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我欠你(1 / 2)

() 地鼠精們一個個抖得跟篩豆子似子,生怕麵前的這位小祖宗手指一動, 招下個天雷, 把它們劈成一堆炭渣。

過了好一會兒, 白寧才緩緩開口:“這麼多年了, 怎麼就找不到?”

跪在最前麵的地鼠精, 哆哆嗦嗦地開口:“年輕一輩中姓陸的真的沒有小殿下說的那位……”

這位小魔星,打小就在山裡鬼混,拘著山裡小妖小怪打架練手, 青丘但凡能打的誰沒被他揍得脫幾層皮。

青丘的小妖小怪們, 好不容易熬到他瞧不上他們了,又被他脅迫著幫他說謊打掩護,讓他能溜出青丘去外麵禍害彆人。

哪知道這小煞星一出去, 就徹底放飛了, 巫族殘黨見一個殺一個, 見一堆殺一堆, 區區百來年, 死在他手上的巫族殘黨沒有一萬,也有八千。

巫族殘黨被殺得差不多了,他不再出去,又開始禍害他們。

這次是找一個和五殿下差不多大的姓陸的人。

“仙界沒有,難道不知道去魔界找?”白寧眼裡慣有的笑意淡去,透出一絲涼意。

“自然找過,不但魔界找過,就連妖界都找遍了, 確實沒有……”

白寧輕抿了唇。

一個大活人,怎麼就會憑空消失了?

當年,他在崖上受罰,那位大哥哥一直陪著他,直到他被父帝赦免才和五哥一起離開青丘。

從那以後,他就再沒有見過那位大哥哥。

後來,他無意中聽見父帝和三哥的談話,父帝說巫族殘黨那位公主不和他們青丘結親了,不是因為小七把人揍了,而是那位公主見了那一位一麵,就迷上了,而那一位似乎也是故意在巫族公主的麵前現身,和巫族公主處了幾天,巫族公主就揚言非那人不嫁了。

不料,巫族公主才放了風聲出來,那位就把公主身邊的巫族殘黨殺光了,隻剩下公主一個。

他留下公主,並非憐香惜玉,而是借公主的嘴,把消息傳出去,將巫族殘黨的仇恨拉到他的身上。

父帝和三哥都沒有提示‘那一位’的名字。

但白寧卻直覺‘那一位’,就是那日在崖上陪他的大哥哥。

他問五哥,那個姓陸的哥哥去了哪裡,五哥說遊曆去了,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裡。

瞧五哥的神情,是真不知道。

他便問五哥,那人的來曆,五哥隻說他叫陸牙,但更多的卻不肯再說。

白寧沒了辦法就隻能自己找。

他想,那一位既然把仇恨都拉到了他自己身上,那麼一定會繼續清理巫族殘黨。

巫族殘黨就像藏在地下的老鼠,到處都是,但他們不自己出來,要找到他們也不容易。

正因為這樣,巫族殘黨才會讓各大仙家頭痛。

白寧一邊暗中清除巫族殘黨,一邊尋找那位的身影。

一百多年來,他感覺到有人和他一樣在搜尋巫族殘黨,他順著那些蛛絲馬跡找過去,卻一次也沒能找到他想找的人。

巫族殘黨清得差不多了,剩下的起碼近一兩千年內,是不敢露臉的了,已經起不了風浪。

沒了巫族殘黨做線索,以前還可以察覺的蛛絲馬跡也像風一樣散掉了,無跡可尋。

白寧沒了辦法,隻能回青丘,讓青丘的地鼠精們去找,但結果非常不儘人意。

“再去找。”

地鼠精們見小魔星沒有為難它們的意思,鬆了口氣,快速散去。

白寧抬頭望天,臉上是掩飾不去的失望。

半晌,收回視線,閉上眼,聞著山穀裡的春泥味道,慢慢睡去。

睡夢中,他聽見踩踏落葉的輕微腳步聲,他想睜開眼睛,卻怎麼也睜不開。

他去外麵的那些日子,清楚的知道,不想丟了性命,在沒有戒備的時候,尤其是神智不清醒的時候,絕不能讓任何人靠近。

這時,有人走過來,卻醒不過來,急得額頭滲出冷汗,用力掙紮,但沒卵用,彆說眼皮,連手指頭都動不了一根。

腳步聲越來越近,最後停在了他的麵前,他心裡那根弦都要繃斷了。

一隻手輕輕撫上他的頭頂。

白寧愣住。

是久違而熟悉的感覺。

接著聽見無數次回響在夢裡的低淳噪音:“你都這麼大了,長成了一隻漂亮的小狐狸,比你五哥還漂亮。”

白寧不動了,在夢中試著問:“大哥哥?”

來人低笑了一聲:“還記得我?”

白寧好想睜開眼睛看看一千多年不曾見過的大哥哥,可是眼皮上像壓了千斤的鼎,怎麼也睜不開,隻能點了點頭。

那隻手從他頭頂滑下,輕柔的撫上他的臉頰,“這些年,你修為漲的太快,又沾染了太多的血腥,很快便會有天劫,天劫之時,難保心魔不會乘機而入。”

修行,無論是什麼人,都會曆大大小小的劫。

修為到了一定程度就渡劫,而白寧這些年又殺伐無數,滿手血腥,天劫自然提前找上他。

白寧聽著前麵的話,一點也不覺得意外,但聽到後麵,卻聽不懂了。

什麼心魔?

又怎麼乘機而入?

他不明白這話是什麼意思,卻知道有心魔的人,基本上過不了天劫,即便有個彆人僥幸過了天劫,也會在虛空中被天雷劈得魂飛魄散,能撿漏活下來的,簡直稀罕之極。

這時頭頂低淳的嗓音帶了幾分難辨的愧疚:“當年,我一時心軟,放走心魔己成的桃花仙,害你被中下惡咒……我欠你。”

白寧越加聽不懂了。

什麼心魔己成的桃花仙?

什麼惡咒?

溫暖的指節從他臉頰上移開,接著聽見大哥哥要離開。

白寧實在忍不住了,用力叫道:“大哥哥。”

聲音破口而出,眼睛也跟著猛地睜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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