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倉(1 / 2)

神野事件後沒多久, 歐爾麥特就宣布了退役。

這件事所造成的轟動不亞於幾年前的天/皇退位,國內外多家媒體爭相報道, “歐爾麥特退役”這一話題連續占據各大新聞的板塊頭條, 即便事件已經過去了好幾日,熱度也完全沒有降下來。

除去哀慟“和平的象征”的隕落,當下人們最為關注的就隻有在歐爾麥特退役的情況下,誰能夠來填補他的空缺, 網上就這一話題討論得熱火朝天,各大論壇的服務器在網友們沒日沒夜的轟/炸下接連崩潰。

是夜,市立中心醫院610病房。

歐爾麥特坐在病床上, 低頭望著自己骨瘦如柴的雙手, 治愈女郎告訴他,他體內已經沒有one for all的存在了, 其實不用她說,歐爾麥特也知道,在和all for one戰鬥的時候,他就已經耗儘了one for all的力量,就像是一隻燃燒殆儘的蠟燭,最後一點火星也徹底熄滅。

歐爾麥特歎了口氣,剛才塚內過來探望他的時候順便問了一句他今後有什麼打算,說實話,他自己也不清楚,他一直以為自己能作為“和平的象征”戰鬥到生命的最後一秒,但是他沒想到比起生命, 最先走到儘頭的卻是他的個性。

不過他的生命或許也即將迎來終點……

歐爾麥特偏頭看向窗外,今夜是滿月夜,漆黑的夜幕上懸掛著一輪皎潔的明月,周圍零星的散著幾顆黯淡的星子,晚風輕撫樹葉發出一陣“莎啦啦”的清脆聲響。遠處似乎有一隻飛鳥在雲間穿梭,輕巧靈活的身姿逐漸朝著這邊接近,而且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最終甚至還落在了病房的窗欞上。

此刻歐爾麥特才看清楚那並不是什麼飛鳥,而是一個活生生的人類。

“藤川少年?!”

歐爾麥特詫異的望著突然出現在窗戶前的黑發少年,“你怎麼過來了?”

還是以這麼奇怪的方式。

“我是來帶你走的。”

藤川時麵無表情的回答道。

“帶我走?”

歐爾麥特一臉不解的望著他,“去哪裡?”

與此同時他像是意識到了什麼,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對麵的少年,難不成這位少年的真實身份是收割性命的死神?這次來是為了帶他去那個世界的?

聯想起少年平日裡神秘的做派和異常強大的實力,那確實不像是一般的高中生能夠做到的。

“不過這也太快了,我都還沒做好準備呢。”

歐爾麥特嘴角露出一絲苦笑,“至少讓我跟我的朋友和學生們道個彆再走啊。”

藤川時:“......”

你是不是誤解了什麼?

“這件事不能讓彆人知道。”

狐之助再三叮囑過這件事一定要對所有人保密,甚至包括歐爾麥特本人,也絕對不能告訴他詳細的情況,也就是說......

藤川時從窗欞上跳了下來,走到歐爾麥特的旁邊,在對方平靜的注視下緩緩舉起右手。

“可以了。”

將歐爾麥特弄暈過去後,藤川時對著空無一人的角落自言自語道。

不過他剛說完這句話,牆角處就出現了一個有些詭異的漩渦,緊接著,一個毛茸茸的腦袋從漩渦裡探了出來,它左瞧瞧右望望,確定房間裡沒有其他人之後,才將整個身體從漩渦裡鑽了出來,緊接著,一名穿著深藍色狩衣的青年和一名身穿白色和服的青年也從漩渦裡走了出來。

藤川時麵無表情的看了對麵那兩名俊美的太刀青年一眼,視線轉向一旁的狐之助。

狐之助瑟縮了一下,“因為三日月大人和鶴丸大人無論如何都想過來,所以......”

“呀,主公,是不是沒想到我會過來,有沒有被我嚇到?”

鶴丸樂嗬嗬的抬手向藤川時打了聲招呼。

每天在本丸待著,除了遠征就是內番,實在是太無聊了,再這樣下去我都要得老年癡呆了,所以聽說主公您要回一趟原本的世界的時候,就求狐之助帶我們過來了。”

鶴丸相當實誠的將自己的內心想法儘數透露給了對麵的審神者。

藤川時瞥了他一眼,“你要是嫌無聊,我可以讓長穀部給你多安排咖啡廳的值班次數。”

“不不不,那個還是算了吧。”

鶴丸像是聽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一臉驚悚的連連擺手,“那個簡直能要了我的老命,希望主公看在我年紀已經一大把的份上,不要再讓我去咖啡廳接受那種地獄試煉了。”

麵對鶴丸的賣慘行為,藤川時完全不為所動,他前幾天才看到這位老人家混在一群小短刀裡跟他們在後院的櫻花樹上舉行爬樹比賽,自稱年紀一大把的人卻玩得比誰都起勁,最後甚至還拿到了冠軍。

想到這裡,藤川時的視線轉向安靜佇立在一旁的三日月,這位才是真正的老人家,平日裡除了喝茶就是賞花,做的全都是老人家該做的事情。

見藤川時將注意力轉移到自己的身上,三日月斟酌了片刻,緩緩開口道。

“阿時平日裡事務繁忙,難得有時間同我交流,說來慚愧,我來到這個本丸也已有大半年的時間,對阿時的事情卻還所知甚少。這次聽聞你有事要回一趟原來的世界,不禁對此產生了興趣,所以如若方便,還希望阿時能帶我等一同前往。”

相比較鶴丸的跳脫,三日月的措辭與行為就要穩重許多,儼然一副長輩憂心小輩生活的關切模樣。

麵對三日月如此誠懇的眼神,藤川時低頭沉思了片刻後點了點頭,“好。”

反正他也要帶歐爾麥特回去,帶一個回去跟帶三個回去也沒什麼區彆。

狐之助:不,區彆可大了......

看到他點頭同意,三日月的眼底浮現出一絲溫和的笑意,鶴丸望了望對麵的審神者,再看了看身邊笑得一臉“慈祥”的三日月,在心底連連搖頭。

學不來,這個真的學不來。

......

藤川時已經有大半年沒有回來這裡了,庭院長期無人打理,裡麵的雜草都快有半米深了,翠綠色的爬山虎密密麻麻的爬滿了整座圍牆。

他在這裡住了差不多五年,時隔大半年再回到這個曾經的家,藤川時也沒感到有什麼久違或是懷念的,隻是覺得待會還得清理這些雜草很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