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第一滴血(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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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是酒肉朋友,偶而聚在一齊鬼混,白檀便是於飛從教坊買來送給江熙的“玩物”。

於飛如得了寶,歡喜道:“你來得正好!聽說你是京城箭術第一,今兒就幫小爺上上分,事成之後,你花天酒地的玩資全算在小爺的賬上,如何?”

江熙無語:“我不好這口,給些有價值的。”怎麼說他也是含著金湯匙出生,不缺這點錢。

於飛驕橫跋扈道:“我可保你直上青雲,官升一品!”

江熙冷笑:“那就扯蛋,你要是真有這個能耐還需要來參加武試嗎,直接升一品豈不更好?”

於飛陰沉了臉,察覺到了江熙的惡意:“你想怎樣。”

江熙:“薛央,年十五,家住韶州,父親已故,母親耕農為生,有弟、妹三人,自幼從獵,補給家用,千裡迢迢來京競考,不過是想在京城站穩腳跟,養家糊口,建功立業;常野,家住京城,年十六,父從軍,犧牲於邊防,盼承父業,護國安民。而你於飛,花紅柳綠,倚香偎玉,你不缺這碗飯呐,來這起什麼哄?”

薛央、常野眼冒星光!

於飛:“你要給他們出頭?”

“對呀。”江熙回首對兩名少年道,“上去,扇他耳光!”

兩名少年卻止步不前,低頭不語。

於飛錯愕,他素來知道與江熙可能會有一天翻臉,但沒想過江熙翻得如此之快,還如此冷麵。“你敢!”

江熙先是啐了兩名少年:“沒骨氣。如果你們俯首認這不公,那來這裡做什麼?成為不公,為不公繼續開道?”

兩名少年羞愧得埋頭更深了。

江熙騎馬逼近於飛,道:“我怎麼不敢,你於氏有我江氏權勢大?還是你有我跟陛下走得近?就憑你武試作弊就已經夠你父親免職,你在我麵前囂張什麼。喜歡仗勢欺人是吧,就教你嘗嘗什麼叫‘官大一級壓死人’。”說罷搭箭指向於飛。

於飛驚恐萬狀:“江熙你個死太監,你想乾什麼!”

江熙:“我最後問你一遍,道不道歉。”這是一句命令而非問話。

於飛顯然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想要威脅江熙:“我父親剛立軍功,你敢動手,出去後我保證你不死也掉層皮!”

很可惜,威脅對他無效。江熙當即放箭,箭沒入於飛跟前的地麵,隨即又慵懶地搭起第二支箭,“你這麼說我倒沒什麼負擔了,畢竟這種事我還是頭一次乾。”

於飛嚇得連連倒退十幾步。江熙連發五箭,直把於飛逼到斜坡邊緣,往下看去是一丈高的岩壁。

於飛臉色煞白,四肢打顫:“你彆……彆過來了!殺人是要償命的!”

“難得你還知道殺人償命這麼樸素的道理。那就,償還吧。”江熙無情地放出最後一箭,原本癱坐在岩壁上的於飛一個閃躲便失足摔下崖去。

“砰”的一聲悶響,丟了九分性命,血濺三尺,臟腑俱廢,獨留一口氣艱難地喘息,想要呼叫而發不出聲。

江熙鄙夷地俯視崖下的身體,自言自語道:“我給過你機會的,你不中用。”

兩名少年連忙撲到石崖邊往下探,那廝似乎還有得救,天性善良使得他們立刻拿出煙彈要召喚巡衛。

江熙:“做什麼,同情嗎?同情敵人就是對自己殘忍。”說完下了馬,彎腰一支一支拾起自己的箭,並抹掉痕跡,揉了揉肩膀,問兩人,“於飛是怎麼死的?”

兩名少年驚魂未定,不知如何回應。

江熙:“是他自己不小心摔下去的。你倆複述一遍,他是怎麼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