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普緒克(2 / 2)

子彈劃過槍膛,刺穿皮肉,穿胸而過。

“哢嚓——”

櫃台上的一瓶百加得白朗姆酒應聲而碎。

沾血的子彈在穿透人體之後,尚且有足夠的餘威擊碎瓶身。透明的液體滴滴答答地淌了一地,揮發而來的濃鬱酒香遮掩了空氣中的血腥和火藥味。

調酒師的軀體因巨大的衝擊力後退了半步,接著便如同風吹稻草人一般,仰麵倒在漫延開來的酒液之中。

沒有多餘的掙紮,落地之前就已經死了。

“一如既往的殘暴。”貝爾摩德翻個白眼,“但也是一如既往的專業。”

她撩起裙擺,避開淌到腳下的血和酒。

“你把我叫來這種滿是老鼠臭味的地方做什麼?”琴酒踏著滿地的朗姆酒和血液,在吧台旁落座,掏出煙盒,“我可不是你的無償打手。”

他叼起濾嘴,並沒有點燃,耷拉著眼睛瞥向貝爾摩德。湖綠色的眼眸被陰影遮蔽了大半,無從讀出其間流淌的情緒暗流。

貝爾摩德笑了笑,微微前傾身子想為他點煙。琴酒卻撇過頭,直接避開她的接觸。

“女人,不要挑戰我的耐心。”

貝爾摩德輕哼一聲:“你變了太多。”

曾經的琴酒是什麼樣子?她暗暗回想,發現記憶竟然已經慢慢模糊。

總之,肯定不會在意她玩兒似的挑逗,因為那個琴酒把全副心神都扔進了組織,一心隻想往上爬,往上爬。包括自己的性命在內,其他什麼都不在乎。

“也許我沒有改變,隻是你不會觀察。”琴酒甚至懶得回頭看她,叼著並未點燃的JILOISES,有一搭沒一搭擺弄著,“而且你發現的也有點太晚了。”

像是一隻被迫玩著不喜歡的玩具的緬因貓。

貝爾摩德被自己的想象逗笑了。琴酒對於獅子來說,過於孤僻;對於獵豹來說,過於沉穩;對於緬因貓,卻是正好。

“戒煙中?”她抿了口杯中的銀色子彈。

琴酒略顯煩躁:“不要打聽與你無關的事情。”

“譬如說,什麼事情?”貝爾摩德眯起眼,美豔的雙唇上下開闔,輕輕吐出一個詞,幾乎是無法捕捉的氣音。

“你的……普緒克?”

普緒克。她曾在發給琴酒的短信中提及過的名字。

禁忌之名,禁忌的並非是名字本身,而是名字背後所代表的含義。

她做好了在她說出這個詞之後琴酒便會暴怒的心理準備。瞧瞧倒在那兒漸漸涼透的調酒師,那是觸碰琴酒的逆鱗必將付出的代價。

琴酒會忍不住衝著她扣下伯.萊塔的扳機嗎?

還是會在一時衝動之下,掏出腰間貼身放置的那柄挺進者D9,直接抵住她的脖頸?

貝爾摩德遐想著,貝齒輕咬柔軟的下唇。

琴酒不會在這裡殺了她,雖然著實可惜,卻也不耽誤她尋求這一瞬間的刺激。

不愧是被譽為雞尾酒心臟的烈酒——

“嗬。”

然而,出乎貝爾摩德的預料,琴酒從她口中聽到那個詞之後,卻並沒有表現出一星半點本該有的惱怒。

“你想說的就是這個?”

琴酒隻是勾起唇角嗤笑一聲,偏頭乜了她一眼,仿佛是覺得好笑,轉而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