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渚心道,來了雨國,正好體驗一下雨國風情。
河柏抱著他那盆水仙花帶著人向外走去,剛才大巫讓他好好招待他們雨國的貴客,不能怠慢了。
雨國撲魚的方式的確有些不一樣。
河上,有船,還不少,雨國的造船技術十分不錯,是一種看著像螺殼的大舟。
江渚看著螺舟愣了愣。
《拾遺記》中就有這種螺舟的記載,說的是始皇帝巡遊東海時,有仙人乘坐螺舟自蓬萊仙島至。
書中描述的螺舟樣子,就和眼前的木舟幾乎一模一樣。
江渚的表情有些古怪了,因為曆史學家和考古學家都將《拾遺記》這段記載稱為野史,因為根本找不到螺舟真正存在的任何證據。
江渚:“……”
沒想到居然被他在大荒的古國看到了。
江渚一直有一個疑惑,因為地球上好多無法考證的古籍,記錄的卻是大荒事跡。
地球和大荒,在古時候到底有怎樣的聯係?這種聯係為什麼又斷掉了?甚至為何後世關於這樣的記錄幾乎絕跡了,讓人都不知道有大荒存在,隻能在一些古跡的零落字句中看到一些端倪。
就像有人毀滅了一段曆史一樣,但史過留痕,又總留下一點蛛絲馬跡讓人胡思亂想。
船行至河中停了下來,河柏取出一株植物在手心撮成碎末,扔進了河裡。
江渚認得這種植物,在《大荒花草經》中有記錄,是一種名叫芒草的藥草,作用……可以用來毒魚。
大荒的藥草效果都十分的直接和奇怪,江渚學習《大荒花草經》漲了不少見識。
河柏說道:“這裡有七條河連接在一起,七河連天,永不枯竭,預示著我們雨國長久繁衍,恒古長存。”
蕩螺舟於河上,這裡的風景的確不錯。
河浪揚起清波,河水清澈得映著碧藍的天空,沒有仍進河裡的白色垃圾,沒有倒進河裡的化學廢水,江渚都有些期待這樣清澈乾淨的河水養出的魚是什麼味道了。
生肖幾人以前都沒有坐過船,趴在船弦上劃著水花。
生肖問道:“我聽椒江大叔說,有水的地方很可能有生活在水裡麵的野獸,我們這樣不會有危險嗎?”
河柏都笑了:“我們還巴不得有野獸,這樣我們就有新的食物了。”
江渚:“……”
野獸雖然可怕,但它們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也是獵物。
這七河連天,水裡以前或許是有野獸的,但在漫長的歲月裡麵估計都被雨國打撈起來吃掉了。
當然說沒有野獸也不對,比如有幾隻犀牛在河裡浮了起來。
這些名叫夔的犀牛是雨國的特產,水陸兩棲動物,吃水草而生,數量並不多,被養來運送貨物。
當然也有吸引水中野獸的作用,要是水中有野獸,早就去攻擊那些犀牛了,不會這麼平靜。
江渚袖子裡麵的夢魘也跑了出來,
站在船弦上跟走獨木橋一樣,時不時雙手叉腰跳起來在空中小□□叉走一個太空步。
樂嗬得哈哈的。
這小家夥的膽子是真大。
這時,水裡有幾條巴掌大的魚飄了起來。
河柏這小孩居然歎了一口氣:“以前撒下藥草,能浮起來好多魚,現在這麼少,還這麼小。”
並沒有將魚撈起來,而是將船劃遠了一些。
芒草的藥性並不大,那些魚一會兒就會活過來。
毒魚的藥草雖然不算稀有,但也沒那麼容易獲取。
重新撒下芒草碎,這次毒到了兩條大的,高興的一手抱一條。
生肖:“河柏,我教你做麻辣魚和藤椒魚,可好吃了。”
“我連廚房道具都帶來了,我教你打魚片。”
河柏:“……”
怎麼比他們古國的人還會吃!
等魚做好,江渚嘗了嘗,魚肉細膩,味道香滑,魚質好得沒話說。
果然是養魚的好地方。
江渚有個疑惑,不由得對河柏問道:“你們外麵的河流這麼多,流向遠方,怎麼保證河裡麵的魚不會跑掉?”
