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第 54 章(2 / 2)

“臨洲對我很好,好到我無以為報,我不會再輕易放棄,我會學著做一個很好的愛人,給他最大程度的幸福,我一定能做到,讓他永遠都不會後悔今天的決定。”

李韻本來以為蘇宥是一隻很好捏的軟柿子,而且聽聞他有抑鬱症,以為隨便一個小小的離間計,就可以刺激到他,但沒想到,蘇宥竟然有膽量走到她麵前袒露心聲。

李韻哽咽地問:“你能給他什麼幸福?無兒無女的幸福?”

“有兒有女也未必能幸福。”

“你希望他像江堯那樣走到哪裡都被人議論紛紛,都被人嘲諷是同性戀嗎?”

“可是就連江總那樣的人,也沒有因為彆人的議論紛紛而改變自己的性向,更何況臨洲呢?”

李韻怔住,她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蘇宥說的沒錯,連江堯都沒有改變,她怎麼能指望傅臨洲改變呢?

她應該是最了解她兒子的人。

她的兒子十幾歲就和家裡切斷了一切經濟往來,一個人可以創辦一個容納上千人就業的公司,她生意上出現了什麼問題,她兒子都可以幫著解決。

傅臨洲今年二十九歲了,他脫離父母掌控已經將近十五年。

李韻明明很驕傲的。

可為什麼偏偏是同性戀呢?父母失敗的婚姻對他的影響這麼大嗎?

李韻含著淚望向傅臨洲,“可是錯在傅文昇啊,出軌的人是他,媽媽有什麼錯?媽媽難道不能為自己考慮嗎?媽媽也要保住在社交圈子裡的顏麵,不縱容你爸,不讓他犯更大的錯誤,就分不到更多的賠償,媽媽是自私,但自私有錯嗎?”

“沒有,所以我沒有怪過您。”

傅臨洲在李韻麵前蹲下。

李韻摸了摸傅臨洲的頭發,眼淚滑落,她痛心疾首地說:“我的婚姻很失敗,可是我想讓你有一個很幸福的婚姻,臨洲,有一個孩子是不一樣的,你相信我。”

“我相信,但我現在已經很幸福了。”

“不、不——”

“媽,在這件事情上,我不想和您爭吵,你改變不了我,我也改變不了您,一切隻能用時間來證明。”

“真的改變不了嗎?”

傅臨洲回頭看了蘇宥一眼,說:“改變不了。”

“即使要承受很多人的議論,即使再過十年,你就會開始羨慕彆人一家三口的幸福生活。晚年的時候彆人都子孫繞膝,而你孤獨一人,”李韻指著蘇宥,問傅臨洲:“即使這樣,你還要和他在一起?”

“是。”

“如果你執意要當同性戀,傅文昇的家產就不會留給你。”

“我不在乎。”

李韻脫力一般地收回手,失魂落魄地坐在沙發上,傅臨洲毫不猶豫的回答,給了她重重一擊。

許久之後,她說:“好吧,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是對是錯,交給時間。”

一切都交給時間。

李韻離開之後,蘇宥捂著胸口重重地舒出一口氣,有種劫後餘生的恍惚。

傅臨洲關上門,還擰了鎖。

哢噠一聲,蘇宥呆住,警惕道:“為什麼鎖門?”

傅臨洲眼神裡藏著笑,走到蘇宥麵前,蘇宥咽了下口水,往後退了一步,“你乾嘛呀?”

“你剛剛喊我什麼?”

蘇宥的臉頰慢慢變成緋紅色,他剛要低頭就被傅臨洲捏住下巴,“你剛剛喊我什麼?”

“傅總。”

“不是。”

蘇宥知道逃不過,紅著臉說:“臨洲。”

“再喊一遍。”

“臨洲。”

話音剛落,傅臨洲就把他抱起來,放在辦公桌上,蘇宥嚇得連忙掙紮,可傅臨洲的吻先落下來,蘇宥躲無可躲,隻能承受。

瘋狂的吻結束後,蘇宥小口小口地喘著氣,傅臨洲微微彎腰,額頭抵著蘇宥的肩膀,像是依偎在蘇宥懷裡。

他很少有這樣的舉動,蘇宥呆了呆,連忙抱住傅臨洲。

“宥宥好勇敢。”傅臨洲說。

“這是我應該做的。”

“我很感動。”

蘇宥害羞地彎起嘴角,緊緊抱著傅臨洲的肩膀。

他還沉浸在自己的勇敢舉動裡,都沒發現自己的褲扣已經被解開了,被傅臨洲推倒在辦公桌上的時候,他還一臉懵。

反應過來的時候,牛仔褲已經被扔到一邊,桌麵有些涼,蘇宥抬了抬腿,腳尖抵著傅臨洲的腰,阻止他再往前走,他撅起嘴求饒:“不可以……”

現在是下午四點,而且是工作日的下午四點。

“我還有工作呢。”

“明天再做。”

“這是你的辦公室,姚雨姐還在外麵呢。”

“鎖門了,而且辦公桌離門口很遠。”

“不行!”蘇宥奮力掙紮,最後也隻是從仰躺變成側躺,倒遂了傅臨洲的心意,蘇宥哭唧唧地說:“騙子,你根本不是性冷淡,傳言都是騙人的!”

