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人橋翠不敢置信地望向上保喜美的方位。
大約是感知到了身後的視線,上保喜美回過來的瞳孔中哪有語氣中的那股憤怒和激動,隻殘留下一種難以闡明的冷靜和釋懷。
“你、你!”
臉上掛不住,柞山幸太咬牙切齒卻說不出一句話。看來他也意識到了,恐怕身邊也沒有留下可靠的記錄來證實第二起案件的主謀是誰。
看著撇下其他旁觀著開始爭吵的三名嫌疑人,鬆田陣平被吵得青筋暴跳,連太陽穴都開始發脹。
萬幸的是,年輕警察已經沒有機會繼續扯破嗓子將幾人喝退,關鍵時刻穿破風雪的連綿警鳴聲足以給旅館中的所有爭鬥都按下暫停鍵。
窗外的風雪規模已經不似白天那樣肆虐了,看來這裡的縣警還是及時地挖出了一條上山的通路,好不容易搶到了給這兩樁命案收尾的工作機會。
整場代價慘烈的命案以這種戲劇性的方式迎來了謝幕。
縣警是於傍晚時分才勉強上的山,匆匆而來匆匆而去。
為了停止騷動的擴大化,到最後也隻好先行帶走已經認罪的三人,甚至還因為警車中的座位限製,不得不置換留下兩名警員在旅館中的空房裡暫住一晚。
“萬人橋先生,你幫了我很多忙。你是一個很溫柔的人,所以不論你最後說出來了還是選擇保持沉默,我都不會有怨言的。”
這是上保喜美在被警察帶走前留給他的話。
“真的謝謝你,由衷地感謝你。”
那一刻的萬人橋翠有很多問題。
你當初同意綁架高幢美那子真的隻是為了求財嗎?
上保雄二的死亡是不是你提議的?
以及,當時在一樓執意攔下我,是不是為了確保柞山幸太兩人的謀殺行為實施成功?
……之類的。
但是在看見上保喜美帶著一絲狡黠的笑容和坦然鬆爽的神情,萬人橋翠最終還是沒有問出口。
他想,這一切都已經不重要了,是或者不是終歸隻會有一個定論。
“你不必這樣說。我沒有做什麼,不、確切地說我什麼都沒有做,也不會去做。”
萬人橋翠最後隻能做出這樣的回應,繼續虛無縹緲的掙紮帶來的隻能是後悔。
“我隻是個自以為是的愚者,所以你不需要感謝我。”
上保喜美眼中的感激沒有絲毫的動搖,那是多麼刺眼的表情。
這便是她留給萬人橋翠的最後一麵。
兩起案件的嫌疑人都被帶走,又加入了新的警察駐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