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累。”
四係異能足夠他抱著左棠一路不停歇地飛回基地市去, 不過未免過於高調，他是有打算在基地附近找個地方停下來等左棠醒，把車從空間放出來, 再開回去。
左棠困惑眨眨眼, 再搗亂地捏了捏竇唯寧的鼻子。
“阿寧壞，不想親棠棠了。”
左棠索吻就隻是索吻，根本沒想過用接吻給竇唯寧補給異能。
“老公還生氣, 棠棠老婆也要生氣了！哼，哼！”
竇唯寧飛停在一株枯死的老樹枝乾上, 再將左棠放穩在靠近主乾的位置，俯身低頭，他吻住左棠。
蜻蜓點水的早安吻根本不可能, 一碰上左棠的唇，那壓抑一.夜的情緒洶湧而來, 竇唯寧也不再去想什麼異能相關的事情。
一吻結束, 倆人俱是喘得厲害。
左棠的雙眸水潤晶亮, 智商情商再被降低後，他更依憑本能行事, 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他到底不同於那些天生智商就低的人，那些切實經曆過的人生和體驗已經變成閱曆烙在了他的身上。
智商情商體力的降低，並不影響他和以前一樣地愛竇唯寧。
“我想要！”
左棠笨拙地扒拉起竇唯寧的衣服。
“把車放出來。”
竇唯寧將左棠按回懷裡, 他的吻也繼續落下，在車上怎麼也好過在荒村野地和枯樹上。
左棠神情放空一瞬, 這棵枯樹之側就多了一輛車, 卻不是他們之前開來的那輛, 而是一輛不知何時被左棠收進去的房車。
“這個車有軟軟的床, 老公，棠棠後背疼。”
就在被親.吻的時候，左棠的後背就被膈疼了，雖然很快又被異能自愈了。
竇唯寧抱著左棠從枯樹上跳下來，再打開房車，上去之前，水係異能加持精神力滌蕩而過。
房車很新，那床隻有床墊，左棠又陸續把雜貨鋪裡帶出來的床品放出來，但不等把它們都規整好，他再次被竇唯寧按著親。
而這個異能給左棠感覺最好的地方是，他感覺疼痛的時間變得非常的短，體力回複較快，他能感受到的快樂更多了。
“阿寧不怕，我不走，不死。我喜歡阿寧，我最喜歡阿寧了！”
左棠不需要竇唯寧怎麼哄，就自願一遍遍地說著這些發自肺腑的情話。
到了此時此刻，竇唯寧積壓一.夜的情緒終於全部發泄出來了，他把又長出及腰黑發的左棠抱進懷裡。
“棠棠，除了天賦技能我們並非沒有其他路可走。在他異能失控危害到你我之前，我會殺了他，無論他那時是人還是喪屍。”
竇唯寧的語調依舊溫柔，但話裡的內容卻很冷酷，他必須要讓左棠長夠教訓，否則就該他自己悔恨終生了。
“你傷到自己，會比他傷到我更讓我難以接受。”
“我知道錯了！”
左棠想也沒想就立刻認錯，他繼續蹭蹭竇唯寧求原諒。
竇唯寧沒有應聲，他抬起左棠的下巴，繼續吻上來，他會用他的方式讓左棠永遠記住這個教訓。
白白胖胖的房車從晨曦停到了黃昏，房車之側從根莖壞死枯死的老樹重新抽芽生枝，掛了一樹的繁花。
竇唯寧獨自從車上下來，在凝視這棵百年苦桃樹近三分鐘後，他重新回到車上，把車啟動，往5公裡外的基地開去。