“我是,隻是被宥宥治好了。”

“誰治你了?”

“宥宥啊,”傅臨洲捏了捏蘇宥的腰,靠近他耳邊,輕聲問:“宥宥是藥丸還是膠囊?哪種效果更好?是直接含在嘴裡,還是要撕開外衣?”

蘇宥用胳膊擋住臉,“不想理你。”

傅臨洲輕笑,他向下瞟了一眼,說:“宥宥,今天狀態不錯。”

蘇宥本來想說自己不行,但礙於男人的自尊,還是紅著臉承認,“哦。”

傅臨洲從休息室裡拿出東西,問:“也就是說,今天可以?”

五月初陽光明媚,從落地窗灑進來猶如金光點點,漂亮如油畫。蘇宥的目光從地毯,轉移到茶幾,再到一旁的綠植,最後轉移到桌上茶杯裡不停晃動的水。

他從小到大都是一個安分守己的人,做過最出格的事情就是在夢裡和暗戀的人相愛,就連在夢裡接個吻,第二天醒來他都會感到愧疚。

可現在呢?

在青天白日,在辦公室。

但他轉念一想,是傅臨洲,他身後這個人是傅臨洲啊。

是傅臨洲,所以一切都可以。

……

蘇宥發燒了。

沈燃星打電話給他的時候,他嗓子都啞了,縮在被窩裡,額頭上蓋著涼毛巾,有氣無力地說:“喂,你好。”

沈燃星停了幾秒,“你生病了?”

“不是,”蘇宥聽出來沈燃星的聲音,“燃星,有什麼事嗎?”

“你怎麼生病了?”

蘇宥不好意思說,剛想找個借口,傅臨洲就走進來,“宥宥,把藥喝了,待會兒我再給你後麵擦點藥。”

沈燃星啪嗒掛了電話。

“……”蘇宥紅通通的小臉已經沒有更紅的餘地了,他瞪著傅臨洲,“我在接電話!”

“誰的電話?”

“沈燃星。”

傅臨洲無所謂地說:“那更好。”

蘇宥有氣無力地放下電話,一邊瞪傅臨洲一邊喝藥。

傅臨洲低頭親了親他,歉然道:“是我不好。”

“從四點到八點!我的腰和大腿都被桌子磨紅了!”蘇宥憤憤不平道。

“後來不是進休息室了嗎?”

“那是很後來了!”

傅臨洲當然舍不得,把碗放在一邊,然後躺下把蘇宥抱到懷裡,可還沒抱多久就又開始對蘇宥動手動腳。

蘇宥一口咬住傅臨洲的手。

傅臨洲低低笑道:“我錯了,寶寶,我錯了。”

“你已經不是以前的傅臨洲了!我……我濾鏡碎了一地。”

想想三年前初遇時那個猶如高嶺之花般禁欲清冷的傅臨洲,再看看這個在他身上留下一身啃咬印記的壞蛋,蘇宥歎了口氣。

怪隻能怪他自己。

身體稍微沒那麼難受了,蘇宥才下床吃飯,喝了點粥就飽了,又慢吞吞地回到床上,傅臨洲洗完澡之後,帶著一身的水汽過來抱住他。

他像傅臨洲的人形玩偶,傅臨洲時不時就要捏捏他,抱抱他。

蘇宥突然想起來,沒好氣地說:“差點忘了葉博士的事。”

他轉過身,氣呼呼地盯著傅臨洲,“你解釋一下,你就和他接觸了兩三回,他怎麼就對你有好感了?”

“這要我怎麼解釋?”傅臨洲很是無辜。

“那你還要和他合

作嗎?”

“不了。”

蘇宥皺了皺眉,“這樣是不是不太好?因為我們的私事影響了公司。”

“這算什麼影響?本來也沒有做好決定,安騰有很多研發人員,而且剛剛引進了一個國外的實驗室,其實並不太需要他的團隊,隻是他的理論很新穎,我有點感興趣罷了,不合作也沒什麼。”

蘇宥重新躺到傅臨洲懷裡,“好吧。”

“宥宥彆多想。”

蘇宥眼珠一轉,突然又問:“如果你沒遇到我,你會喜歡葉博士那種類型嗎?”

“宥宥,沒有這種假設,”傅臨洲頓了頓,又說:“不過我覺得不會,我在讀大學的時候遇到過很多他那樣的人,也沒動過心。”

蘇宥嘿嘿傻笑。

“笑什麼?”

“像很俗套的愛情劇,王子和灰姑娘。”

“不是的。”

“是也沒關係,”蘇宥翻了個身,翻到傅臨洲身上,軟綿綿地說:“因為你的愛,我第一次覺得自己很珍貴。”

“不,你本來就很珍貴。”

傅臨洲想,如果他是收藏家的話,那蘇宥就是他傾儘家財也要納入囊中的珍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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