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無儘擴張的兔子洞·十(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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構築成這些異常事件的核心,詛咒,即為人類的負麵情感的集中體現。

恐懼、悲傷、痛苦、壓力,這樣的情感彙聚成的咒靈就像是通俗意義上的妖怪一樣,雖然不會被普通人所見,但他們存在的本質既是對人類的傷害,這是由它們誕生的概念決定的,越是強大的咒靈對人類造成的影響就越是惡性的。

而正如擊退妖怪會需要陰陽師、靈媒師這類的特殊人士,自然也會有能夠從負麵情感中提取和使用咒力進行戰鬥,有足夠的戰力祓除咒靈的咒術師。夏油傑正是這個群體中的一員,不過他現在也隻是東京都立咒術高等專門學校——這是一所專門培養有天賦的咒術師的學校——的學生之一,還算不上是一名足夠成熟的獨立人員。

被罪歌同化後相島慶太郎平鋪直敘地將咒術界的背景情況告知萬人橋翠。後者在獲悉了這些前二十年都未曾聽聞過的信息後,著實花了好長的時間才完全消化。

雖然他自身的狀況也沒有正常到哪裡去,但是現在突然真正接觸到規模如此龐大的裡世界體係,還是超出了先前的心理預期。

如果不是罪歌的孩子會對罪歌抱有百分之百的服從,萬人橋翠一定會懷疑這份陳述的可靠性。

“你在這其中又擔任的是什麼身份呢,相島?”

萬人橋翠扶住額頭,接受這麼大的信息量後讓他有些頭腦發漲。

“我們這一類可以看到咒靈但是僅憑自身的戰鬥能力無法將其袚除的人,多數成為了‘窗’或者輔助監督,平時負責收集彙總和觀測全國各地的咒靈的信息,輔助咒術師的工作。”

“這麼說來你們算是文職?”

“不如咒術師在戰鬥一線那麼危險,但我們這一行的死亡率依舊很高。”

哪怕是這樣也還是選擇了這份工作,果然每個人有每個人的不容易啊。

萬人橋翠感受到了來自社會的壓迫感,繼續追問:“根據之前說的,你幾乎沒有咒力。這是否也意味著,除了能夠看見咒靈之外你本身與普通人無異。”

相島默默地點了點頭。

“那麼你可以成為 ‘罪歌之子’的事實足以傳達出一種訊號。”萬人橋翠看著麵前的相島慶太郎,在操控狀態下對方的眼睛會被同化成和自己一樣的鮮紅,這也是被植入罪歌後的代表性特征。

“如果此時站在我麵前的是一名咒術師,你覺得他可以成為罪歌的孩子嗎?”

“我不知道,媽媽。在這之前並沒有咒術師成為罪歌之子的先例。”

“我倒覺得這件事有一定的可行性,你不覺得嗎。”

再強大的咒術師也無法否認其生為人類的本質,既然是人類就值得被報以最深切的“愛”。所謂的人類,皮膚下流淌的是熾熱的鮮血,包裹著骨骼的是富有彈性生機的肌肉,可以發出刺耳尖叫的喉嚨,可以流出淚水的眼睛,人類就是這種專門為了“愛”而誕生存在的生物。

“所謂的負麵情感,不過也是個曖昧不清的界線。而咒靈這種東西,哪怕作為人類的衍生產物,光是存在就足夠讓自己感受到不快,完全沒有被愛的價值。”

高度同化了罪歌的能力之後,矛盾又瘋狂的想法在萬人橋的腦袋中滋生蔓延。他並不在乎先前相島慶太郎否定的回答,臉上揚起連自己都未曾察覺的笑容,繼續自說自話地談論著:“至於罪歌對於咒術師的影響,需要更長的時間、更多的‘孩子’進行試驗。我很期待看到最終的結果……你會幫忙的,對吧相島。”

麵對萬人橋翠詭異的表現,一旁的相島慶太郎完全沒有產生任何違抗的反應。他仍麵無表情,遵從著罪歌之子對於‘母親’的絕對忠誠,永遠毫無異議地執行‘母親’的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