從昨天約定時限到來的傍晚到現在，宋曄已經派了不止一撥人進臨河市去找竇唯寧和左棠，但無一例外都沒有隊伍尋到蹤跡。
但可以確定的是，竇唯寧在臨河市大發異能之威，連續燒毀數處房屋，殺死數個不願進基地抱團求生的散隊異能者。
“宋少，是一輛房車。”
宋曄擺擺手，繼續坐在帳篷裡著等，他從午後就到基地入口來了。竇冰和蔡老在基地裡，竇唯寧肯定會回來。
他不擔心竇唯寧，他擔心的是左棠發生了什麼意外，才導致竇唯寧有這些反常行為。
但剛離開的衛隊成員又再次進帳篷來，不等他開口，宋曄一陣風地飛出帳篷到房車之側。
竇唯寧沒有從車上下來的意思，他開窗看宋曄，“倉庫準備好了？”
“對……”
宋曄話才落下，竇唯寧的車窗就重新升回去了，車子也往他和左棠去過一次的倉庫區域開去。
宋曄愣怔兩秒，繼續用異能跟上。
“那個……你們還好嗎？可以告訴我發生什麼意外了嗎？衛星手機你也不帶，蔡老和豆豆問我，我都不知道能回他們什麼？”
宋曄雖然一籮筐抱怨的話，但臉上依舊是笑嘻嘻的。
在竇唯寧抱左棠下車後，他眼底的憂色真正散去，又再撓撓頭，困惑不解，左棠好端端地，那竇唯寧是發的什麼瘋？
“當然了，我沒說你們出基地了，就說實驗裡有發現要在那邊加班……”這是他和竇唯寧早就約好的說辭。
“棠棠，把這兩個倉庫堆滿。”
竇唯寧在裹著風衣，戴著帽子的左棠唇上輕輕一吻，哄著說話，而他懷裡的左棠身軀微微一顫，立刻乖順地點頭。
再接下去，宋曄也顧不上追究竇唯寧和左棠到底發生了什麼意外，這兩個倉庫堆滿已經遠遠超出他和竇唯寧約定的部分。
這說明竇唯寧的收獲也要超過他們原本的預期。
“如果能找到更好的保存方法，至少夠我們吃五年！”
那個時候無論末世形勢有所緩解還是更為嚴峻，都不太可能用到它們，前者必然有其他穩定的糧食渠道，後者是沒那麼多人要分糧。
等他這邊安排人去清點登記，再回頭去看，竇唯寧左棠以及他們開來的那輛房車都不見了。
“小叔！豆豆好想你，好想漂亮嬸嬸！”
竇冰遠遠看到狂奔而來，又猛地停步，很想和往常那樣去抱左棠的大.腿，卻莫名地不敢抱上去。
左棠身上每寸肌膚到頭發絲兒裡侵染著竇唯寧的氣息，左棠身上是極難沾染塵埃和味道的，但耐不住竇唯寧孜孜不倦、極具耐心的探索精神。
“豆豆好。”
左棠輕聲回應，又仰頭看去竇唯寧，第一次有一種要裡竇唯寧遠一點的感覺。
“我抱你回房休息好不好？”
竇唯寧輕撫著左棠的脊背問道。
“好。”
左棠立刻放棄了遠離的想法，主動攬上竇唯寧的脖子，小心又磕磕絆絆地說話，“阿寧，我真的知道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竇唯寧不應這話。
他們身後尾隨著一頭霧水的竇冰，再上樓進到房間，竇冰自覺在門口停步沒跟進去。
竇唯寧把左棠放到床上，見左棠害怕地縮了縮肩膀，他也忍不住反思自己是不是過火了。
但左棠的忘性極大，不刻骨銘心讓左棠記一次，左棠回頭就不會再記得自己做過什麼了。
“睡吧，我陪著你。”
左棠閉眼，又再試探地睜開一隻眼看竇唯寧，再兩隻眼睛睜開，他拉下竇唯寧的衣領，又慫又怕卻依舊執拗地在竇唯寧唇上親了一下。
