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覺飛快挪開視線,用力一扯袖子,蘇寶珠本就顫巍巍地站不穩,一下子被帶倒了。
夏衫輕薄,濕透了緊貼於身,一如裸裎,她躺在地上輕展雙臂,乏力地喘氣。
奈何佛不渡她。
摸出那串琉璃珠,貼上額頭,緩緩下移,滑過鼻梁,緩緩張口,銜住當中那顆黑色的佛珠。
僧衣忽悠悠落下,將她從頭到腳罩住,他的味道頓時遍布身體的每一處。
沉穩的誦經聲響起,蘇寶珠循聲攀到他的背,隻是靠著他,不敢妄動。
“妖孽。”他低低道,著惱又無奈。
這一次,他沒有甩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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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的餘暉染紅大地,蘇寶珠悠然坐在廊下,吃著井水湃過西瓜,那叫一個愜意。
“他聽了那句偈語就鬆口了,媽媽,你真的神了!”
南媽媽自得一笑:“看他對你又恨又不知所措的樣子,我就知道,他心裡必定擰著一個疙瘩,不過用佛祖的話提醒他罷了。”
正說著話,丫鬟稟報王鐸來了。
他帶來一個對蘇寶珠來說並不怎麼好的消息:六月二十萬壽節,宮裡點名要她進宮赴宴!
皇上千秋,有品階的人家都要進宮賀壽,她根本沒資格進宮,又和安陽公主素有積怨,相府絕不會節外生枝給她求請帖。
“我是哪個台麵上的人物,皇上知道我是誰呀!”蘇寶珠揉揉發脹的太陽穴,“準是安陽搞鬼,想在宮裡坑我一把。”
王鐸卻有自己的想法,“安陽再猖狂,也不敢在皇上的好日子鬨事,上次我是當著皇上的麵去找你的,沒準兒皇上對你有印象。”
恐怕是因為相府拒絕賜婚才有印象的吧。
蘇寶珠長長歎口氣,“我能不去嗎?”
“不能的。”王鐸道,“彆怕,如今你身份不同,是我王某沒過門的媳婦,不看僧麵看佛麵,安陽不會再與你為難。”
蘇寶珠不信,安陽都敢當麵罵王葭是賢妃養的逗悶子的玩意兒,還會給王鐸留情麵?
不過王鐸似乎不知情,想來王家姐妹沒有和家裡說這件事。
她當然不能做那等不識趣的人,因笑道:“你說得有理,其實我也不怕與她對上,就是不想再給相府惹麻煩。”
王鐸笑笑,突然發問:“昨晚你去哪兒了,我到處找不到你。”
蘇寶珠心頭突的一跳,若無其事道:“回來取東西,翻了好一陣兒才找著,後來酒勁上來了,就沒再回去。我讓丫鬟給你們捎信了,怎麼,你沒收到?”
王鐸沉默片刻,又問:“你一直和緣覺殿下在一起嗎?”
蘇寶珠挑眉斜他一眼,“你在審我?”
“哪裡的話,我是在擔心你。”王鐸實在不喜歡這個出家的皇子,“緣覺心腸冷硬,做事隨心所欲,半點不顧及彆人的感受,不是個好相與的,你遠著他點。”
蘇寶珠有些不高興了,“他救過我,我不許你這樣說他。”
“我替你還他的恩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