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聲音,讓董妃打了一個激靈。
而後睜開眼,才發現是府邸外的聲音。
瞬間,眼中充滿了熱淚。
“娘,孩兒好想你……”
董妃聽著心裡麵那是酸溜溜的,本以為自己從河南府逃回來後,能夠順利回到東京,而後也能給自己的孩子相應的身份,可現在啊,自己都是被關在牢籠中的金絲雀,自己孩子的命運也是注定了。
…………
東京。
東宮中的鐵喜正在把玩著自己最喜歡的那把火槍,心裡麵不斷想著還有沒有改進的可能。
總覺得這槍要是能連發就好了。
正在鐵喜想著的時候,張愛拿著一封題本,慌慌張張的走進了東宮。
“殿下,殿下。”
鐵喜回過頭看了一眼張愛。
“何事如此驚慌。”
“殿下,劉兆忠的題本奏章來了,付大人讓我快些給你送過來。”張愛喘了幾口粗氣後說道。
聽到是安寧的奏報。
鐵喜來了興趣,他朝著禦案前走去:“念。”
“微臣劉兆忠,調查遼軍襲擾一案,觸目驚心,遼人殘殺百姓六百一十三人,禦史李京澤蒙蔽聖聽,隱瞞不報,微臣在安寧就地拿下禦史李京澤,押進東京,望聖裁,微臣以為,原安寧總兵,一應官員,應在剿賊事後,再行問責,望殿下聖斷,禦史劉兆忠呈上。”
鐵喜還未走到禦案前的時候,便停住了腳步。
劉兆忠奏章之中的言明的死亡人數,以及張愛後麵說的邊疆慘狀,都讓鐵喜的心頭一震。
鐵喜呼吸漸漸重了起來。
“付大人那邊是什麼章程。”
“那邊對此事並無章程,付大人說讓殿下聖斷。”想來是對於東宮奏對之事,也是給付子嬰提了個醒,故這次關於劉兆忠的奏報,付子嬰並沒有任何批文章程。
鐵喜歎口氣,心裡麵在不斷盤算著,自己不想這麼快的發動幽雲十六州之戰,一來是因為自己尚未繼位,對於趙禎,還是有些忌憚,現在大臣們都支持自己,那是因為鐵喜一直都保持著明君的風範,若是這時收複幽雲十六州,誰知道年老的趙禎還會弄出什麼事,繼而影響到自己繼承皇位。
二來也是因為不願意耽誤付子嬰,王世忠輔理政事,撥亂反正的步伐。
大宋原本留下來的爛攤子確實有點大。
可現在看到了劉兆忠的奏報,他清楚自己的顧慮是真真切切存在的,可邊疆普通百姓的生存環境也是真真切切存在的。
他們哪裡不少人的父親,爺爺都曾為大宋上過戰場,又都是大宋的百姓。
自己作為大宋未來的皇帝,怎能不為他們做主,給他們一個交代。
鐵喜緩步走到禦案前,緩緩坐下。
張愛看著鐵喜的臉色那麼不好,當下隻能輕輕的將奏章放到了桌上,在一旁低著頭。
“張愛。”
“殿下。”
“傳尉遲江晚。”
聽到這個名字後,張愛還站在原地,等著鐵喜的下文。
可鐵喜卻是遲遲沒有說話。
“殿下,隻傳尉遲大人一人嗎?”張愛弱弱的問道。
要是殿下有什麼想法,直接與付子嬰,王世忠傳達不就行了,乾嘛找尉遲江晚一個不管具體事務的禦史呢。
“還讓我再說一遍嗎?”鐵喜看著張愛一字一句的說道。
“奴婢知道了,奴婢這就派人去傳尉遲大人。”張愛嚇了一跳,趕忙下去差人去找尉遲江晚。
鐵喜一直坐在禦案前,想著這個事情的可操作性。
如同之前一樣,將尉遲江晚推在台前,讓他糾合一幫文官,搖旗呐喊,擂鼓助威。
鐵喜正在謀劃,不過所有謀劃的必要一環,都需要尉遲江晚的幫助。
付子嬰正在處理著公文,王世忠緩步走來。
“付大人,劉大人的題本已經送上去了。”
“那我等去麵聖吧。付子嬰聽完之後,將手中的文公放下,拿起放在桌子上的官帽,站起身來。
“殿下沒有傳召咱們。”
“那是有禦批下來了。”
“也沒有。”
付子嬰眉頭微皺:“難道說殿下在讀書,還沒有看奏報。”
“殿下對安寧之事那般上心,豈會不第一時間看奏報。“王世忠輕笑著說道,而後找個位置坐了下去,頗為氣定神閒。
“看了奏報,既無禦批,又不讓我們過去麵談,殿下何意?”
“殿下聰明啊,知道讓我們兩個人過去,也並沒有符合他心意的想法,殿下召了尉遲江晚去東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