“阿寧忘了親親我。”
竇唯寧揚唇一笑，跟下來在左棠臉頰輕柔地吻著，“好，以後不會忘記的。”
左棠安心了，眼睫忽閃的雙眸緩緩閉上，立刻陷入沉眠之中，這次他沒再被竇唯寧用特殊方式喚醒，不許入睡，更不許哭，不許求饒。
天將明時，一列客機從南州基地腹地的新建機場起飛，飛往竇唯寧和竇冰故鄉的京城，也是全國最大基地市的所在。
在五個小時的飛行後，客機降落在機場舊址，除了他們這班飛機，還有其他從各地飛來的客機和直升飛機。
飛機上無一例外都是末世前在各自領域極為出挑的人才，他們被聚集在一起，這裡麵或就有能結束末世的關鍵人物。
“竇博士，我代表京城基地市歡迎您回來！”
宗漢毅朝竇唯寧伸出手，他負責基地市研究所後勤相關，也負責竇唯寧等這些科學家的接機和接待事宜。
“多謝！”
竇唯寧和宗漢毅虛虛一握，就朝更遠處招了招手。
他右手邊被蔡廷牽著的竇冰已經喊出聲了，“爸爸！”
“豆豆！”
竇俊快步走來，一把抱起竇冰，再和蔡廷和竇唯寧打招呼，“爸，小弟。宋曄再不放你們回來，我就要親自來接了！”
“宗組長辛苦你跑這一趟，不過我小弟要先和家人團聚，之後我一定親自送我小弟到研究所去。”
“不辛苦不辛苦！是我要感謝竇隊長對基地的貢獻才是。”
宗漢毅連連搖頭，他再孤陋寡聞也認出竇俊來了。
基地市裡風頭無倆的風火雙係異能者，前全國首富奇瑞集團的女婿，本身也是出自京城名門竇家。
再聯係竇唯寧和竇俊的姓氏，立刻猜到他們的關係，但此前沒任何消息說天才科學家竇唯寧也是京城竇家人。
一個混血麵孔，見過竇唯寧的都默認他是從國外回來的。
在竇俊和宗漢毅、蔡廷寒暄時，竇唯寧側身將剛睡醒不久的左棠攬進懷裡，輕撫脊背。
左棠的忘性也如竇唯寧預料的那般快，今早醒來，確定竇唯寧不會再像昨兒在房車上那樣對他後，他立刻恢複到往日的活力和元氣。
而他心智的降低也是肉眼可以觀察到的，蔡廷已經為此側目過他們好幾次了。
但竇唯寧沒有要解釋的意思，蔡廷也就沒有開口。
“阿寧，那邊那個穿紅衣服的人要生病了。”
左棠輕輕拽下竇唯寧的衣領，在他耳邊低語。
竇唯寧輕輕摸了摸左棠的帽子，隔著口罩在左棠唇的位置親了一下，“乖，我會處理。”
“嗯嗯！”
左棠滿意地點點頭，也沒忘記和腦袋裡的01求表揚。
【左棠：01！我很乖，我沒用技能！】
被昨兒關了整整一個白日小黑屋的01在沉默良久後，才跟著前喪屍皇竇唯寧誇了一句。
【01：你乖。】
竇唯寧喊過竇俊，低語幾句，竇俊立刻派人把那邊剛下客機的幾人請去接受檢查，用的是竇唯寧半月前就發往各個基地的檢測儀。
左棠所指的那個紅裙女子是個水係異能者，卻在近期濫用異能結晶提升和恢複，身體多日不適的現在，無法逆轉地喪屍化了。
“二哥，讓你的人停止使用異能結晶，她就是下場。”
竇唯寧通過海拉發往各個基地的論述報告不止一篇，其中就有關於異能結晶濫用的危害闡述。
然而真正重視，並願意將後果廣而告之的基地一個都沒有。
高層們一致決定用異能者們的命堆出高級異能者來，人類這方的異能等級不能被喪屍和異能生物落下太多。
“至少多給我些時間，降低一點副作用。”
