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寶。”
傅臨洲的吻落在蘇宥的脖頸上。
蘇宥吃完飯洗完澡,剛爬上床就被傅臨洲抓住,他不敢說話,任傅臨洲如何靠近壓迫,他完全不掙紮。
傅臨洲的吻慢慢往下,停在了睡衣紐扣的邊緣。
蘇宥看到牆上的時鐘,意識到夢境的存在,他縱容自己再享受一會。
感覺到傅臨洲想說話,蘇宥全身都繃住了,他怕一切打破平靜的變數,緊張地攥緊了他的袖子,製止道:“傅臨洲。”
“嗯?”
“抱,再抱一會。”
傅臨洲彎起嘴角,“好。”
蘇宥完全依偎在傅臨洲懷裡,深深吸了一口氣,傅臨洲愈發用力,蘇宥貪戀這種幾乎要揉進彼此身體的力度。
自從父母離世之後,就沒有人這樣抱過他了。
許久之後,傅臨洲開口問:“結婚的事情考慮得怎麼樣?”
都快忘了,姚雨說的“假結婚”。
“我——”蘇宥明知道是假的,還是沉溺,他很入戲地,慢吞吞地說:“考慮好了。”
“願意和我結婚嗎?”
“願意,我知道是假的,我願意配合。”
傅臨洲揉了揉他的後頸,安撫他的情緒。蘇宥在傅臨洲的懷裡逐漸變得放鬆,他的手也慢慢從袖筒裡鑽出來,偷偷搭在傅臨洲的腰上,變成相擁的姿勢。
“不是假的。”傅臨洲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嗯?”
“隻要你願意,那就是真的。”
蘇宥眨眨眼,“什麼意思?”
傅臨洲笑了笑。
時鐘嘀嗒,停在了七點半的位置。
蘇宥從夢中醒來。
*
該上班了。
白色的天花板和泛黃的吸頂燈,鬨鈴聲還在響,沒有彆墅,沒有假結婚,沒有溫暖懷抱,也沒有傅臨洲。
蘇宥這次接受得很快,雖然他昨晚才發誓再也不做這種夢了。
他眨了眨眼,關掉鬨鐘,像行屍走肉一樣起床做早飯。
房子太小,鍋碗瓢盆稍有動靜就會吵到隔壁夜班回來補覺的徐初言,所以他動作很輕。
他早上通常會給自己熱一杯牛奶,做一個三明治,吐司裡加微焦的雞蛋和生菜,再擠一點番茄醬和蛋黃醬。
媽媽曾經說過,一天三頓裡早飯是最重要的,蘇宥小時候不聽話,現在卻一直嚴格遵循父母的習慣。
吃完早飯,換了衣服,蘇宥坐地鐵開啟一天的社畜生活。
他逼著自己不去想昨晚夢裡的事,可是到了公司,一見到傅臨洲,他整個人就像被針戳破的氣球,“咻”的一下,就沒氣了,變成了一個軟趴趴的橡膠皮。
傅臨洲問他下周的會議安排,他都沒聽見,眼睛瞪得溜圓,呆呆地盯著傅臨洲,似有無數話想要傾訴。
傅臨洲有些疑惑,剛要問,就聽見蘇宥一聲低低的“對不起”。
傅臨洲一怔,“對不起什麼?”
蘇宥前思後想還是覺得羞愧,他在心裡道歉:對不起,我不該做那樣的夢,還幻想和你發生什麼,真的太丟人了。
當然他沒有說出口,他收拾好情緒,對傅臨洲說:“我、我不記得您今天的行程了,我待會兒去看一下。”
傅臨洲從桌上拿起蘇宥昨天寫的周會報告,隨意翻了翻。
蘇宥看到傅臨洲桌上有一盆鈴蘭花,瓷白飽滿,輕盈靈動。
“這是你昨天寫的?”傅臨洲問。
蘇宥回過神,連忙回答:“是。”
報告條理很清晰,蘇宥把傅臨洲關心的問題都重點標出了,傅臨洲看了他一眼,“本科學的是什麼?”
“金融。”
“那為什麼來這裡做助理?”
“因為……校招。”
實則是他一心想要報安騰,甚至都沒來得及等到校招,就投了簡曆。
傅臨洲點了點頭,“今年才畢業是吧。”
“是的,我在寧江信息大學讀書,您之前還去我們那裡開過講座。”
蘇宥說完又後悔,他好像說得太多了,不知道會不會被傅臨洲看穿他的小心思,然而傅臨洲的注意力全在報告上,根本沒有認真聽。
正慶幸又沮喪時,傅臨洲突然開口:“報告做得不錯。”
蘇宥的眼睛立即睜得圓溜溜的。
傅臨洲把報告放到一旁的文件夾裡,抬頭就看到蘇宥亮晶晶的眸子,盈著水,一副期待誇獎的神情,傅臨洲微微頓住,想誇卻不知如何開口。
想了想。
“繼續努力。”他說。
蘇宥很是受用,差點鞠了一躬,正興奮地轉身走出辦公室時,江堯一身亮色西裝,招搖過市地走進來。
看到蘇宥,他挑了下眉,對傅臨洲說:“欸?你換助理了?”
江堯和傅臨洲是多年好友,也是安騰公司的股東和合夥人。起初公司創辦時,江堯不顧家人反對,投進了全部身家支持好友創業,這些年傅臨洲把公司經營得出乎意料,一躍成了寧江科技行業橫空出世的黑馬。
光是分紅,江堯就賺得盆滿缽滿。
與傅臨洲的沉穩不同,江堯則十分張揚,眉眼俊美又勾魂,他朝蘇宥壞笑:“小朋友剛畢業?”
蘇宥不理解江堯為什麼要喊自己小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