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凶手是誰(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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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熙一覺睡到了次日晌午,整整八個時辰,滿足的睡眠似把他治愈了一般,令他精神大好,讓他有了可以“東山再起”的錯覺。

“燦兒!”

白檀聞聲進來,將一碗熱湯放在桌上,道:“你終於醒了,飯菜都給你熱過幾次了,快過來吃了。衣裳也給你買了新的,吃完就收拾收拾吧。對了,彆叫我燦兒了,如今我都奔四的人了,改叫燦娘吧。”

“歲月不饒人。”江熙歎了口氣,穿上新鞋坐到桌前享用飯食,道,“我看,你還是先回席州去。”

白檀沉默了一瞬:“你真沒事了?我留下來可以幫你的。”

江熙:“沒事!陛下都免了我死罪,我還能有什麼事?我吃完後就去投靠我弟。我現在這個情況也照顧不了你什麼,能不拖累你就已經是萬幸了。”

白檀:“喲!這是好了傷疤忘了疼,急著要趕我走呢。”

江熙:“雖然……但也是實話,京城的人看不慣我倆已久,我尚有親人在此,有個依傍,而你除了我也沒有可投靠的人,留在這豈不白白挨罵。”

白檀是個明白人,說道:“知道你有自己的打算,那我可真回去了,你若有事一定要寫信喚我。我給你住址,你要記好。”

這話倒是提醒了他,他得給鬼自逍寫信了。江熙一邊喝粥一邊道:“你幫我拿紙筆來,我寫封信,你幫我寄出去,彆讓人察覺了。順便你把你的住址寫下給我。”

“好。”白檀拿來了紙幣,然後研磨。

江熙提筆,手不住地打顫,字都醜了幾分:散財大人,吾已歸至家中,家人歡聚,鄰裡關切,後走親月餘,又暢玩月餘,忘乎回信,切莫怪罪。時已入冬,口欲大增,又貪床懶動,富潤不少。一切安好,儘可放心。記得增添衣裳,珍重身體,期盼早聚。

“散財”是他給鬼自逍起的名字,小小愛稱而已。

寫完信,兩人又聊了聊這些年的境遇,白檀是一五一十相訴,江熙則沒幾句真言。呸!詐騙慣犯。

下午時分,江熙送白檀出了城門,兩人依依惜彆,待遠去的馬車徹底消失視野,江熙才將鬥篷的帽子遮住大半張臉,轉去跟看守城門的侍衛道:“剛才那個女人看到了嗎。”

凡出入京城都得核查身份,城衛當然知道,甚至知道眼前的人是江熙。“白檀麼不是。”

江熙:“這一個月來她在京城沒少鬨事,料你也知道,所以彆再放她進來了,隻會擾亂治安,再來就打回去。”

城衛冷諷道:“都說你無情,果然無情。她鬨事不也是為了你,可沒少挨打,現在你才放出來了,就急著卸磨殺驢了?”

江熙道:“天若有情天亦老,沒心沒肺活不累。”一個奸臣的第六素質,就是絕不感情用事。

他交待完城衛後往城裡去,從懷裡摸出那瓶蕭鬱交給他的斷子絕孫散,咬開瓶塞,無所吊謂地將藥粉抖了個乾淨,路見道旁趴著一隻瑟瑟發抖的黑色流浪幼犬,怪可憐勁的,便把它抱進懷中,當即取了一個特彆霸氣的名字——“王霸”。

“走,咱們去楚王府蹭飯咯!”

一路上,乾淨的街道如大雨洗過,兩旁的屋舍是蘇式格調,綠植繁茂,處處成景,幾家商鋪錯落有序鑲嵌其中,優哉遊哉地做著買賣,比起熱鬨的市集,這邊閒適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