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大床房(2 / 2)

周衡鈺垂下眼神,看到了薑白野右手食指根部的黑色紋身花樣——是一串用意大利花體文寫的“上帝的恩賜”。

周衡鈺手掌微蜷,指尖觸碰到薑白野還未抽離的手指。周衡鈺的動作很突然,男人指腹不經意觸碰到他的掌心,引起一片酥癢。

薑白野手一抖,眼藥水直接掉在周衡鈺的掌心。

“紋身是和頭發昨天一起做的嗎?”周衡鈺忽然問。

薑白野迷茫的眨眨眼,然後緊接著覺得整個人熱起來,周衡鈺還在看著他,不過視線是從手指,上移到了薑白野的眼睛。熱度從後腰升起來,一點點漫延,蠶食鯨吞,直到把薑白野整個人吞噬殆儘。

“你……你剛剛沒睡啊?”薑白野紅著耳朵,磕磕絆絆的說。他覺得後排現在空氣忽然變得稀薄,一呼一吸之間都是周衡鈺的味道,他要被濃鬱的海鹽味道灌滿了。

“我剛剛對著車窗……你都看見啦?”

周衡鈺看著他,眼睜睜看著紅色從薑白野的脖頸爬升,然後是耳朵,最後室友裸露在外的肌膚都變成了和他新染的發尾一樣的粉色,甚至比粉桃色的發絲更加的嬌嫩。

他沒直接回答問題,反而把眼神落在薑白野的脖頸。薑白野感受到視線的轉移,下意識的緊張咬唇。

“從祝睿年喊你,我一直在看窗外。”周衡鈺勾唇,墨綠眼眸此刻微亮,微外頭注視薑白野,“耳朵脖子變紅,是因為你是在害羞嘛?”

“!”

要命!

周衡鈺說話為什麼這麼直白!

薑白野被周衡鈺的直球打個措不及防。他愣然的張合唇瓣,然後盯著周衡鈺疑惑的眼神,無奈的小聲嘟囔;“學長,不來你這樣的。”

他捂著自己發燙的臉,鼓著麵頰不好意思:“哪裡有上來就問是不是害羞的,你應該說沒看見。虧我剛剛還費儘心機問你是不是困來打探你看沒看見我對著窗戶捯飭。”

“學長你根本就不困吧?”

周衡鈺短促的輕笑一聲:“我故意的,抱歉。”

薑白野勉強原諒他,哼哼道:“你再問一次。”

周衡鈺從善如流:“你的紋身是什麼時間做的?”

薑白野抬手展示給室友自己右手無名指的紋身,介紹道:“這是我哥哥給我紋的,意思是‘上帝的恩賜’,他說我來到這個世界是上帝給予人類和他的恩賜,是他不可多得的寶貝。所以就紋了這樣的句子。”

薑白野提起哥哥來,眼睛晶亮,:“雖然我是哥哥不可多得寶貝,但是手上帶紋身還是太惹眼,所以平時都用東西遮蓋起來了。”

“今天出去玩兒,才沒遮擋的。雖然平時我在宿舍洗完澡也沒遮擋,不過那個時候大多都熄燈睡覺了,咱們很少碰上,你也就沒看見。”

薑白野晃晃手,驕矜的抬起下巴,一副自豪的小模樣:“這是我哥哥自己設計的圖樣,是不是很漂亮啊?他可是很有名的紋身師。”

周衡鈺的眼神從薑白野臉上下移到他的指節,白皙的肌膚被紋上了純黑花樣,環著手指根部,像是一條細小的鎖鏈將他狠狠束縛,逃無可逃。

“確實很漂亮,你哥哥很愛你。”周衡鈺反手將眼藥水還給薑白野,又從口袋裡掏出一把薄荷糖,“吃顆糖,給你道歉。”

薑白野拿了顆薄荷糖,撥開放嘴裡。硬糖甫一接觸舌尖,絲絲涼涼的感覺傳遞全身,甜味和冰涼感一起壓下剛剛的燥熱。

薄荷糖塊頭比較大,一整顆含在口中說話有些含糊不清,薑白野吞咽著糖塊融化的津液,白皙的臉頰都被糖塊抵的鼓起來。

周衡鈺看著他,拆糖的動作一頓,然後拆了一顆薄荷糖放到口中。他不是薑白野式的含化,而是快速的嚼碎,喉頭滾動,碎糖塊被他直接咽下去。幾乎是狼吞虎咽的嚼下一顆糖果,周衡鈺才又拆開一顆薄荷糖放到嘴裡。

這一次才是慢條斯理的含化。

轉身把眼藥水放回背包的薑白野對著一切無從而知。

“學長,怎麼帶著那麼多薄荷糖?”周衡鈺隨手從兜裡一拿,就有七八顆,薑白野一瞥他的上衣口袋,鼓囊囊的,似乎被躺裝滿了。

薑白野想起來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