒,冷笑兩聲,而後站起身來,將手中酒杯重重摔在地上,高喊道:“來人。”
跟隨劉兆忠一起來的數十名軍士立即抽刀進入房中。
“將這個滿嘴胡話,罔顧聖恩的禦史,拿下。”
趙浩然一拍桌子站起。
“本將軍看誰敢,這裡是安寧,李大人乃監察禦史,你可有殿下的旨意就敢下手抓人?”
隨著趙浩然的站起,又湧出數十名士兵將劉兆忠帶的人全部擋住。
劉兆忠看了一眼趙浩然。
“總兵何意?”
趙浩然冷冷笑道:“劉大人,我是粗人,跟你們文人一般文縐縐的說話不行,但我知道,事情也不是這麼做的。”
劉兆忠哈哈大笑。
而後看向李京澤,接著問道:“李大人,你當真去過城北,又當真仔細盤查,事事親為。”
“本官說了,我不敢絲毫大意,理應事事親為,你到底什麼意思?”李京澤有些惱怒,上來就要抓人,自己可是禦史、你有權利抓我嗎?
“哈哈哈哈哈,好一句事事親為啊,那本官問你,你若是事事親為,若是沒有絲毫大意,那在城北的那些糧草是做什麼用的,遼國騎兵手裡為什麼會有火槍。”劉兆忠癲狂之語出口,全部的官員都驚得站起身來。
“本官是帶著旨意來的,若是誰再敢阻攔,就地撲殺,抓人。“
“是!”
軍士們應聲後,推開在他們身邊擋著的士卒,徑直穿過眾多官員,將李京澤頭上的烏紗帽摘下,而後押著雙臂。
“胡說八道,安寧是重鎮,準備一些糧草有什麼奇怪的。”
“現在解釋這些,已無半點意義,那些東西要送去哪裡你自己心裡也明白,最無法容忍的是,你竟然敢將火槍交給教過人,李大人啊,李大人,天作孽猶可為,自作孽不可活啊。”
趙浩然看著這些事情的發生,再無一句話可說。
這種對峙的事情拚的就是氣勢。
自己是萬萬不敢違背殿下旨意的。
城北。
一名全身血垢的十來歲女孩正蹲坐在一塊石頭上。
羅守珍正站在她的身邊。
“娃娃彆怕,老子以後有的是讓你報仇雪恨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