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安陸所說,萬雨荷四點的時候, 在一家公司做兼職。
萬雨荷看見安陸, 怔了一下, 低頭就想要從他們身邊走過去。
安陸叫道:“萬小姐, 我們還得再談一下。”
“我沒什麼可說的了。”萬雨荷沒有停下, 快步進了旁邊的一間門市。
她回避的態度讓白寧有些覺得不對勁。
安陸卻對萬雨荷的態度渾不在意,好脾氣地道:“萬小姐,我們在這裡等你下班。”
“你不要等我, 我不會和你談的。”
“那也行, 我就站在這兒和你談。”
萬雨荷罵了一句:“有病。”
安陸對萬雨荷的惡劣態度不以為意:“王……”
萬雨荷臉色微微一變,回頭瞪了安陸一眼,站在店裡的一個女人一直盯著安陸和白寧看, 見萬雨荷走來, 連忙問道:“他們誰呀?”
萬雨荷沒有說話, 進了裡間。
看著萬雨荷有些倉皇的背影, 安陸臉上的笑意漸漸收斂, 眼底閃過一抹精光。
白寧問:“她什麼時候下班?”
安陸:“她馬上就會出來,不會等到下班。”
白寧:“為什麼?”
安陸:“因為有不想被人知道的秘密。”
白寧:“什麼秘密?”
安陸看著白寧笑了一下,沒答。
白寧越加覺得有些不對勁:“上次你在萬雨荷那裡弄來的消息,不是她自願說的吧?”
安陸似笑非笑地瞥了白寧一眼,不答。
白寧瞬間睜大了眼睛,湊近安陸,壓低聲音道:“你該不會是對她用了幻術……”
“還就是。”安陸一臉理所當然的表情。
“……”
安陸伸長手臂,提住白寧的肩膀, 把白寧勾了過來,在白寧耳邊道:“你找我買的是情報,又不是讓她上法庭做證人,我保證情報屬實,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如果你想讓她去做什麼證人,就得靠你自個的本事了。”
白寧轉頭,近距離地看著他這位小叔,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此時的心情了。
“你這麼不要臉,這麼不擇手段,你家大哥知道不?”
“那得問你爹。”
“……”
白寧一想到他爹整天拿了這麼一個不靠譜的玩意給他當楷模,就恨不得拽他爹下來問他爹老臉痛不痛。
不過,現在有比打他爹的臉更重要的事,就是萬雨荷說出來的那些事,不是萬雨荷自願的,而是安陸用催眠術讓萬雨荷說出來的。
萬雨荷什麼也不想說的話,他也就很難在萬雨荷口中得到他想知道的問題了。
白寧伸手進口袋,摸到白陸安給他的金丹,難道他也要像白陸安那樣乾一次?
果然如安陸所說,萬雨荷進去後,很快就出來了。
幾分鐘後,三人坐進附近的一家甜品店。
這裡的甜品店非常簡陋,可以說,就粉了粉牆,鋪了個地磚,然後就擺了幾張桌子,完全沒有**可言。
不過這個時間,沒有人,而老板又坐在店外樹下乘涼,店裡就他們三個人。
這裡的甜品也沒有什麼品種,一人一杯冰沙,冰沙上淋了點用香精調配出來的果醬。
萬雨荷拿著小勺子,有一下沒有一下的戳著麵前的冰沙,一言不發。
安陸懶洋洋地靠在椅子上,看著白寧。
白寧打破沉默:“萬小姐。”
白寧剛開口,萬雨荷就截住白寧的話:“我說過了,我什麼也不知道。”
白寧笑了一下:“我都還沒問,你就說不知道。你知道我想問什麼?”
“我又不認識你們,你們為什麼總纏著我?你們這樣,我可以報警的。”
安陸嘴角勾起,如果她真敢報警,就不會和他們一起坐在這裡了。
白寧本打算,和萬雨荷好好談談,談得好,說不定真能在法庭起一些作用。
但以萬雨荷目前的態度,要撬開萬雨荷的嘴,不是一時半會兒能行的。
他在人界,什麼都缺,尤其缺時間,不想在萬雨荷身上花太多時間,拿出金丹,擱在桌上,手指捏著金丹一搓,金丹在桌上打轉。
萬雨荷對白寧保持著警惕,見他拿東西出來,也就看了過去,想知道白寧想要做什麼。
視線不由地停在金丹上,看著金丹旋轉,意識很快迷糊。
安陸眉梢一挑。
這小子行呀。
看他用了一遍,不但就學會了,還找到了變通的辦法。
而且時機也抓得很好。
白寧沒有一來就使用催眠術,而是先開口問話,那兩句話雖然沒問出什麼,卻成功的把萬雨荷的注意力吸引過去。
催眠術這玩意,對方越專注,越容易被催眠。
如果萬雨荷不是全心提防著白寧,神經繃得緊緊的,未必能一下就中招。
白寧見白雨荷的眼神變得迷離空洞,輕聲道:“萬雨荷小姐,是吧?”
“是,我是萬雨荷。”萬雨荷緩慢開口。
白寧打開手機錄音,才繼續問話。
“萬小姐,你當年發現宋子豪變成了王富順,為什麼沒有揭發?”
萬雨荷沉默。
白寧語氣柔和地道:“萬小姐,你要乖乖回答,如實的回答,不能說謊。”
白寧緊盯著萬雨荷的眼睛,心裡七上八下,不知道自己現學現用的催眠術靠不靠譜。
如果不靠譜,還得求白陸安幫忙。
萬雨荷一言不發地垂下眼瞼,白寧心裡一‘咯噔’,難道不行。
正想看向安陸,萬雨荷空洞的聲音響起:“我媽病了,需要很多錢……他們給了我很多錢,讓我媽看病……他說,隻要他是宋子豪一天,我媽就一天不會斷藥。”
“他給了你多少錢?”
“一萬。”
“你媽媽看病,一天要多少錢?”
“平時幾百塊,做化療什麼的就很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