長久的打撈,肯定會讓魚受到驚嚇,加上河流是流動的,魚應該會到處遊走,離開這裡也很有可能。
河柏答道:“我們雨國有一種沿河而生的喬木,喬木的藤曼又大又長,它能幫我們圍魚。”
江渚點點頭,原來是喬木,喬木很長,延綿上百裡,既能沿河而生也能生活在水裡。
喬木還有一個名字,名叫驚魚。
隻需要用喬木攔江,就像設置了一道天然的障礙,魚不敢靠近,更不敢通過。
十分神奇的植物。
還有,喬木所開的花,是世間最妖異奪目的花,名曰不惑花,聽說任何有疑惑的人在花前都可以得到想要的答案。
隻不過,知道這世間真理的不惑花,花開在瞬間,根本不會給任何人詢問它的機會就枯萎了。
江渚下午又跑去到處逛了逛,主要是考察地理環境。
除了雨國賴以生存的七河連天,還有許多小的河流。
所謂小的河流也僅僅是對於七河連天而言,在江渚看來可不算小。
流淌的河水濤濤,根本不用擔心枯竭的問題,果然不虧有水澤之稱。
水資源如此豐富,不利用起來實在可惜。
當天晚上,江渚就利用青銅巨舟上的豐沮之門回了一趟現代,找張順德聊了聊開通漁業交易的問題。
因為有開通大米交易的前車之鑒,談得還算順利。
這一次,江渚用了一種名叫天嬰的藥草的交易權限換取了漁業交易的開通。
天嬰,食之能消除身體內的腫塊。
對地球人來說,作用之大是難以想象的,地球的汙染太嚴重了,各種有害物質甚至致癌物資,導致了奇奇怪怪的病,大荒的藥草對於這樣的病人來說稱救命藥都不為過。
天嬰的數量比能快速止血的血痢草還要稀少很多,恐怕也隻能是一部分幸運兒能獲益吧,隻希望地球能更加重視環境問題,不要隻依賴消耗大荒的資源來治病。
簽訂文件後,江渚就去育種的漁場買
魚苗了。
雨國的人肯定沒有想到,江渚說的為他們提供魚苗的速度來得如此之快。
江渚給生肖打了個電話,讓他在青銅巨舟上豐沮之門外等著,江渚將一筐一筐的魚苗從豐沮之門推過去。
透明的水筐,專門用來運輸魚苗的。
“生肖,讓雨國的人抓緊時間將魚苗倒進河裡麵,都沒辦法充氧氣,時間久了魚苗會出問題。”
“記得在倒魚苗之前需要做應激處理,也就是用河水泡一泡魚苗,彆直接將魚苗倒河裡去了。”
泥淤等大巫接到消息趕來的時候都懵了,正好看到金剛將一筐一筐的魚苗搬下青銅巨舟。
嘶。
天。
那透明的水筐裡麵,密密麻麻的魚苗,數量得多少啊。
光是一筐,他們恐怕都數不清。
小魚苗在清水裡麵,一群一群的,看著密密麻麻。
其實這些魚苗已經養了一段時間了,培育成已經可以放養的程度,不然才孵化出來的魚苗真的就是芝麻點。
專業的育種魚苗的基地,肯定都考慮到了存活率的問題,什麼時候魚苗能售賣,也有標準化的流程。
金剛說道:“這是草魚苗。”
“草魚是什麼?等等,江渚還送了樣品過來。”
趕緊讓青銅巨舟上麵的年糕和青苔將樣品魚送下來。
年糕和青苔也抗了水筐下來。
“這是白鰱魚苗,這是鯽魚魚苗。”
“這裡是它們長大後的樣子。”
江渚也就買了這三種最方便養殖,長勢最好,也是市場上最常見的魚種。
因為長勢好成長周期快,這三種魚價格才會比其他魚便宜很多,味道其實並不差。
雨國的人:“……”
看著樣品,個頭不算小的草魚,肚皮銀白的白鰱,還有個頭不大但也十分不錯的鯽魚。
若是能大量收獲這樣的魚產,他們雨國的危機就解決了啊。
更有甚者,他們雨國甚至能過得更好。
金剛和年糕他們正不斷地將魚搬下來。
江渚也不可能今天一天就將魚苗買夠,塞了一車過來後,也通過豐沮之門穿了過來。
雨國的人正趕緊的將魚苗往河邊運。
江渚讓人裝了河水和水筐原來的水混合在一起,讓魚苗在這樣的環境中呆上一刻鐘,這才慢慢地將魚苗倒進河裡。
看著那密密麻麻的魚苗遊進河流之中,雨國的人整個身體都是顫抖的。
他們雨國的漁產枯竭了,連河裡麵的小魚數量都變得十分稀少了,他們以後還吃什麼?
他們都可以預見,他們以後的日子會是什麼樣的。
但現在,一筐又一筐的魚苗被倒進了河裡,他們的河流就像重新被注入了生機一樣。
腦海中不由得幻想著這些魚苗長大後的情景。
是希望,是他們雨國生存繁衍下去的希望,是他們雨國變得更好的象征。
江渚說道:“還不夠,七河連天,又有喬木輔助,你們雨國養魚的條件得天獨厚。”
“像這樣的條件簡直是彆人夢寐以求的,太幸福了。”
“
我明天繼續給你們運魚苗。”
咕嚕。
繼續運魚苗!
