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替嫁王妃vs病王爺08(1 / 2)

左棠深吸口氣,再屈了屈膝,“陛下、國師見諒,令狐棠想回院裡換身衣服再過來,讓阿寧看到高高興興,漂漂亮亮的我。”

虞煜麵色僵硬地一笑,點了頭,“先生自便就是。”

左棠和嬤嬤們反身回還未走出的棠香院主院,馮伯領著侍衛們繼續帶梁帝和國師前往外院的寢殿。

許久,梁帝喃喃出一句,“朕是為了北梁的千秋大業。”

若非如此,他絕對不至於連死前和愛人相守的時間都不給虞寧,不對,他就是想讓虞寧多一點和他王妃相處的時光。

——

外院寢殿,左棠用輕功飛簷走壁更先梁帝和國師過來了,床上的虞寧依舊閉目沉睡著。

【左棠:不是說就要醒了嗎?】

左棠才問了01,感受到熟悉氣息的虞寧就睜開了眼睛,“棠棠……”這是他第二次看到穿女裝的左棠,好看是好看的,但左棠的麵色非常不好。

左棠偏開頭掩藏起微紅的眼眶,再低語告訴,“沒什麼……先不說這個,我看看你。”

左棠握住虞寧的手腕,靜心凝神仔細診脈,再從床邊老太醫手裡接過金針,快速在虞寧胸口上紮了四針,兩息後,再一同收針,將虞寧緩慢恢複的功力封起來。

“老皇帝帶著白琅國師往這裡來了,你如常應對就好,但有一點,彆讓白琅國師碰你,我去換身衣服就會過來。乖了。”

左棠長話短說地交代好,再往虞寧眉心安撫地吻一下,他再看去殿內的玄一、徐恩立等武學高手,輕輕頷首,他再跳窗施展輕功到棠香院裡換衣服。

虞寧經過三天三夜“熬煮”出來的那點血色隨功力一起被左棠用金針封回去了,擺擺手,他自己從床上坐起來,再看去玄一,“說。”

玄一單膝下跪,將左棠不得已以王妃裝束接待梁帝和白琅國師的近兩個時辰裡,發生的所有事情和對話告訴虞寧。

很明顯,讓左棠疲於應對的倆人是梁帝和白琅國師了,但左棠麵色如此不好的根源更多是他這三日來不眠不休熬出來的。

在玄一大致稟告完時,虞煜和白琅已經到了寢殿之外,馮伯想請求先進去稟告時,虞煜揮手,總管太監把馮伯隔開,虞煜上前兩步,親手把寢殿大門推開了。

對左棠來說,他已經很努力地在演了,但虞煜活到這個年紀,即便是真的他都能有懷疑的角度。

左棠的情感再真切,虞寧不現身,都不足以抹去梁帝虞煜的疑慮。

白琅國師也覺得有必要見虞寧一次,確定一下虞寧的大限在什麼時候,他好決定下一步的計劃。

虞寧練武十年,卻身懷兩個甲子的功力,幾乎是江湖武林從未有過的巔.峰戰力。

虞寧另一身份的血衣給江湖震懾至少還能持續百年時光,直到所有麵對過和聽說過血衣的人都死絕為此。

從十年前他拿虞寧試藥到現在,也沒有找到減少那禁藥副作用的方法。

白琅國師比梁帝還要惜命,自然不會活夠了去用這樣的禁藥,但虞寧身上的功力是真實存在的,尚還是時間和再嘗試的機會。

虞煜大步走來,再繼續走入內殿中。

麵色慘白的虞寧揮開玄一等人,自己坐到了輪椅上,毫不掩飾冷淡厭惡的眸光看來虞煜和白琅。

這裡不是皇宮,虞寧不需要和虞煜演什麼父慈子孝,或者說,一直以來熱情投入來演寵溺無度慈父角色的隻有虞煜一人。

“寧兒,這是邊境的戰報,一如你之前呈報的,楚人燕人已經按捺不住對衛人出手了,你以為何時出兵為好?“

隨著虞寧成長,展現他算無遺策、智力超群的一麵,虞煜也有後悔當年沒能多花點心思在庇護後宮、皇子們身上,否則現在他就不用煩惱哪個兒子能擔得起大任的問題,虞寧本該是那個最合適的人。

虞寧沒有去接總管太監遞來的戰報奏折,緩緩搖了搖頭,“上次太醫會診後,你就應該知道我沒有多少時日。”

“北梁出兵若是算進了幽玄衛,那麼我要告訴你,不可能。我答應過他們,我死,幽玄衛散。區區三百人也無法左右戰局,陛下另做打算吧。”

虞煜忍下那一瞬被完全看透打算的震怒,“你……國師會有辦法的,國師,你給寧兒看看!”

