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0、冰河世紀(日+137)(1 / 2)

“木柯,你和劉佳儀去二樓的醫務室找找有沒有相關的醫療記錄,看看這群人是為什麼要這樣大量攝入藥物。”

白柳眼眸深邃:“這些人在抵達南極的時候,應該是精神健全的,我們要弄清楚到底是什麼讓他們精神失常了。”

木柯點頭領著劉佳儀下去,走之前白柳扔給了他們兩把槍,三四盒子彈:“小心點。”

木柯穩穩接過槍和子/彈,熟練上膛貼在身側。

劉佳儀使用起來有點勉強,因為□□雖然改良過,但還是太長了,必須要提臂才?能握住,但看著姿勢還是有的。

經曆了這麼多個副本的磨礪,現在他們幾乎都會?用槍了,雖然準頭不如唐二打這個神/槍/手那麼好,但至少也能達到一個槍/擊遊戲大師的地步了。

就連劉佳儀都能熟練地使用自動或者?半自動式的□□,但這種□□因為身高限製以及強大後座力,她用得比較少,不過也不是不能用。

但現在也沒得挑,在這種冰天?雪地裡,比起耗費自己的體力用技能,肯定是先使用副本物資再說。

白柳領著牧四誠和唐二打,拿好槍,跟在木柯和劉佳儀的後麵下樓,他們準備去觀察站外麵直升機機庫下那個地下室察看。

兩隊人馬在二樓分開。

白柳走到正門,就看到門的四周在短短的一個小時內又結滿了雪霜,鎖把上掛著泡沫般蓬鬆的白色凝結物,握手下去卻是冰冷堅硬的質感。

這裡太冷了,極低的氣溫和颶風讓成形的雪塊飛速凝實?,握著和冰塊也差不了太多。

白柳把目光挪到掛在門旁邊的風速測量儀上,測量儀上反饋著窗外的氣溫和風速:

【-55.8℃,風速119公裡/h,風力12級,一級颶風,禁止外出】

牧四誠是在南方長大的,從來沒有經曆過如此嚴寒,意識到自己處於零下五十度的低溫環境讓他覺得自己更冷了,渾身上下不自在,好像骨頭縫都被?鑽進?了冷風,嗖嗖地發寒。

不過他雖然對?低溫沒有概念,但對?台風還比較熟悉,牧四誠看著那個一級颶風咋舌道:“靠?!這麼大風嗎?!這在沿海,幾十公斤的樹都能吹得拔起來了……”

唐二打也擰

起了眉:“這種極端天?氣下開不了直升機,會?被?風吹得迫降出事?故,如果要外出去尋找其他觀察站,得開雪地車。”

白柳沒有評價這個天?氣,他平靜地推開了門。

狂風呼嘯卷入,門外一點亮都看不到,隻能看到濃烈的雪色遮擋了遠在天?際的微光,把視野所?及之處變得暗無天?日。

門被?風吹得轟轟搖晃,門口?已經堆砌了厚厚一層雪,直接壘到人膝蓋那麼高,而往裡吹的風力度強到讓唐二打都忍不住抬手遮住了眼睛,被?風吹得往後平移了一段距離。

“戴上護目鏡和雪橇鞋!”在狂風中唐二打為了讓其他人能聽?到他的聲音,不得不拔高音量吼道,“在腰上牽好安全繩,不要被?吹跑了!也注意腳下的冰裂隙!千萬不要掉進?去了!”

南極的風速最快可以到達35米每秒,足以吹飛十個唐二打那麼重的物體,但這並?不是這裡最可怕的東西。

在這裡,最可怕的東西是冰裂隙,沒有一個在南極生存過的人會?不怕這個。

南極的冰麵並?不是完全平整的,隨著天?氣溫度的變化,冰麵融化和重塑的過程當中,冰麵和冰麵之間會?產生許多深達一百多米的裂隙,而降雪會?覆蓋在這些裂隙上,讓這些裂隙在視覺上隱形,難以被?人發現。

這自然也就意味著,人很容易在冰麵或者?雪麵上走著走著,如果不注意,會?踩空掉下去。

唐二打記得之前他來這邊聽?過一個故事?,說有個日本的觀察站隊員出去檢修設備,在回來的時候猛地吹了一陣大風,人就消失了

四天?後,觀察站站員在距離門口?處不到三米的淺層冰裂隙裡發現了這名隊員。

這名失蹤的隊員已經被?活活凍死了,他滿臉雪霜,充滿怨恨地睜著眼仰頭看著冰裂隙的出口?,十根手指骨折外翻,指甲縫全是凍結了的,抓撓出來的血水和傷口?,門牙因為啃咬斷了半截,嘴巴裡全是血,冰麵上沾著一些黏下來的人皮血沫。

