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1、陰山村(1 / 2)

牧四誠的頭腦愈發昏沉,他?眼前的東西都出現了重影。

又一具浮屍繞後靠近了白柳,牧四誠下意識地扇過去,結果浮屍躲開了,牧四誠這一巴掌扇在了白柳臉上,白柳頭往下一點,嘴唇在尖牙上?磕破了。

一線血珠從嘴角滲出,滴落在獠牙上?,融進了白柳唇邊。

牧四誠還在和這些死纏的浮屍拉鋸,臉上就像被糊了一層厚厚的石膏膩子,連大致的五官都看不見了,手腳整個翻轉過來,腕肘關節都朝向裡麵。

水麵上浮屍膩白的身軀在牧四誠的麵前堆疊,水下的浮屍搖曳拖拽牧四誠的腳踝,一些浮屍趁機繞過牧四誠潛到了他?身後的白柳麵前。

掛在橋麵下的白柳被溜過去的好幾個浮屍拉拽,襯衣幾近被撕破。

白柳唇邊的那滴血滴落水麵,他?緩緩地張開了眼睛。

牧四誠被拉得隻剩半個頭頂露出水麵,他?被人捉著領子往旁邊一扯,背後猛得炸出一道劇烈的金光,將他?麵前那些浮屍和白衣女人全部籠罩了進去。

那道金光耀眼燦爛,讓人不敢直視,被扯到一旁的牧四誠有種要被吸進去的推拉感。

白柳撐開了一柄破爛的雨傘擋在了牧四誠的前麵,金光從雨傘內麵綻出,將那些追逐而來的浮屍和殉橋鬼困在裡麵。

浮屍和殉橋鬼麵目猙獰,淒厲地伸出四肢掙紮,想要從白紙傘裡掙脫出來,但它們卻像是被磁鐵吸附住的小鐵塊般,被牢牢地定在橋下白柳打開的雨傘內,無法動彈分毫。

白柳把雨傘掛在橋下的鉤子上?,從水麵下繞行這些浮屍和倀鬼,再?浮出,臉色慘白地伸出手腕給在一旁已經看傻了的牧四誠吸了一些生氣?。

在牧四誠恢複了五官後,白柳立馬冷靜下令:“帶我上?橋,跑,跑下橋我們就安全了。”

牧四誠聞言翻身上?橋,上?橋後迅速轉身把橋下的白柳托著雙臂拉上?來,托著白柳一邊肩膀頭也不回地向橋下猛跑。

身後傳來小腳碎步的追逐聲,牧四誠回頭一看,那個缺了半張臉的女人正滿臉怨毒地追著白柳他們跑來,嘴長得巨大,宛如?說話般哢噠哢噠地上下牙關彈動,透過嘴能

直接看到嘴裡的泥沙和後頸腐爛的白骨。

牧四誠聲線拔高?:“她在追我們!”

“彆回頭。”趴在牧四誠肩膀上?的白柳輕聲提醒,他?臉色看起來十分憔悴,但語氣依舊平靜,“她不能追下橋。”

白柳的平靜讓牧四誠鎮定許多,牧四誠幾乎是使出了所有的力氣?,半背著白柳飛奔下了橋,一路跑到了主墓室的入口,才敢放下肩膀上?的白柳,癱軟下來坐在地上大口喘氣?。

雖然按理來說,牧四誠已經是個鬼,不用喘氣?了,但剛剛那種激烈的情況還是激發了他?做人的生理反應。

牧四誠雙手向後撐著地麵,仰頭胸膛劇烈起伏著,眼神都渙散了,嘴裡問:“……沒追過來吧?”

白柳靠在土牆上?看向橋的那邊:“沒追過來。”

殉橋鬼穿著白衣在橋邊來回遊蕩,遠遠地看著,她上半截臉已經長好了,似乎是在死死盯著白柳這邊,但沒隔一會兒,她又幽幽地轉身,一步一步地端方地走向了橋邊,張開雙臂,縱身一躍,跳了下去。

蔓延過來的黑暗漸漸吞噬了那座橋,隻能看到一些浮動的綠色熒光,聽到一些淒涼不已的女人抽泣聲:

“君呀怎還未歸,留奴一人,日夜守橋……”

牧四誠終於長舒了一口氣,卸力恍惚道:“總算消停了。”

“你怎麼知道它們不會追到橋下的?”牧四誠緩過神來,他?轉頭好奇地問白柳,“還有那把傘,裡麵怎麼會突然放金光?”

白柳撐地而起,拍了拍手俯視還坐在地上的牧四誠:“你還記得我給你看過,那把傘裡貼了一張黃符嗎?”

牧四誠略微一想:“記得。”

白柳:“那符咒叫【縛身符】,作用是將鬼怪困在她們生前慘死的地方,可以說是一種困住厲鬼的陣法,是茅山正術當中的一種。”

“我的《茅山邪術手抄本》裡有提過這符咒的作用,但沒有這符咒的畫法,將這符咒用在這橋上的殉橋鬼身上,很明顯就是在阻人過橋,是要殺死我們這兩個誤入墓穴的人。”

牧四誠警惕反問:“你知道是誰嗎?”

“這符咒很新,畫的時間不超過一天。”白柳垂眸,“如?果這陰山村裡沒有彆的生人,那

大概率就是孔旭陽和楊誌做的了。”

牧四誠罵了一句:“兩傻逼。”

“但他?們願意畫符暗害我們也不全是壞事。”白柳緩緩地從自己的袖口裡抽出一張濕漉漉,但依然保存完整的符咒,赫然就是那張【縛身符】。

白柳笑了笑?:“我們正缺正法符咒。”

牧四誠驚道:“你把符咒從傘麵上撕下來了!”

“嗯,因為傘裡的符咒不止一張,孔旭陽似乎為了確保自己的計劃不會出亂子,一定能困住過橋人,他?在殉橋鬼的傘內貼了三張符咒。”白柳收好符咒,看向牧四誠,“一張我撕下來了,一張我貼在了那殉橋鬼身上,還有一張我留在了傘裡。”

牧四誠終於反應過來了:“那些浮屍都死在橋下的河水裡,所以你讓我繞路回橋下,然後用貼了【縛身符】傘照向他?們,它們就會被困住了,因為這符咒會將它們困在它們死之前的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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