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行進了有兩個時辰後停下，去慎行司走一遭養傷一個月剛回來上崗倆天的孔安在外告知，“陛下，君後，到了。”
司空寧抱著半道就少許暈車睡著的左棠下來。
左棠繼續被抱著走了好一會兒，才眯著眼睛睜開，已經完全昏暗的視野裡映入了紅光，燈火之中是一棟位於高處的紅牆紅燈宮殿。
宮殿裡外被紅燈籠紅綢掛滿，那大殿進去是一巨大的囍字和龍鳳紅燭。
司空寧低語說明，“這裡是清泉宮，以後每年六七八月我們都來這裡住。”曆朝皇帝最喜歡的夏日避暑聖地，距離京城不遠不近，兩個時辰可達。
左棠怕冷又怕熱，司空寧決定以後每年的六七月來清泉宮，冬月去溫泉行宮的桃園。
司空寧這一輩子都隻會有一個皇後，國庫裡分出來的花銷完全夠他給左棠最好最好的生活。
左棠不再去想這布局的眼熟感，他在司空寧臉頰親一下，“好！”
司空寧把左棠抱去了寢殿裡，他們換上了相對沒那麼複雜的紅色婚服，再到正殿裡，沒有賓客，沒有親友，隻有左棠和司空寧二人。
司空寧朝左棠一拜，“司空寧與左棠結為夫夫，締結永世之好。”
左棠回一拜，“左棠與司空寧結為夫夫，締結永世之好。”
他們不拜天地，不拜高堂，隻拜對方。
左棠起身後，立刻撲進司空寧懷裡蹭蹭，再甜甜地喊道，“夫君！”
“夫郎，”司空寧忍住耳窩和身體迅速攀升的熱度，他在左棠的眉心輕輕一吻，再牽住左棠的手，他們回到燃起了紅燭的寢殿裡。
司空寧拉著左棠走到窗戶邊推開，數千盞孔明燈晃晃悠悠地飛向高空，每一盞的燈紙張上，都有司空寧親手寫給左棠的生辰祝語。
左棠定定看幾眼，就偏頭灼灼看回司空寧，低語道，“夫君親親。”
司空寧的目光就沒有離開過左棠，低頭，他再次吻上左棠，將滿腔的愛意用最溫柔的吻告訴左棠。
紅燭淚儘，已經力竭多次的左棠沉沉睡去，司空寧卻還沒有睡意，他的拇指指腹輕輕摩挲著左棠眉心完全開放的桃花印記。
這印記遠看是五瓣桃花的形狀，細看桃花瓣更像鳳翎。
相傳擁有鳳翎印記的哥兒是鳳族鳳主。
——
又到了陽春三月之時，司空寧當上皇帝的第三年，左棠當皇後第二年，榮成軍即將還師，他們掃平北境狼部又直搗宴州，覆滅了最後一支前朝叛軍。
三月春獵結束，新帝登基後的第一次新科大考緊隨著拉開序幕。且這次的科考聖旨還有一道批注，科考文生不限男兒、哥兒、女人。
這道旨意能順利昭告天下，司空寧和左棠就演了不少戲，又是天啟，又利用左棠的五翎鳳主身份。
但旨意下來了，各州府報名參考的人卻不算踴躍。而這一屆科考辦成什麼樣子，會直接影響到未來數年到十多年的情況。
科考聖旨下達的半年後，榮成軍還師的三個月後，禦書房裡，司空寧目光沉沉地看著左棠，看得左棠心虛莫名。
從禦書房自己的禦案座位上起身，左棠拉開司空寧的手，坐到司空寧腿上，抱住人蹭蹭撒嬌。
“棠棠最喜歡最喜歡陛下夫君了，”爬牆是不可能爬牆的，但這個世界的主角都到京城來了，左棠不可能不關注他。
司空寧將人攬住，吃味兒的同時也不影響他享受左棠的撒嬌福利。
在禦書房裡伺候的宮人們一躬身後，俱是目不斜視地退後。
沒人在看著，左棠更無所顧忌，以他為主導的親親輕易就將司空寧的吃味兒治愈了。
司空寧就勢抱起左棠往書房的偏殿裡走去，到了左棠的每日午睡時間了，“明日殿試皇後可要陪朕一起去？”
“要！”
左棠毫不猶豫地回答司空寧，他捏捏司空寧的鼻子，“您也知道他是小夫郎，乾嘛和我吃醋呀。”
他也就是在柏羿傾還未暴露哥兒身份時，請左劼軒幫忙保護一下，在柏羿傾庶妹指使人質疑柏羿傾秀才資曆時，專門給他下了道懿旨。
在柏羿傾到京城後，幫他在自己爹爹麵前提一下名字，又在京城裡都盛傳柏羿傾的幾篇文章時，跟著好奇一下下嘛。
“悄悄告訴你，我大哥對他有意思！”這是左棠萬萬沒想到的，左劼軒當初親口和他說不喜歡哥兒的！他才放心讓他保護柏羿傾！
“我還要問問他的意思，再決定要不要幫忙……”左棠不會因為左劼軒是自己大哥就亂點鴛鴦譜，這種事情，柏羿傾自己的想法也很重要。
左棠再看回司空寧，發現他的神情毫無變化，“你怎麼……”
他的悄悄話太小聲，司空寧沒聽到嗎。
“在你眼裡，他和我、你大哥都是一樣的，”司空寧語氣淡淡地回複左棠，哥兒這種性彆在左棠眼裡啥也不是。
“才不是，我在我眼裡，阿寧和任何人都不一樣！”
左棠表情很凶地咬了一口司空寧的耳垂肉，但話音一轉，又盛滿了堅定和深情，“我隻要你。”
“朕知道。”
司空寧將左棠放到他們日常午休的偏殿床上，他原本隻想陪午睡是做不到了，溫柔又熱烈的吻落下，一下一下要把自己燙進左棠的靈魂裡。
大成帝後的感情五十年如一日的堅定、濃烈，司空寧做到了一輩子隻有左棠一個皇後，隻寵他一人。
他也做到了翟書辛、九伯和他父君鳳贏等人所暢想過的理想盛世，給哥兒、女人和男人們一樣的機會和選擇。
帝後的愛情功績外，這個時代也是名臣名將輩出，他們所付出的努力讓這個盛世延續了近五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