漱口刷牙一番,這才出來。
小夢魘正抱著糖在床上打滾。
江渚也沒有管它,舊的衣服褲子肯定不能要了。
將兜裡麵的證件翻了出來,以及半片黃金色的樹葉。
治療被不死民感染的黃金樹的樹葉。
紀嚴!
發生的一切雖然離奇,但現在江渚也不能自欺欺人的說這僅僅是一場夢,那背著螺殼的巫蠱還在那鬨騰呢。
也不知道他消失的這七天,紀嚴是不是已經……被感染成了不死民。
江渚拿過手機搜索了起來,依舊沒有任何關於不死民怪物之類的消息,倒是看到了幾天前黃河絕壁景區發生山崩的消息。
若僅僅是山崩,他剛才下山看到的密密麻麻的警戒線又是什麼?用不著如此大費周章。
江渚想了想,查了查離景區最近的幾家醫院的電話,若紀嚴他們等到了救援,第一時間應該被送往最近的醫院,紀嚴手臂上被抓出來的血洞不可能不進醫院。
江渚一個個電話撥打了起來。
“你好,請問有一位名叫紀嚴的患者還在貴院嗎?”
“大概七天前,黃河絕壁山崩時的遇難者。”
“我是他同學,他手機打不通,我有些擔心。”
半響,“抱歉,沒有符合你說的這麼一位患者。”
江渚繼續打其他醫院,還好在一家名叫博康的醫院得到了消息,果然遇險患者都是送到就近的醫院。
“我們這裡顯示,紀嚴已經轉院去了上濱市的同安醫院……”
江渚掛斷電話。
上濱市嗎?
這倒是方便了,江渚就在上濱市的孤兒院長大,也在上濱市上的大學,他這次來黃河絕壁進行畢業旅行,本來按計劃旅行結束後就回上濱市工作,這本該是他平凡而正常的生活軌道。
江渚抓起還在床上打滾的巫蠱塞進袖裡:“走了。”
小夢魘:“……”
哎呀,它還沒有彈夠,這個是什麼啊,它跳一下能將它彈得老高。
小老板:“……”
這小老弟換了一身衣服之後還挺俊俏,跟網上說的那啥小鮮肉一樣,不是明星也是個校草,果然人靠衣裝。
江渚沒敢休息,七天時間他完全不知道紀嚴現在的情況。
隻是路過一個小超市門口,看見彆人擺放的帳篷硬是停頓了一下。
“得買個帳篷。”一個想法猛地跳進江渚腦海中,老鱉背上雖然平坦,但和天地為被風吹日曬差不多,晚上露氣也重。
“打獵困難,要是能養些不費糧食的家禽就好了。”
江渚微愣,趕緊搖了搖頭,自己在想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等他處理完紀嚴的事情他就是一個剛畢業走進社會的新人,平淡毫無波瀾的生活沒有什麼不好,這世上大部分的人本就是碌碌無為的一生,忙忙碌碌在平凡中尋找自己的價值。
隻是不知道經曆過這樣的事情,他的生活還能不能回到過去。
有時候,有些想法是控製不住的,飛機上江渚不由得想,不知道生肖那機靈鬼會不會挨餓,椒江大叔他們還繼續停留在那裡還是已經上路繼續去尋找他們心中的聖地,還有青銅棺裡麵那位沒有了手機遊戲會不會無聊……
……
下了飛機,江渚又用同樣的辦法給市區內的幾家同安醫院打電話。
“對,就是從黃河絕壁景區那邊的博康醫院轉院的紀嚴……”
掛斷電話,江渚直奔沿江路的同安醫院。
“病人的情況十分特殊,同學你最好做好心理準備。”護士的態度十分的友善。
江渚的心一沉,若僅僅是手臂抓傷甚至手臂都給截肢了,也擔不上一句情況十分特殊吧。
江渚來到病房。
白色的牆白色的床,冰冷的儀器,除此之外似乎沒有了其他顏色。
病床上的人似乎感覺到有人進來,抬眼看去。
無論是紀嚴還是江渚都愣住了。
紀嚴的表情……難以置信:“江渚?”
萍水相逢,若不是經曆過那樣的事情,他們也僅僅是互相無意間介紹了一下對方的名字的點頭之交。
江渚不是抱著那怪物掉下去了嗎?
他和其他人等到救援的時候,他特意等了等,看了看那黑暗的深淵,說是深淵也不對,但怎麼也有上百米,詭異得讓人心底發毛。
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去,怎麼也不可能安然無恙,他如果記得不錯,江渚也被那怪物傷得不輕。
而且他特意等了一會,並沒有等到救援隊將人從下麵救上來,說是根本就沒有找到人。
他當時傷得太重,被救援隊強行帶離,並沒有等到最後的結果,但江渚是和那怪物一起掉下去的,以那怪物的凶殘程度,恐怕……
江渚的表情也有些震動。
在江渚的印象中,紀嚴一身的英氣,體格是那種部隊長期訓練後的樣子。
但現在……虛弱,皮膚乾枯,眼眶深陷。
不似人形,他在向……枯屍的模樣轉變。
兩人對視了一眼。
他們也不過是互通過姓名,在那樣緊急的情況下甚至連話都沒有說過幾句。
但有些東西雖然過去卻不會被遺忘。
紀嚴替江渚撞飛了枯屍,讓江渚沒有被撕成肉塊爛肉。
江渚也推開了紀嚴,抱著枯屍跌下了高台。
雖無深交,但已經是生死朋友了不是嗎?
這也是江渚這麼執著地想要將那半片黃金樹葉帶給紀嚴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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