而蓋在冰裂隙上的那些雪不厚,按理來說是可以被?這個隊員弄開然後爬出來的,而這個隊員也意識到了這點,他拚命地用手抓,用牙齒啃開了深層的雪

蓋。

本來他是可以成功逃出來的。

但那兩天?,為了尋找這位失蹤的隊員,觀察站隊員們外出得特?彆多,還有幾次動用了雪地車從這個裂隙上麵碾過,這樣密集的外出很快就把冰裂隙上的雪給壓實?了。

而這個隊員就看著這些人打著拯救他的旗號,活活地把他唯一的求生之門給變成冷冰冰的死門,然後困死,凍死在了這裡。

從那以後,那個日本觀察站就常常在暴風雪來臨的夜晚設備出故障,而出去檢修的幾個隊員,說在回來的路上,路過那條冰裂隙的時候,他們能聽?到下麵有人在惡毒地,怨恨地求救和嘶笑。

有心有餘悸的隊員說,能聽?到雪層下麵指甲癲狂地抓撓聲和牙齒卡擦哢嚓的啃噬聲,感覺下一秒裡麵的東西就會?撓穿冰麵,怨毒地笑著來把他抓進?去。

在又失蹤了幾個檢修隊員後,日本選擇了換一個觀察站作為大本營。

唐二打對?這個故事?的真實?性存疑,因為觀察站會?日常核查周圍有沒有冰裂隙,但也是藉由這個故事?,記住了冰裂隙。

所?以在白柳說要外出的時候,為了提醒這群人注意,唐二打也和牧四誠和白柳說了這個故事?。

牧四誠聽?完之後表示:草,要不我不去了,你們兩個去吧。

被?白柳平靜地駁回了。

三個人前前後後拉著腰上的安全繩,在颶風中搖搖晃晃地往直升機庫走,好在直升機庫並?不遠,很快就到了,唐二打拔開活頁門,三個人依次進?入了地下室。

牧四誠狂抖身上的雪,牙齒打顫:“媽的,這天?氣變得也太快了吧,我之前來這邊的時候還沒有這麼大風呢!”

“要是你多待一會?兒,等到這個風來了,你身上可什麼都沒帶,衛星電話安全繩一個也沒有。”白柳輕飄飄地睨牧四誠一眼,“……說不定就被?風吹走,困在哪個地方的冰裂隙裡了……”

牧四誠:“……”

草。

“但這裡是遊戲池,我還可以退出遊戲!”牧四誠色厲內荏地硬回嘴。

“這可不一定,你之前那樣草率地出門在這個副本裡是絕對?不行的。”唐二打在白柳的眼神示意下緊跟著強(恐)調(嚇),

“這裡的冰裂隙最深的有一百米,最低溫可以到-89度,十五秒就能讓凍得你意識昏沉,可能都等不到你想到還能退出遊戲,你就被?凍死了。”

牧四誠:“……”

草!!!!

這什麼鬼遊戲!!

白柳他們進?入的這個地下室一共有兩層。

上麵一層是一些輕度實?驗的,沒有放太多的東西,也不需要太潔淨,一些傳感器,液壓錘之類的意思就被?堆放在這一層,角落裡還放了兩大缸的醃製白菜和蘿卜。

唐二打掀開蓋布看了一眼,一股酸腐惡臭衝天?而起。

牧四誠鼻子不太舒服地動了動——極低的氣味是很純淨的,一切都凍住了,所?以這種刺激的味道他還是來這個副本後第?一次聞到。

“聞起來像是我外婆做酸菜失敗之後發爛的味道。”牧四誠打著乾嘔,用手在鼻子麵前猛扇。

唐二打放下蓋布,他神色複雜地看向?白柳:“這個酸菜是中式的做法?,艾德蒙觀察站的人應該不會?,所?以做失敗了,臭了。”

“但他們應該是聽?了誰的指導,才?會?想到這樣去儲存食物。”白柳若有所?思,“——看來泰山站和艾德蒙觀察站的關係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麼僵硬。”

不然泰山站的人不會?這樣友好地指導對?方怎麼做酸菜,這樣家長裡短的交際很顯然是親密關係的寄托。

白柳繞著缸子走了幾圈,他神色沉思,似乎在找什麼。

牧四誠沒忍住開口?問:“就是兩缸酸菜,你在看什麼?”

“在找製作日期。”白柳淡淡地回答。

“?”牧四誠有點懵,“誰做酸菜還給寫製作日期啊?這玩意兒不都隨便做……”

他的話語聲在白柳蹲在缸子邊,用手擦了擦左下角一個黑乎乎的泥斑之後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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