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渚現在其實壓力也很大,玄圃丘能不能給所有人一個滿意的答案?因為在他們眼中的玄圃丘,到處都是蜜糖,是無與倫比的理想鄉啊。
此時此刻,整個焦土都沉浸在無法相信的氣氛中。
而在那高不可言的青銅巨塔刺破天空星圖的時候,在現代也發生了劇烈的反響。
狂風在怒吼,江河在倒灌,山峰在搖曳,死寂的火山噴發著熔岩。
天地變色,日月無光。
所有人感覺到了一種情緒,憤怒,戰栗,絕望。
十分複雜的感情融入了這種感受之中。
所有人都驚恐得不知所措,這是怎麼了?
這天地是怎麼了?居然有了它自己的情緒。
不對,不是聽說隻有巫師才能感受到大自然的情緒嗎?為何他們現在能這麼明顯感受到這麼複雜的感受。
如同世界末日一般,不知道讓多少人擔心受怕得合不上眼睛。
但似乎除了這些看似驚人的怒吼外,好像又什麼也沒有發生。
當然和以前也有很大不同,他們在這些憤怒戰栗絕望中,又開始感覺到了視死如歸的蕭瑟和蒼涼,就像殊死一搏的最後的掙紮。
這是為什麼?
還沒有反應過來,巨大的改變就開始了。
有花,妖豔的綠色的花從山嶽之間的裂縫掙紮而出,從江海之中破開水麵升騰而起,甚至連現代都市,也開始長出了這些綠色的妖花。
的確是妖花,妖異得無法形容。
它們美麗得不似凡間之物,它們帶著罪孽和慈悲,它們芳香得讓人沉醉。
若僅僅是這樣也就罷了,詭異的是它們的花粉。
花粉隨著風飄灑在每一個角落,吸入這香味撲鼻的花粉後,渾身上下就會變得瘙癢無比。
事情來得太突然,甚至沒有半點防備。
一開始,還有不少人有些好奇,甚至抱著一些不切實際的幻想去主動接近這些綠色妖花。
然後他們就發現,身體的瘙癢讓人難受得到了極點,那種癢讓人忍不住伸手去抓,因為止不住癢,所以抓得皮膚上血痕累累,哪怕如此,還是忍不住去抓,哪怕皮開肉綻也停不下來。
一時間,整個世界都亂套了。
花粉過敏的藥物完全沒用。
這些妖花又太多,花粉散播得到處都是。
上麵不得不下令,所有產業全部停止,所有人呆在家裡,關窗閉戶,儘量避免接觸到花粉。
但哪怕上麵反應還算迅速,也不惜付出一切經濟代價,但依舊有數量極多的人受到了花粉的影響。
街道上,穿著全方位防護服的相關人員正在全力殺滅這些妖花,但它們就跟殺不死殺不儘一樣,不斷的快速生長。
唯一有些慶辛的是,受花粉影響的人,除了被抓得皮開肉綻外,也不是完全沒有好處。
他們抓開的血肉中,開始出現了一些瑞光,七彩的光華流動看上去神異到了極點。
若不是連靈魂都阻擋不住的折磨,這說不定是一件好事。
隻是太難受了,不僅僅是身體上的抓開皮肉的疼痛,還有癢到了極點的時候,讓人想死的心的有。
江渚得到消息的時候,正在處理因為玄圃丘重現導致的一些問題。
那青銅城牆也就罷了,出現在焦土的邊緣,並沒用造成多大的損失,但青銅巨塔毀了一些建築,當然也沒什麼,重新安排修建就行。
比起這裡就是玄圃丘這個事實,這些算得了什麼。
他現在要做的是,整理出來玄圃丘的曆史,裝訂成冊。
讓所有正向他們這裡趕來的人有一個初步的認知。
江渚現在其實特彆忙,因為趕來的古國,他可以用豐沮之門和他們建立連接,一門之隔而已,古國都不用為了靠近玄圃丘而做出遷移。
遷移,是的,因為這裡是玄圃丘啊,古國的生存也不見得好到哪裡去,一但知道這裡是玄圃丘,肯定會想方設法靠近。
但有了豐沮之門,其實遷不遷也都一樣了。
但原本就沒用家園,在大荒遊走不停尋找玄圃丘的秘族怎麼辦?
