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會留下來陪你的。”
看著眼前的青年已經毫無血色的蒼白臉色,夏油傑實在無法狠心說出準備獨自離開之類的話,“而且還要等到明天‘窗’的人過來,回具山漁村那邊進行收尾工作。”
“那我們——”
“看來你們已經都處理好了。怎麼樣,身體沒什麼大問題吧。”
不知從何處過來的朝海佳子,佝著腰走過來,雙手上各拎著裝買了商品的塑料袋。等她踏進了醫院門前方的燈光區域之後,才注意到了萬人橋翠已經被石膏固定起來的右手。
“啊呀,看上去倒還挺嚇人的,不過年輕嘛養幾天就好了。”
這可不是養幾天就能好了的情況啊。
萬人橋翠想起了醫囑,他之後至少要靜養一個月。
“朝海女士,你還沒有回村裡去嗎?”
夏油傑有些意外地在這裡看到對方的身影,他還以為對方將兩人送到醫院後就回去了。
“順便去附近買了點衛生紙和洗潔劑,我家的儲藏間被震塌了裡麵的東西都沒得用了啊。早知道過年的時候就把那裡再加固一些了,現在還要多花錢也是倒了黴。”
朝海佳子回身指向了路邊停著的那輛貨車,駕駛座上的能代和男正在吞雲吐霧,看上去是終於抽上了心心念念的那根煙。
“而且馬上就要坐車去了,也不知道你們這樣細皮嫩肉的樣子撐不撐得過去,走之前就再過來看一眼。”
“多謝記掛,我們也都處理好傷勢,後麵隻要再找間旅館休息一晚就好了。”
夏油傑客氣地表示感謝。
“那正好,我就猜到你們肯定要多留一天的。”天色這麼晚了卻依舊很精神的朝海佳子雙手一拍,從上衣口袋裡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紙條遞給了夏油傑,“西岩崎市不像東京那種地方,旅店都關門得特彆早。這是我侄女開的旅店地址,你們可以去她那裡呆一晚,我已經和她說過了。”
推脫不了她的好意,兩人目送著這位老太太幾步就趕回到那輛小貨車,慢慢駛進黑夜之中。
隨後萬人橋翠與夏油傑便根據紙條上記錄的地址,摸到了一棟略顯破舊的獨棟小樓,樓前的燈光立牌已經斷電了,不過門裡麵的玄關處燈光卻還亮著。
報著試試看的想法,夏油傑還是敲響了木質的大門。
隨著應答和急促的腳步聲,前來開門的是一位中年婦女,眉眼上與朝海佳子有三分相似。
“你們就是佳子姨母叮囑的那兩位東京的客人吧,我是向江麻美,這間旅店的經營老板。她之前打電話過來說了你們的情況,隨我來吧。”
她輕手輕腳將兩人迎入前廳,臉上帶著歉意地壓低聲音說。
“最近趕上旅遊季所以沒有多餘的客房了,不過員工的房間還空出了一間,如果不嫌棄的話可以在那裡將就一晚上。”
聽到了這樣的回複,走在最後的萬人橋翠從夏油傑的身後探出了頭,問道:“但是我們有兩個人呢,也不知道這一間房能不能住得下。”
這才看見了手臂被如此誇張地固定起來的萬人橋翠,向江麻美先是一愣,然後趕緊解釋道:“員工宿舍是拿以前的那些老客房改造的,除了洗漱空間小了些,其他該有的設施像是床之類都是有的。客人你……不要緊吧?”
“沒什麼大礙。”萬人橋翠哭笑不得地安撫了一下,回頭征求了同行之人的意見,“那就在這裡住一晚?”
夏油傑也沒什麼意見,現在再去找其他可以投宿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