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就是,原本對什麼多漠不關心的禍將這些不知道什麼時代的大巫突然帶到了這裡,總會有個目的。
江渚總感覺有什麼難以想象的大事要發生了,連禍都這麼慎重的找來了這麼多幫手,估計事情要比他想象的還要恐怖。
其他的人也是看得膛目結舌,那史詩般的畫麵估計他們一生都無法忘記,甚至以後還得向子子輩輩們講述今天看到的場麵。
連古國的人看得都是直吞口水。
更彆說遊客了,已經看得癡呆了。
這一次的大荒之旅將終生難忘,而且看過這樣的場景之後,似乎心靈和眼界都被打開了,以前計較的點點滴滴似乎都沒有了任何意義,唯有這壯觀古老的一幕才是永恒。
這就是天地之間的巫師嗎?他們一定是巫師的巔峰了吧?
心血之澎拜是難以想象的,對他們的影響也是難以想象的。
禍的回歸,讓玄圃丘跟過節一樣。
生肖已經在那裡安排:“我們得做點好吃的慶祝慶祝。”
“我最近學會了炸小酥肉,還有獅子頭,夫妻肺片,老婆餅……”
說得小塞壬都縮起來了脖子:“夫……夫妻肺片?老婆餅?”
媽呀,生肖在哪裡學的這麼可怕的菜,這也太廢對象了,怎麼吃得下去。
生肖樂開了花:“夫妻肺片裡麵沒有夫妻,老婆餅裡麵沒有老婆,它們就叫這名字,哈哈,我也想知道為啥,我當時看視頻的時候可是緊張得要死。”
此時,禍第一時間到了豐沮之門。
就那麼沉默地看著銀光組成的漩渦,然後又看了看天空,目光似乎能投射進無儘虛空,將一切都看得清澈。
這扇通往未知之地的門他當然知道,隻是以前他完全提不起半點興趣而已。
但上一次,江渚帶他穿梭的時候,他感覺到天空中那片看不清的迷霧變得清楚了。
似乎從伐神之戰後,有些缺失的東西在逐漸呈現了出來。
他無法確定,但也肯定和此有關係。
不知道過了多久,禍將手伸進了銀色的大門中。
在禍伸手的那一瞬間江渚就感覺到了,因為這扇穿越之門就是他的精神力建設的。
禍的手在碰觸到豐沮之門的時候,銀色的光芒激蕩了起來,就像那扇門隨時都要崩塌一般。
江渚的身影也出現在了禍旁邊。
怎麼回事?這還是第一次遇到豐沮之門崩潰的情況。
禍皺著眉。
神藏畢竟是神的東西,它在本能地拚儘一切的阻止禍的行為。
他隻需要再將手伸進去一點點,這扇門就會化為灰灰。
更有意思了,這麼抗拒他的進入嗎?
這世上最不想他靠近的,恐怕也隻有那些存在了吧。
巫術被迫崩塌,會對巫師造成極大的反噬,除非在反噬前切斷和巫術的聯係。
但切斷聯係,巫術就無法維持,這個門也就沒有了作用,到達不了目的地。
也就是說,禍想要通過豐沮之門前往對麵,無法實現。
其實要去往那裡還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建木,通天建木可撕裂蒼穹,通過它的樹枝也能到達目的地,而且這個方法除了通天建木自己,連神都無法乾涉。
但通天建木已經不在大荒了。
禍:“……”
有些東西早已經有了防備嗎?這應該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吧。
除了這兩個辦法,其實也並非沒有其他方式了,隻是麻煩了不少。
但無儘歲月的時間他都等待了,又怎麼會怕麻煩。
江渚在旁邊看著,他就知道禍這次回來有些不一樣了,不再是以前對什麼都漠不關心的樣子。
而是尋找到了他一直想要尋找的東西了嗎?
江渚的身體都哆嗦了一下,因為不難猜出,禍一直在尋找什麼。
若是真的有了線索,又和豐沮之門有關,那麼……
“該不會……”江渚說道:“該不會你一直尋找的存在就在豐沮之門的對麵?”
禍沉默了半響,然後點點頭。
即便沒有,豐沮之門的對麵也曾經有他們的足跡,這定是當初他們走過的星路。
將星象都弄得混亂,就是為了不讓他找到這一條路。
為了不顯露出蛛絲馬跡,甚至做得更多。
但誰能想到,最終這條路還是出現在了他麵前。
這或許就是永遠逃脫不了的宿命吧,就像當初諸神有看破命運的能力,但依舊沒能阻止諸神的毀滅。
諸神為了自救,以整個大荒為祭,但最終還是沒能敵過宿命的安排。
但也並非毫無作用,他們一部分逃脫了。
江渚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
這是玄圃丘和諸神的過往,一個需要用鮮血和一方徹底的滅亡才能終結的曆史。
如果,禍要找的那些存在真的藏在地球,那麼……毀滅性的戰爭幾乎無法避免。
江渚管中窺豹見識過諸神的邪惡,也從一些蛛絲馬跡中見到過諸神帶領下的那個輝煌的時代,或許神也是具有兩麵性的吧。
善和惡並存,這才是一個完整的個體。
但無論如何一切的破碎皆源自諸神窺探了自己的命運,他們為了改變自己的命運而挑起了和玄圃丘的戰爭,卻不知道這才是他們滅亡的原因。
想要生存,無可厚非,但付出了一切代價,最終卻換來了毀滅。
神可曾後悔過這樣的結果?
