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肖有些不舍地瞟著草叢,估計蛇也不知道溜哪裡去了,擦了擦嘴角的口水:“真倒黴,我好不容易抓到的,其實也有人這麼乾,隻是沒被人發現而已。”
江渚說道:“餓了?”
從兜裡掏出最後一小塊肉乾,這是他今天節約下來的,用手機遊戲從青銅棺裡麵那位換的。
生肖實在餓得厲害,抓過肉乾就往嘴巴塞,邊吃邊看向江渚。
江渚真奇怪,居然會將食物給他吃,這是從他記事以來從來沒有遇到過的。
他不知道自己父母是誰,他甚至沒有名字,他隻記得他每一天都在到處尋找食物,有時候能吃上一點,有時候好幾天都得餓著。
他跟著這個隊伍,也是因為聽說他們要去一個到處都是獵物和漿果的地方,他不懂,但那裡一定是這世上最美好的地方。
生肖說道:“要不我送你一隻巫蠱?我以前也隻有一隻藥師,後來它們就變成了一窩。”
江渚揉了揉生肖的腦袋,藥師蠱雖然看上去有趣,但隻能用來給人治療,江渚連這個世界的植物都分彆不清楚,要來也無用。
“你那療傷的湯藥是誰教你的?”
“一個肚皮透明的老人,好多人圍著他,我餓得急了去討吃的,他就教了我這個。”
生肖舒服地縮著脖子,他覺得江渚的手好溫暖,以前從來沒有人摸過他的腦袋。
江渚問道:“棺材裡麵那位白天不出來?”
生肖想了想,搖了搖頭:“我隻聽人叫他禍,反正白天從來見不到人,都是那隻老鱉拉著走,他也從來不主動和人說話。”
“不過我聽椒江大叔說,山川大地之間流傳著不少他的傳說。”
江渚來了興趣:“什麼傳說?”
“那口青銅棺是神打造的。”
“那隻老鱉比神的壽命還長,隻要在它背上躺一躺,能活三千歲。”
“據說他走遍了大荒的所有地方,各古國秘族都流傳著他這麼一個人存在,聽說他活了很久很久,甚至沒人知道他活了多久,也沒有人知道他為什麼在山川大地之間遊蕩,就跟那些毫無頭緒的不死民一樣。”
“他凶得跟野獸一樣。”
江渚:“……”
什麼亂七八糟的,還真是什麼傳言都有。
無邊無際的大地上,一隻老鱉拉著一隻青銅棺漫無目的的遊蕩,這畫麵怎麼感覺都有些淒涼。
生肖抓了抓腦袋,露出一排小牙:“我也是聽他們說的。”
這時,地麵突然震動了一下,是那隻老鱉抬起了一隻前足。
它要開始移動了。
江渚也趕緊往老鱉背上爬,老鱉因為身形巨大,龜殼厚重滄桑,每一塊龜殼連接的位置提供了攀爬點,用力一點是能直接爬上去的。
地上的隊伍也跟了上來,生肖抱著他那口臟兮兮的石罐跑得飛快。
沒有青銅棺裡麵的那位的允許,沒人敢往老鱉背上爬。
老鱉身上的鎖鏈拉扯著厚重的青銅棺,一步一步在山嶽深澗之間前行,每一步,都能傳出轟鳴聲。
這是史詩中都無法描述的畫麵,震撼人心,江渚以前從來也沒有想過他會成為這樣的畫麵中的一員。
不知道走了多久,天空的白玉盤升起。
一道身影無聲無息地出現在了江渚身後。
江渚隻覺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回頭。
黑袍,罩帽,漆黑如同野獸般沒有感情的眼睛。
“沒光。”聲音冰冷。
江渚一愣,應該是手機沒電了。
江渚伸手去拿對方手上的手機,才一接觸,就聽見對方的袖子裡傳出無儘的巫蠱的嘶吼聲。
就像……神明的怒吼。
還好似乎受到了什麼壓製,躁動但沒有攻擊。
江渚接過手機。
看上去冰冷冷的人,卻將他手機的電用光了。
空氣變得安靜了起來,江渚覺得如果他不主動說話,對方怕是能一直不開口。
江渚原本也不是個主動說話的人,但現在的氣氛冷得未免讓人瘮得慌。
江渚邊搖小巧的手搖發電機邊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你這樣日複一日,是要去什麼地方還是在尋找著什麼?”
原本僅僅是沒話找話說,沒想到耳邊居然響起了沙啞的回答:“玄圃丘。”
江渚一愣。
又是玄圃丘,那個美好得如同世外桃源一樣的傳說中的地方。
玄圃丘對這裡的人到底象征著什麼?
這是江渚這樣沒有世世代代經曆絕境的外人完全無法想象的。
如果,江渚心道,隻是如果,根本沒有傳說中的玄圃丘,又該怎麼辦。
創造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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