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連這點誠意都拿不出來的話,不配得到你們的善待。”
幼真楞了一下,全寶拉看向劉佳儀的眼神一動,這才露出一個真切的笑,她轉頭看向佳儀,伸出手用一種合作的態度說:“我能見見他們嗎?”
劉佳儀伸出手,矜持地和全寶拉握了一下:“如果你願意的話,他們隨時聽命。”
全寶拉眨眨眼,她笑了一下:“那希望我們合作愉快。”
劉佳儀在心裡長出了一口氣——總算是願意見一麵白柳他們了。
之前她提議的時候,全寶拉雖然說了要考慮,但明顯是一個非常靠後的考慮選項了——這位看起來溫和好相處的女巫負責人其實心思縝密又警惕,她的頭腦非常清醒,在還沒有處理好這群被審判男性和女巫之間關係之前,是絕對不會輕易開讓男人進駐女巫區這個口子的。
這也代表她不會隨便接納一群來路不明的異國男性來幫助自己。
但現在幼真的態度讓全寶拉重新考慮了這件事情——作為一個遊離在女巫區外的第三方組織,這群人還有能力保護被審判的女巫之子等年幼的受害者,更好地將其他男人安置在安全區內,訓練他們有自衛能力,同時還可以作為一個輔助她們裡應外合清理審判庭隊友存在,並且因為隻是輔助位,所以在女巫進攻的時候,哪怕這支隊伍反水也不會對女巫們造成大傷害。
這完美解決了目前的所有問題,並且已經實行一次了,看起來運轉得相當良好——這也是一開始她製定的戰術。
但她同時也做好了戰術不生效的預備案,因為她不確定白柳和女巫隊伍配合得怎麼樣,是否能成功打動對方。
劉佳儀看著全寶拉轉身繼續商討的背影,忍不住翹了一下嘴角。
但目前看來,乾得還不賴嘛,這群奇形怪狀的男人。
同一時刻,這群奇形怪狀的男人們正愁雲慘淡地圍坐一團。
他們找了他們清掃最後一個審判庭外圍一個廢棄的倉庫,清理了裡麵的所有的鰻魚一遍,然後把那些今天從審判庭救下來的男人們和小孩們安置在了倉庫這裡,就要準備休息了。
按理來說,這是個比較輕鬆的過程,不會讓牧四誠發出崩潰的求救大叫:“白柳,我要怎麼辦啊!你快幫幫我!”
白柳轉動眼球看他一眼:“不怎麼辦。”
“但是我真的不會帶孩子啊!!”牧四誠真的要抓狂了,他懷裡是一個看起來隻有四五歲的小孩子,現在正埋在他懷裡,抓住他的頭發哇哇大哭,“媽媽!我要媽媽!你們不是說跟你們走就有媽媽嗎!”
“我媽媽呢!”
牧四誠要瘋了,他被哭得腦瓜子嗡嗡震動:“媽媽會有的!我一定找到你媽媽!你不要哭了好不好!”
是的,沒錯,他們都在帶孩子。
這些從審判庭上被救下來的【女巫之子】有六個,最大的也不過才六歲多,有兩個才兩歲,路都走不穩就被帶上審判庭了,根本就不懂事,法官用一種誘哄的語氣問這些【女巫之子】是選教廷還是選你們肮臟罪惡的女巫母親的時候,所有小孩子都在庭上被告席上嚎啕大哭起來:
“我要媽媽!”
“你是壞人!你把媽媽帶走了!你把媽媽還給我!”
於是小孩子的審判過程異常簡單和快速,除非是旁邊的父親嚴厲地要求他們改口供,幾乎所有孩子都會被當庭宣判為【女巫之子被罰去做一些低等苦力的工作,當做這個國度裡的奴隸一樣長大。
唐二打一手抱著一個兩歲的小孩子左右搖晃,這兩個小孩子哭累了,在他懷裡睡著了,抓住他的衣領口在夢裡小聲抽泣,眼睛紅紅的。
“真是畜生。”唐二打臉色凝重冷肅,但說出口的話卻很輕,仿佛是害怕把這些孩子給吵醒了,“居然審判這麼一點大的孩子,還要用刑。”
這七個孩子裡有兩個女孩子,一個四歲一個六歲,上庭之後,這兩個小女孩可能是因為親眼目睹了母親被審判的過程,都非常抗拒和害怕教廷,上庭就開始哭,非常強烈地拒絕了主教要求加入教廷洗淨汙穢的要求,也不願意喝聖水自證清白,最後被全體陪審團宣判為【有罪】了。
不是宣判為【女巫之子而是直接就是【女巫說是邪惡的女巫借助她們被汙染的母親來到人間,現在還沒覺醒女巫意識而已,要當庭用聖火燒死,或者說鑒彆她們。
現在這兩個女孩子一個趴在白柳的背上,歪著頭靠在白柳的肩膀上,一個趴在白柳的懷裡,被白柳輕輕地拍打背部,沒有安全感地蜷縮成一小團,手腳輕輕抽搐,臉上還有一點火殘留下來的灰燼,也淚眼朦朧地睡熟了。
白柳垂眸看了一眼這小女孩臉上的汙漬,用衣袖輕輕給她擦乾淨了。
木柯隻帶了一個,但這孩子還算安靜,隻是睡得很不安穩,時不時就會醒來哭一下,然後又昏昏沉沉地緊緊抱著木柯睡過去,他本來有些心疼和眼神複雜地看向著孩子,聽到牧四誠痛苦的求助抬起頭來,不由得好笑地說:“你不要和他吵,他現在就是嚇著了,哭累了就睡了。”
牧四誠也要淚眼朦朧了,他被那個精力旺盛的小男孩掛在脖子,騎在背上大聲哭嚎著要找媽媽要找爸爸,幾乎是哽咽地看向一片靜謐的白柳和唐二打:“你們……為什麼帶孩子這麼熟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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