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誌忠很有信心。
他所說的那一夜就是尉遲江晚剛剛來到大宋不久時的事情。
就是在那一夜,王誌忠告訴了尉遲江晚,董妃生下來的皇子不一定是陛下的親生兒子,後宮混進了一名假太監,尉遲江晚結合尉遲文留下的消息,分析出了那個假太監的身份,去稟告了趙禎,鐵喜這一路才走的這麼順利。
尉遲江晚聰明確實不假,可王誌忠也是老油條了,在決斷方麵,比尉遲江晚略有不足外,其他各方麵並不差尉遲江晚,在朝堂的關係處理方麵,更不是尉遲江晚能比肩的。
大宋的朝堂可不是現在的尉遲江晚玩得轉的。
而尉遲江晚到現在都沒有看透王誌忠,可王誌忠卻早就將尉遲江晚琢摸清楚了。
尉遲江晚徑直朝前走去。
到了張愛的跟前後,張愛開口問道:“王大人那句話的意思是……”
“董妃的事情,不用理會,我們快點去見殿下吧。”
看著尉遲江晚情緒不高,張愛也不好再多問什麼,但心中卻在嘀咕著,總感覺尉遲江晚話裡有話。
東宮中。
鐵喜坐在椅子上,靜靜的等待著尉遲江晚。
實際上這麼長時日沒有見到尉遲江晚,還真的是有些想他。
不一會兒,張愛就帶著尉遲江晚走進了東宮。
尉遲江晚看著坐在椅子上的鐵喜。
殿下,好像又長高了一些。
他快步走上前去,而後行禮道:“殿下,臣尉遲江晚叩見殿下。”
“不是朝堂之上,尉遲大人不必客氣,隨便坐吧。”鐵喜的聲音帶著笑,很隨和。
尉遲江晚坐了下去,而後輕緩一口氣,坐下。
鐵喜繼續開口說道:“這一趟辛苦尉遲大人了。”
聽到鐵喜的話後,尉遲江晚趕緊搖頭。
“替殿下辦事,臣不辛苦。”
而後,尉遲江晚繼續說道:“殿下,臣不負殿下信任,讓高麗獻土,又誅殺了李子明,此行完全實現了走時的安排。”
“我已從碟冊上看過這些了。”
“我想知道一些彆的事情。”
尉遲江晚一臉疑惑,不知道鐵喜是什麼意思。
“嗯……要我說的這麼清楚嗎?又比如說,李子明每次見你都會送一點小禮物,還有李子明死後,高麗國主單獨召見了你,我想,他應該不會空口白牙說聲謝謝吧,還有些彆的,需要我一件一件說清楚嗎?”
“殿下問這些,便是不信任微臣了,微臣從高麗所得,已經全部送往了戶部,餘留下來的部分,也轉交給了張愛。”尉遲江晚這才注意到,鐵喜的桌上放著一片金葉子,趕忙說道。
鐵喜微微頷首。
“不用緊張,這次你在高麗做的事情,我非常滿意,就算你自己餘留一些,也是情理之中。”鐵喜的意思很明確,就是提醒了尉遲江晚。
尉遲江晚的性格,尉遲文早就告訴他了,年少得意,這人需要敲打,否則容易上天。
尉遲江晚知道鐵喜話中的意思,當下點頭說道:“殿下,臣知道,臣一定不會讓殿下失望。”
鐵喜點了點頭:“對了,尉遲文前些天寫來了信,上麵說,對你再大宋的所作所為非常滿意,繼續保持,日後一定能成為名留青史的人物。”
尉遲江晚聽到鐵喜的話後,趕忙站了起來,而後重新跪下:”臣一定不負殿下所托。“
“那就好,不過我還是要提醒你一句,尉遲文也說了,你這小子本性壞得很,讓我多看著你一點。”
尉遲江晚:“……”
尉遲江晚從東宮中離開後,當他走到樞密院的時候,稍作停留,想要進去,卻沒有進。
宗藩之事不是小事。
荊王還是當今陛下的恩人,自己真的不敢過這趟渾水啊。
正想走的時候。
付子嬰卻從房中走了出來,叫住了尉遲江晚。
“尉遲大人。”
尉遲江晚停下腳步,回頭看向了付子嬰。
看著付子嬰,尉遲江晚忍不住想起來,付子嬰以前可是和荊王真刀真槍在朝堂上乾過一次,純爺們。
付子嬰手中拿著一個錦盒朝尉遲江晚走來。
而尉遲江晚的目光也一下子被那個錦盒所吸引。
這不是自己讓張愛送給鐵喜的禮物嗎,怎麼在付子嬰這裡。
“尉遲大人,這東西你還是自己留著吧,有些東西,殿下現在不需要,也不能讓他覺得自己需要這些。”
說完之後,付子嬰便將錦盒遞給了尉遲江晚。
尉遲江晚接過錦盒後,心中驚訝,付子嬰竟然沒有對他冷嘲熱諷?
這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