他們尋找了太久了,付出了太多的代價了。
禍應該給他們一個交代的,雖然說這不是禍的責任,但看著那些期盼的目光,實在不忍心讓他們失望而歸。
這一次來的大荒上到處尋找玄圃丘的秘族可能很多很多,多到江渚都無法預料。
但這也未必是好事,一個地方的繁榮的基礎還有一個前提,人口。
所以江渚準備圍繞著焦土,向外發散似的擴展。
將玄圃丘包圍在最中間,周圍形成無數的衛星城市的感覺。
以後這裡將變成無法想象的昌盛之地。
江渚的這個想法也是現在才有的,一是形勢所迫,二是也隻有現在才有這個條件。
以前,在不死民和迦樓羅的群體中擴建城市?肯本不可能。
但現在……那些遠古大巫帶來了很多的神屍。
神屍的威壓範圍,不死民和迦樓羅是不敢進入的,也就是說圍繞著神屍建立起一個個的城池,也是可行和安全的。
江渚還專門詢問過禍,讓那些遠古大巫將神屍留在他們這裡行不行,禍點了點頭,江渚才敢有現在的想法。
現在的玄圃丘也是氣氛高漲到了極點。
他們現在一想,他們心中的玄圃丘,不就是有吃不完的糧食,過著最安全安定的生活,而他們現在不就是和想象中的生活一模一樣嗎?
他們種的糧食馬上就要豐收了,等豐收之後,他們倉庫恐怕都裝不下他們的糧食。
一想到,來了這裡之後,倉庫都裝不下他們的糧食了,而他們以前吃不飽餓死人的日子是常有的事情,這麼一想一對比才驚訝地發現這裡可不就是玄圃丘。
當然,能確認這裡就是玄圃丘後,精神上的感受又徹底不同。
那種喜悅滿足和激動是無法形容的,因為,他們現在就生活在玄圃丘啊,無數人向往之地,他們太幸福了,幸福得每一個人臉上的笑容再也化不去。
比如一群孩子,爬上巍峨的青銅城牆,有了這青銅城牆,他們覺得就算是無法匹敵的神來到這裡,他們都能將對方擋在外麵。
信心爆棚得已經無法形容。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無以言表的喜悅。
城牆上的小孩向下方大喊一聲:“我們現在在那裡?”
保證城牆下的一群小孩會整整齊齊的大聲回應:“玄圃丘。”
“我們的家在哪裡?”
“玄圃丘。”
江渚聽得嘴角直抽,因為這群孩子已經玩好久這個遊戲了,但到現在還停不下來。
一直玩,一直哈哈大笑。
連大人都會停足看看這些孩子奇怪的遊戲。
江渚的事情很多,得到現代發生異變的時候,他也不得不去看一看,因為他也是地球人。
等江渚看到那些妖異的遍地都是的綠色花朵的時候,也是驚訝莫名。
“罪業之花。”
據《大荒花草經》上記載,這種綠色的花名字就叫罪業之花。
但讓江渚疑惑的是,罪業之花十分消耗精力,想要成熟一朵都不簡單。
但現在……到處都是,野外,城市。
江渚:“……”
他大概知道地球的精力消失去哪裡了,恐怕全是為了今天,這些妖花的盛開。
江渚又感覺著空氣中傳遞的那種莫名情緒,總感覺有一種天地要翻覆的感覺。
再一想,禍邀請來的那些遠古大巫。
恐怕……
諸神也未必就願意坐以待斃,江渚看向城市中的無數的妖花。
張順德問道:“是不是那些玩意又開始弄出什麼事情了?”
江渚這次搖了搖頭:“的確是它們,但這一次它們還真不是針對我們,我們不過是被波及到了而已。”
在神眼中,一群螻蟻連參戰的資格都沒有,這個時候,估計也沒那心情來和他們眼中的螻蟻玩什麼把戲了。
江渚說道:“讓上麵做好準備吧,雖然再怎麼準備也沒有用,這一次不僅僅是地球,連大荒都未必能幸免,罪業之花僅僅是一個開始。”
張順德都愣住了,如果說地球無法適應現在的改變也就罷了,但大荒一直都是那樣,怎麼會說無法幸免?
到底將要發生什麼樣的事情?
江渚開始和張順德聊了起來,這時候也沒什麼大荒和地球之分了,因為他們經曆的本就是同樣的延續了無儘歲月的仇恨和複仇。
張順德聽著江渚的述說,慢慢的臉上變了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