江渚看向不遠處弱水天河流下了的那座山嶽,那座山嶽上有很多的神宮,也就說在諸神的年代,其實諸神和玄圃丘是鄰居,或許做了無儘歲月的鄰居也說不定。
一切的改變,那個時代終結的開始,應該就是起源於諸神滅了玄圃丘。
就像推動了連神也阻止不了的洪流,一切從那時就亂了。
已經發生的事情不可改變,江渚也不知道諸神的時代到底是怎樣的一個遼闊和輝煌的時代,但錯誤已經發生,神滅玄圃丘的那一刻,就注定了現在的不死不休。
江渚也不能替禍做任何決定,更不可能讓這段已經從無儘歲月延續到現在的仇恨結束,也應該沒有任何人能替玄圃丘的人做這樣的決定。
但他知道,真正的牽連到整個地球和大荒的毀滅之戰或許就要開始了,就像當初的罰神之戰一樣。
地球真正的危機,並非是精力複蘇帶來的改變,也不是神屍複活帶來的詛咒,而是玄圃丘與諸神的終結之戰。
禍就那麼站在豐沮之門前,不知道在思考什麼。
江渚停留了一會兒就去處理其他事情了,比起他猜想的災難來臨的沉重,也有一件好事發生。
年糕的白琉璃秘族來了。
年糕都以為,他的族人不可能來這裡了,因為他們傳出去的消息已經很久了,金剛的族人龍伯巨人來了,青苔的族人建木樹妖來了,若是他的族人也在附近,得到消息後,肯定也已經來了吧。
所以他是真的沒有抱什麼希望了,能看到金剛和青苔找到族人,他已經十分開心了。
結果,一個十分遙遠的古國居然將他的族人帶來了這裡。
聽說這個古國是因為看到遠古的大巫拖動神屍向這邊彙聚,他們跟著打探消息,得到了有人找白琉璃秘族的消息,而白琉璃秘族又剛好已經走過了十分遙遠的道路來了他們古國周圍,所以這才機緣巧合的有了現在的情況。
原本已經走了那麼遠,本不可能再得到年糕的消息的。
這的確算得上是驚喜。
年糕高興壞了,因為他的父母還活著。
這麼多年了,他都有些記不得他父母的樣子了,但見麵的那一刻,親情的維係讓他們直接突破了這些年沒見麵的障礙。
他們當初被迫的分開,本就不是他們任何人的錯,不過是這世道太過殘忍。
江渚看著團聚的畫麵,也從剛才的擔心憂慮的情緒恢複過來。
心道,管他呢,反正他也乾擾不了整個大荒的局勢,能多活一天是一天,情況越差,他反而要活得更開心才行。
再說,以玄圃丘和諸神之間的恩怨,就算玄圃丘殺得夠本了,難道蘇醒的諸神就這麼甘心了?
估計是你不找他,他逮著機會也會反撲回來的局麵。
等年糕和他的親人還有族人喜極而泣地團聚了一會兒,江渚直接笑眯眯地將以前從女子國得來的十來台織布的木梭拿來了出來。
最近事忙,本來準備在玄圃丘發展養蠶織布行業的也沒有安排下去。
現在年糕的白琉璃秘族來了,這事情正好讓白琉璃秘族的人試試。
安排得妥妥的。
衣食住行是生活的根本,他們玄圃丘現在在食物,居住,道路上都有一定規模了,唯獨缺了衣織。
彆小看這一行業,為整個玄圃丘提供布匹,衣服,規模已經十分大了,絕對能讓白琉璃秘族過上好日子。
再說,衣服做得好的話,還能賣給古國和現代,又是一筆十分可觀的收入。
而此時,生肖有點懵地看著送白琉璃秘族前來的古國。
古國隊伍中那老頭他認識啊,他以前還是個小可憐的時候,他手上的藥師蠱就是那老頭見他可憐送給他的。
隻是對方估計認不出他來了,因為他照鏡子的時候連自己都快認不出來了。
以前乾乾瘦瘦的小可憐,現在都變成長滿眼睛圖案,白嫩嫩的小機靈了,連江渚都說他現在長得特乖特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