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無儘擴張的兔子洞·四(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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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慮到房間裡的受害者,兩人並沒有繼續追擊上去。

萬人橋翠跟著夏油傑來到剛才發出慘叫聲的源頭身邊。受襲者是位穿著神山高中水手製服的少女,她已經失去意識躺倒在兩列課桌中間的地麵上,隻有胸口還維持著微弱的起伏。

少女的頭上自然也是戴著那副兔子模樣的頭套,和萬人橋翠之前扔掉的東西如出一轍。

唯一奇怪的是受襲者身上沒有殘留下被斧刃等鋒利鐵器劃傷留下的傷口,自然也不存在鮮血這類痕跡。

難道剛才的黑犬襲擊人時用的不是消防斧的刃麵,又或者隻是單純地用斧柄擊暈了她,還沒繼續實施下一步的犯罪就被夏油傑製止了?

萬人橋翠這般猜測,一邊試圖喚醒昏迷中的少女,不過自然也是沒有什麼效果。

兩人商議了一下,最終還是決定將傷者轉移到同在一樓層麵的醫務室內更為妥當於是。

在萬人橋翠這位前校友的引導之下,夏油傑背著受傷的女生穿梭於這條安靜又布滿曆史痕跡的木質走廊。悠長的走道遠比萬人橋翠印象中的要陳舊得多,就連兩側牆壁上布告欄之類裝飾物相較於他認知中的排布也有著明顯差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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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達醫務室門口,兩人都有些呆愣住了。

醫務室內間已是遍地狼藉,藥櫃的門早被外力打破留下一地碎屑,存放在其中的藥品和急救物資也已經被掃蕩得差不多了。顯而易見的是除了他們三人以外這裡還肯定有其他人來訪過,隻是不知為何如今已不見任何蹤跡。

夏油傑闔上門,將背上的受害者放平在還算整潔的病床之上。

終於從櫃子深處翻找出一盒酒精棉片的萬人橋翠趕緊湊到床邊,才瞧見少女的製服口袋上繡著她的名牌,組成了“緣山惠”這個名字。這個姓氏多少喚起了他的記憶,思索許久才勉強猜出來這位受害人的身份。

“是緣山家的幺女……大概吧,隻有前些年賀新的時候見過幾次,我也不是很熟。”,那個時候他正忙於應付大學生活很少回鄉,萬人橋翠實在回想不起來她的長相,隻能記起對方雙親在街裡經營了一家農副產品商店。

“這裡也算不上安全,不過也沒有更好的地方了。”

“雖然受了傷,不過目前還不影響生命。當然保險起見最好還是讓她儘快接受正規的治療。”

夏油傑觀察了一圈少女戴著的兔子頭套。比起之前萬人橋翠的更為逼真,同時上麵附著的是更為厚重的詛咒的殘留氣息,在詛咒的影響之下幾乎已經很難分清與真實的兔子頭的區彆了。

他試圖像之前的萬人橋翠一樣幫助這位失去意識的少女脫下頭套,隻是細細觀察了一遍卻也沒有找到縫隙的存在。頭套自帶絨毛的邊緣仿佛和頸部的皮膚黏連融合在了一起,已經無法再劃分出一道清晰的界限。

這真是再糟糕不過的展開了,夏油傑討厭這麼下結論,少女或許已經和這個兔子頭套長為一體了。

他看著對方還稍有起伏的胸膛,閃爍其辭擠出半句:“……先稍作休息吧,過一會我再去尋找其他幸存者。”

萬人橋翠原本想用找出來的酒精棉片替少女清潔傷口,可那個頭套依然緊緊地包裹住了她的頭部。他抬頭看了一眼床邊的夏油傑,對方麵色凝重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試探著問了一句:“她戴著的這個不用摘下來嗎?”

“……已經不用了。”

“啊,這樣……”

萬人橋順著對方的視線,終於還是看見了緣山惠脖頸處的異樣。他隱約猜出了夏油傑未說出口的話,默默把紙盒蓋上。

目前僅僅失去了人類頭顱的緣山惠從外表上勉強還能被視作人類,那之後又該如何處理?她是否還能維持人類的思維、語言、行動……

以及最重要的,她是否還能清醒過來?

萬人橋翠隻覺得一陣恍惚,緊跟其後的是一股難以言明的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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