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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蟄到春分之間還有半月,陸秋成抓緊時間每日坐在家中苦讀。
倒是林曉寒開始忙起了起來,找到了陸友山那邊,遊說他在村裡興辦免費的村學。
陸友山作為村長,被林曉寒遊說了一通,倒還真的聽取了他的建議,他雖然自己不願意出錢,但提供了一個無人使用的舊祠堂給林曉寒。
這舊祠堂是陸家之前祭祖用的,已經荒廢了許久。若是能用來作為村學的教室,也算是一件功德,說出來陸家和他麵上都是有光的。
林曉寒看了看那祠堂,雖然內部陳舊了一些,但修的倒也牢固。且麵積不小,遮風擋雨也沒有問題,挺適合做教室的。
林曉寒讓王柱子找了幾個孩子幫忙一起把那祠堂打掃乾淨了。然後又請了陸工幫忙把牆麵重刷了一下,搬進去十幾張舊桌子舊椅子,一共也沒花幾個錢,也就二兩銀子。
教室的事情解決了,林曉寒便去請教書先生。
村裡現在是有私塾教書的,但私塾是有門檻的,除了幾家富戶的孩子沒人上得起。
林曉寒便決定請那先生去村學裡給孩子們上課,畢竟若是自己的村學免費開課了,這私塾的生意也會受到影響。
林曉寒不想斷人財路,於是便想著讓他直接來村學裡上課,自己給他發薪水,也算是皆大歡喜了!
沒想到他找到那教書先生之後,對方卻態度傲慢,用鼻子尖看人。
對著林曉寒獅子大開口道:“林哥兒,我知道你是個主意大的,剛修了新的房子,又鼓搗著弄什麼村學。但我在這私塾教的好好的,你卻偏要我去什麼村學裡教書。若是非要我過去,也不是不可以,除非一個月至少要給我四兩銀子。”
陸秋成在驛館裡當差時一個月也才四兩銀子,但他有秀才的功名,而這教書先生卻隻是個童生。
他如今自己辦私塾,一個月也就二兩銀子左右,也就是逢年過節的,村裡的富戶會給他送些節禮。
一個月四兩銀子,對林曉寒來說就太多了。畢竟家裡現在也沒有固定收入,餘下那幾十兩銀,也就夠付他幾個月的薪水的。
隻是這陸家村裡現在隻有這一個能教書的,若是從外麵請人,又要提供住宿的地方,也是麻煩。
林曉寒想了想,還是同意了那先生提出的薪水,一個月付他四兩銀子。
一切全部準備就緒,不過十日左右的時間,村學便這麼被林曉寒拉了起來。
隻是開課那日,沒想到原本已經談好了的事情,在那教書先生看到了孩子們以後又變卦了。
原來之前私塾裡教的都是一些富戶家的孩子,他們穿的整潔乾淨,看著乖巧,人數也不多。
這先生每日隻需要對著書本念念,教幾個生字句子便可以了。
現在換到免費的村學以後,林曉寒對來念書的孩子年齡家庭性彆都沒有限製。因此第一日過來念書的孩子便魚龍混雜,窮人家富戶家的都有,甚至還有幾個哥兒和丫頭。
一些孩子穿得破破爛爛,拖著長長的鼻涕。一臉呆滯的坐在板凳上。還有些孩子忍不住打打鬨鬨,根本沒將那教書先生放在眼中。
那教書先生看到這般景象,頭都大了,冷哼一聲,毫不猶豫地拂袖而去。
末了還對林曉寒放下了狠話,說若是不將那些哥兒丫頭,還有胡鬨的孩童趕出去,就是一月給他八兩他也不會再來上課!
“這可怎麼辦啊?”看著那教書先生離開的背影,田哥兒急得直冒汗:“要不就讓那些哥兒和丫頭先回去吧,還有那些胡鬨的孩子,也不讓他們來聽,先教那些聽話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