竇唯寧這句話出來，竇俊才有所鬆動地點頭應下。
很多時候明知後果，也得有人一往無前。
“京城基地研究所裡一直在進行相關的研究項目，但進度緩慢，那裡頭一直缺個主事的人。”
“宋老和宋曄扣著你，爸和爺爺氣得不行，再晚幾日，我真要親自去接你們回來。”
竇唯寧對此早有預料，他在南州基地所留的時間，就是南州基地所能留下他的最長時限，再久他們頂不住壓力，也討不了更多便宜。
“這位是……”
竇俊早就想問了，他和竇冰蔡老有限幾次電話裡，也一再提及竇唯寧在南州找了媳婦。
他們甚至還分析過竇唯寧有沒有可能因為新媳婦，而留在南州，如果竇唯寧自己有此想法，就不是他親自去，就能把他們帶回來的了。
“這是我愛人左棠。棠棠，這是我二哥竇俊。”
竇唯寧介紹完兩秒，才放懷裡的左棠轉過身和竇俊問好。
“二哥好，我是阿寧老婆！”
竇俊神情微微一空，這才明白竇唯寧為何一直把左棠拘在懷裡，那雙黑眸瀲灩美麗，眼神卻乾淨得像一汪清泉。
戴著帽子和口罩，隻露一雙眼睛，卻夠讓人遐思他的美麗了。
“爸！小嬸嬸和你問好呢！”
還被抱著的竇冰扯了扯竇俊的耳朵，“我沒說謊吧？我小嬸嬸天下第一漂亮！”
竇俊還沒回答，很高興被人誇好看的左棠先附和了。
“對呀對呀！阿寧說是不是？”
“是，”竇唯寧重新將左棠攬回懷裡，再將人抱起代步，“到車上再寒暄吧。”
“也好。”
竇俊捏了捏竇冰的臉蛋後，嚴肅著表情點了一下頭。
他們身後的蔡老一臉無奈地搖搖頭，他也加入聊天，把話題岔開，“我家婉兒怎麼沒過來？”
“婉兒替我去接四妹五弟了。”
竇俊抱著竇冰落後幾步去扶蔡廷，他妻子蔡婉是蔡廷的獨女，蔡家關係簡單，但他和竇唯寧卻有一個風.流成性的父親。
除了三個婚生子外，還有一男一女兩個非婚生子女，竇藍和竇繼。
在京城基地大致穩定下來後，他們也選擇到這裡來。
竇唯寧的行程推遲一日，正好撞上，不然蔡婉是肯定會和他一起來接機的。
“我想媽媽了！嗚嗚嗚！”
竇冰趴到竇俊肩上，在南州基地他一直不哭不鬨，快到家的機場反而嚎啕大哭起來。
竇俊不甚熟練地哄著竇冰，到車上也沒把人哄好，連忙求助地看去竇唯寧，然而竇唯寧也在給左棠擦眼淚。
“豆豆哭，你怎麼也一起哭了？是不是有哪裡不舒服？乖，告訴我好不好。”
竇唯寧又心疼又無奈，若不是他發現左棠戴著的口罩突然濕了好大一塊，他都沒發現左棠跟著一起哭了。
“阿寧，我也想爸爸了。”
左棠努力地忍著自己的情緒，但眼淚依舊掉不停。
竇唯寧沉默了一瞬，左棠這個身份的父母已經去世多年，左棠真正思念的家人他尋遍整個世界都找不出來給他。
“我也是你的家人對不對，就讓我替他們照顧你，好不好？”
“好。”
左棠點頭，他繼續抽抽噎噎地靠進竇唯寧懷裡，另一邊的竇冰也收住了眼淚關心地看過來。
“豆豆不哭了，豆豆也是漂亮嬸嬸的家人。”
“謝謝豆豆。”
左棠伸出手輕輕摸了摸竇冰的圓圓腦袋。
竇唯寧哄好了左棠，也間接哄好了竇冰，竇俊和蔡老長出一口氣，再沒多久左棠和竇冰都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