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夫夫吵架(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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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無數次幻想,蕭遣新婚時,那鮮花著錦、神采風揚、吸引京城萬千少女傾倒的模樣,嘴角都會不由自主地上揚,那樣他也算功德圓滿了,結果這小子整這出。

“和尚有什麼好?嗯?你是不是很得意,覺得自己很瀟灑!”他沒有意識到,自己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無比霸道,仿佛他才是那個上位者。

蕭遣:“當和尚就是好!讓我夙願得償!”

嘴硬,該打!

江熙終於一巴掌打在了蕭遣腦門上。“如果你早跟我說你的誌向是當和尚,我才不要當你的侍讀,我當初就應該巴結蕭鬱鋪好我的大好前程!你爽了,當了和尚自個逍遙去了,讓先帝的期望、我爹的期望全部毀於一旦!我……我打死你個不孝子、王八蛋、鱉孫!”

愛之切,才怒得深!

蕭遣,嫡長子,出生時久旱逢霖、蝗災消退,大齊二十一州共九千萬人,無不殷切地盼著這個攜著福氣降生的男嬰長成舉世無雙的帝王。

蕭遣從小吃著最好的母乳,享受最周全的照顧,師從大齊最好的老師,想要的沒有得不到的,得到的沒有不是最好的,就怕他長“殘”了。

江熙的父親江宴就是這個最好的老師。要不是先帝走得早,一定還會給蕭遣指定一個全天下最好的妻子。

可惜蕭遣打小就不太靈光,不愛說話,不喜近人,沉迷石頭無法自拔。

收藏、野拾、畫石、雕石……包括賭石,甚至還在床上孵石頭,因此常常誤了學業。有一次先帝雷霆大怒,扔掉了他的一些珍藏,他竟以絕食反抗,兩天不吃不喝,先帝示弱,後來再沒人敢碰他的石頭了。

先帝笑他是從石頭裡蹦出來的,取了個諢名叫“石猴兒”,石頭的“石”,潑猴的“猴”,不甚好聽。

由於蕭遣的功課太差,秉著優生帶差生的原則,先帝要從貴族子弟中挑選學業最優者當蕭遣的侍讀。江熙出生帝師之家,啟蒙早、資質高、見得多、性溫和,是最佳人選。

東宮伴讀五年,他對蕭遣可謂把心都掏出來了,伺候蕭遣跟伺候祖宗一樣,以鐵杵磨成針的耐心和王寶釧挖野菜的毅力,終於把蕭遣的學問一丁一點地拉起來。他對蕭遣的期望,與先帝和父親是一樣一樣的。

若蕭遣當不了天下主,當個樂安天命的逍遙王爺,或當個天南海北尋覓人間漫浪的詩人,都好。可為什麼偏偏要當一個斬斷七情六欲的和尚!辜負了他的心思不要緊,倒辜負了這世間的多情。

想到這,連往蕭遣身上打了數十下。

“我教你當和尚,我教你當和尚!我是要當權臣的!我日日夜夜盼你登上大寶,然後我好一手遮天!天煞的,下錯注了,全沒了!”當然是在說氣話,可還是不解氣,抓住蕭遣的手腕就一口咬下去。

“啊!”蕭遣下意識掙脫他,但遲了,手腕已落下深深的牙印,流出鮮紅的血來。

江熙愣了,他竟然把他那三十一歲的嬌滴滴的小祖宗咬傷了!忙的從空間裡拿出水、藥和紗布,給蕭遣清洗包紮起來。如他這般思慮周全的人,早已往隨身空間囤好了各種應急物品。

“殿下疼嗎?”

蕭遣眼裡含著淚光,搖頭:“不疼。”又死死抓住江熙的手,再次說道,“回去。”

江熙看他就是疼哭了,不敢再對他嚴肅苛責,一字一頓聲明道:“我不會回去了。我已在這落地生根,這裡就是我的家。”不但是他回不去了,是一切都回不去了。

蕭遣:“江熙我不理解。大齊有對不起你嗎,我有對不起你嗎?為什麼你要做出那樣的事。”

江熙立馬站起來:“不要問為什麼,沒有那麼多為什麼!”

而蕭遣死抓著他的手,令他站也站不直。蕭遣凝著他,逼問道:“說清楚。”

“放手!”這個問題就像一根無形的藤蔓勒著他的脖子,令他窒息。

蕭遣命令道:“說你是冤枉的、是有隱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