這樣一筐一筐的魚苗倒進去,那畫麵簡直終生難忘。
也對,哪怕是以魚為生的雨國,以前也僅僅是借助自然環境而已,哪裡見過這樣的畫麵。
江渚沒有一次性將魚苗買齊,也是因為要和雨國的大巫們談條件不是。
其實有這些數量龐大的魚苗,相當於重新激活了雨國,江渚的條件在他們看來完全不算什麼。
很快,條件談妥。
除了七河連天,江渚獲得了外圍的好幾條河流的經營養殖權,還附帶了讓雨國提供喬木幫助養魚。
不然他自己攔河養魚太困難了,工程浩大。
除了這些外,還有一個十分重要的條件。
江渚讓雨國答應,在他們城內建設了一座豐沮之門。
雨國離玄圃丘有一個月的路程,還需要青銅巨舟才能保證安全,來回一趟太花時間了。
也就是說管理河流的話會變得十分困難。
但有了豐沮之門就不一樣了,以後玄圃丘和雨國就有了一個快速來往的通道。
除了方便江渚管理河道養魚之外,江渚還有一個目的,有了這座豐沮之門,雨國的人來玄圃丘就方便了,玄圃丘發展農業的同時也在發展旅遊業和商業,農業也就罷了,後者沒有外來的消費怎麼進行得下去。
若是正常途徑,雨國到玄圃丘得爬山涉水一個月,路途還危險重重,怎麼可能經常來光顧生意。
江渚心道,以後有新的古國,也用這種方式連接起來。
他的目的很簡單,大荒的古國雖然在地理上相互之間有重重險阻,但依舊可以通過玄圃丘的傳送門形成一個中轉站互相往來。
彆小看中轉站的意義,它將成為經濟和商業的中心,是富裕繁榮的象征,而且大荒的古國要是連接了起來,也不會像現在一樣,整個大荒死氣沉沉的,說不定整個大荒都會活過來,重現禍那個時代的繁榮之景也未必不可能。
唯一遺憾的就是,江渚的精神力不夠,他現在要在雨國建立豐沮之門,還得先取消掉青銅巨舟上那扇。
而且建立的新的豐沮之門,僅僅隻有人高左右。
慢慢來吧,一口也吃不成一個胖子。
接下來,江渚都通過豐沮之門運魚苗。
雨國的人:“……”
怎麼看都看不夠!
一天最開心的事情就是來看放魚苗。
他們的河流活過來了,他們也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當然,養魚的密度不可能像現代那樣密集,不然會嚴重破壞生態環境。
現代養殖養那麼密集,一是為了追求商業價值,二是,能養殖的地方有限,不得不提高單位麵積的產魚量。
但雨國不同,他們有足夠的河流來養魚,不用那麼極端,更傾向於自然養殖,估計他們也沒有糧食來喂魚。
江渚現在在雨國特彆受歡迎,原因不言而喻,連生肖他們走到哪都有人塞一點奇奇怪怪的東西給他們吃。
江渚自己那幾條河流也開始下魚了。
魚的生長周期不慢,但也不快,特彆是不喂食的情況下,生長得
可能就不儘人意了。
但江渚可以為自己養的魚提供一些魚飼料,他們玄圃丘不是種了麥子做麵條嘛,做麵條的機器會磨掉麥子的表皮。
這些表皮其實很有營養,現在被用來喂雞,但雞吃腳腳蟲就可以了,可以省下來喂魚。
加上沒事的時候讓青苔用他的雜草娃娃驅趕一些蟲子,混合在麥皮裡麵,用做飼料的機器做成一顆一顆的魚飼料,因為沒有添加任何化學藥品,依舊是純天然的有機飼養。
對魚長大後的味道有沒有影響還有待驗證,但肯定比自然養殖長得快得多,再不濟也比現代養殖場的魚的味道好,畢竟水是活水,是流通的,不會因為投放食物汙染了河道,加上江渚也不可能讓他的河道養殖密度超過養殖場。
算是精品養殖吧。
接下來,江渚忙碌了好些天。
生肖:“我們以後是不是有很多魚可以吃了?”
江渚點點頭。
以後不僅有很多魚吃,還吃不完,得賣掉,無論是賣到現代還是賣給其他古國,肯定是不愁賣的。
以後又多了一件事情,通過豐沮之門過來喂魚。
他們有漁場了。
比起漁場,更有意義的是,他們在一個古國建立了豐沮之門,讓玄圃丘變得更加暢通和開放。
真正屬於玄圃丘的時代也要開始了。
忙碌了好些天,江渚他們也該回去了。
河柏這孩子都有些舍不得江渚他們走了,因為生肖做的魚也太好吃了,最近差點沒有吞掉舌頭。
生肖在跟河柏告彆:“等我們回去後,我從豐沮之門給你送做魚的料包,嘿嘿,換你的魚。”
青銅巨舟在嗡鳴聲中啟航。
重新投入蒼茫的山川河流之中。
沿途,江渚依舊背著背簍采藥,拿著青銅長矛狩獵。
巫師,行走在大荒之上,融於天地自然。
同時,他也收到了張順德發來的一條奇怪的短信。
“還記得草原上凸出來的那張巨大的人臉嗎?”
江渚回複道:“怎麼了?”
那是神屍,大地之上長出一張巨大人臉這麼奇怪之景,江渚自然記得。
張順德的信息發來:“前去研究的考察隊出事了。”
“他們身上長出密密麻麻詭異的如同惡鬼一樣的人臉,這些身體上多出來的人臉活過來了,它們開口用最惡毒的語言咒罵身體的主人。”
江渚:“……”
被自己身上無數張臉不分晝夜的咒罵?世間最痛苦的折磨不過如此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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