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們選擇回歸大宋,就應該老老實實的呆在大宋給你們劃定的區域中生活,經常觸犯天威,殘殺邊民,完全是活膩味了。
實際上這也是趙禎仁政下的一種弊端,大宋從剛開始的就想著馴服這些人,但從未想過將他們當作自己的百姓,這些人融入不了的原因也就是因為他們有著自己獨立的文化,習俗。
雖然這些獨立的文化習俗,跟已經傳承無數年,完善之極的漢文化無法相提並論,但不同的管理方式,不同的生存方式,也注定著他們不會乖乖的聽從大宋的管理。
說白了就是不願意踏踏實實生活。
“那安寧這邊對於城北的事情有什麼眉目沒有?”
“平穀鎮,吳皮的嫌疑是最大的。”
羅守珍冷哼哼的道:“我與真定都指揮聊過一些,他也推斷軍營被攻擊,下手的人就是平穀鎮的遼州軍,就是這個叫吳皮的王八蛋,我們上奏朝廷,先打他,並且命令周邊的遼州軍一起打他,若是有人不從,便捎帶著將不服從我們軍令的遼人給滅了。”
羅守珍的想法很簡單,你不服從我們定下的規則,那我們就打的你服氣。
“我昨日就寫好了新的奏章,送往東京了。”
羅守珍點了點頭,而後說道:“現在劉大人履新,成為了新的於是,是否可以以此為借口讓吳皮等首領前來安寧述職,我們也好誘殺之,到時候他們沒有首領,各自為營,也能減少我軍的傷亡。”
劉兆忠聽著點頭應是。
而後問道:“還需要朝廷的首肯,羅大人,若是要打的話,安寧是否需要援軍。”
羅守珍擺擺手道:“無需援軍,那些歸順遼國人雖然看似凶猛,但與真正的遼國猛士相比相差甚多。”
“羅大人也上個奏章吧,將自己在安寧的所見所聞,軍情要務,儘數謄寫上,也好讓殿下知道,讓百官知曉。”劉兆忠看著羅守珍開口說道。
而聽到劉兆忠的話後,羅守珍的臉一下子就拉了下來。
羅守珍變得有些扭扭捏捏起來,而後看著劉兆忠,頗為不好意思的說道:“劉大人,實不相瞞,我,我不會寫,要不然劉大人幫我寫。”
…………
東京。
大朝會。
鐵喜端坐在龍椅之上,看著跪倒一片的官員,高喝道:”平身。“
“平身。”下首四名太監齊聲道。
大臣們紛紛起身。
付子嬰正想奏對之時,鐵喜卻率先發難,拿出了劉兆忠的奏章。
“劉兆忠的奏章朕已經看了,今日大朝會首議之事,就是安寧之事,張愛。”
“奴婢在。”
“念。”
張愛趕緊走上兩步,雙手接過鐵喜手中的奏章,而後回到自己的位置後開始念誦奏本。
“臣劉兆忠,調查女真襲擾一案,觸目驚心,女真殘殺百姓六十三人。”
朝會官員聽到這個數字後,心中都已經明白李京澤算是完蛋了,與之交好的官員也有些心驚膽戰,考慮一番自己跟他的書信往來應該不涉及敏感字眼吧。
“時安寧巡撫李京澤蒙蔽聖聽,隱瞞不報,血案之後,不儘職排查,又釀慘禍,地窖躲藏之幼子二十一人,無人發現,至二十人餓死。”
必死無疑,連個敢求情的都沒有了。
有些頗有正氣的官員,皆是咬著牙,怒火中燒。
所謂良善正氣之人,皆是能夠感同身受的人,他們能夠想到在地窖之中呆了那麼長時間,活生生的等待著死亡,這種感受何其可怖。
而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李京澤。
而被鐵喜點過的朱進忠,韓胄兩人此時已是將拳頭握得緊緊的。
他們知道殿下首議安寧是何意思。
也知道今日朝會,絕不會那麼簡單結束,但朱進忠韓胄兩人也找好了自己的位置。
老大人走了,不能讓人瞧不起,以為我們勳貴沒有了挑大梁的人。
“你忘了嗎?”
這個讓朱進忠,韓胄等人無話可說的字眼,這些時日都一直壓在他們的心頭。
“微臣在安寧就地拿下時安寧巡撫李京澤,押進東京,望聖裁,微臣以為,原安寧總兵,一應官員,應在剿賊事後,再行問責,望殿下聖斷。都察院副都禦史,安寧巡撫劉兆忠呈上。”
張愛念完後,官員們開始議論紛紛。
付子嬰,王世忠二人臉色鎮定若然,仿佛是早就料想到了鐵喜會將此奏章提上朝會之議。
而尉遲江晚有些迫不及待的發揮自己準備一夜的稿子。
朱進忠韓胄等人亦是一臉肅穆。
“眾位愛卿以為,李京澤該如何處置,安寧之事該如何定奪?”鐵喜問道。
這次鐵喜並沒有像以往先是詢問付子嬰,而是將這個命題直接扔給了所有人。
“微臣以為李京澤犯了重罪,應革職查辦,扭送刑部,直接審問。”一名大臣率先說道。
“殺頭!丟了氣節,丟了天威,罪該萬死!”又一名大臣上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