“九王彆來無恙,令狐先生對您情根深種,您若想和他多相守些時光,就讓貧道試試吧。貧道保證儘力而為。”

不顧代價地吊住虞寧的命不死,讓幽玄衛繼續為北梁效忠,這並不難。

幽玄衛的絕對忠誠、悍不畏死,就是他忍不住歎服。

沒有了虞寧在,他們會讓幽玄衛發揮它最大價值到最後一人,區區三百人改變不了大局,但若是如法炮製,把幽玄衛發展到三千、三萬,三十萬呢!

白琅國師微笑著走入一步,虞寧依舊毫無反應,玄一和徐恩立幾人已經握緊了佩劍和佩刀,他們出手從來沒有空刀空劍而歸的道理。

虞煜不能死在九王府,一個妖道卻無這樣的忌諱。

白琅及時停步並退了回來,朝虞煜告罪一拜,不是他不願意,也不是他沒辦法,是虞寧不肯活了。

他可以理解,他知道對16歲之後的虞寧而言,死才是解脫。

這時,換回了男裝,但卻戴上了新定製狐狸麵.具的左棠從寢殿大門走進來,冷笑詢問,“你們想對我夫君做什麼?”

虞煜和白琅國師轉身看來,兩人俱是愣怔了片刻。

虞煜露出訕訕的神色,想起不久前左棠的以禮相待,以及上一次見麵,他在左棠麵前那和藹可親的慈父形象。

白琅國師微微一笑,“令狐先生誤會了,貧道想給九王把把脈,試試看還能不能拖延……”

“你碰他了?哪個爪子碰的!”

左棠的話未完全落下,就執起軟劍刺來,白琅國師對於左棠換裝前後的變化相當驚訝,但也不可能傻傻站著給直刺要害而來的左棠刺。

白琅抬起拂塵抵擋,和左棠對了七八招,左棠攻,他守,在虞寧的眼皮底下,他不能真的傷了左棠,否則他就真的是在找死了。

左棠知道自己殺不死他,也不再白費力氣,但話還是要放給他們知道的。

“他虞寧生是我令狐棠的人,死也是我令狐棠的鬼!你們北梁好得很,大婚才幾日就想塞人惡心我,這還不夠,今兒還帶個男妖精來碰我的人……”

虞煜一樣驚訝左棠前後脾性的巨大反差,但無論是他和白琅都能分辨眼前這個男裝的令狐先生,就是不久前和他們研討新曲、彬彬有禮的九王妃。

“朕和……”在左棠執劍再踏入一步時,虞煜自覺閉嘴轉身離開,他看不透畫風多變的左棠,不想招惹,同時他也很清楚虞寧身上的可怖功力。

但如此離開並不表示他放棄原本的打算,他依舊有法子能讓虞寧乖乖按他想的去做,幽玄衛隻奉虞寧為主,同樣的,虞寧也受製於幽玄衛。

虞煜帶上他的人從外院寢殿走出,和他們一起離開的,還有和幽玄衛對峙多時的北梁廠衛,他們由虞煜信任的太監總管統禦,由虞煜選定,將在半年到一年後全麵接替虞寧和幽玄衛在北梁的作用。

左棠回頭看一眼那還大開的門,將劍丟給徐恩立,他繼續朝虞寧走去,蹲下身,語氣彆扭地問道,“他真的沒碰到你?”

“沒有,”虞寧朝左棠淺淺一笑,再緩緩抬手,他給左棠解下麵.具,麵.具裡的左棠眼眶紅紅,眼角沁著淚水,被氣哭也是為虞寧心疼哭的。

“他以前碰過你!他們到現在都不想放過你!”

左棠去接待他們前還抱有一點兒期待,希望他們是真的擔心虞寧的身體,純粹來看望關懷的,但事實就是這麼殘忍。

親生父親的虞煜和對虞寧有師之名的白琅國師對虞寧沒有過任何的嗬護之意,他們的心比石頭還硬還冷,完全辜負了虞寧這麼多年為他們擔的罵名,為北梁做的謀劃。

“我做的事情從來都不是為了他們。”

虞寧沒有因為虞煜和白琅失望或難過,卻對左棠的眼淚極為無措,他擦了又擦,又再輕輕吻去,再用被左棠封起功力的手將左棠擁緊。

“你想把我帶走就帶走吧,我對北梁對梁都並無留戀。”

虞寧知道左棠十分牽掛在南燕的祖母姨母,遠在梁都的他們做了再多的準備,都無法完全放心,但左棠同樣不放心把他留在梁都獨自離開。

左棠眼淚的失控是多種因素的疊加,虞寧感受到了,左棠後知後覺地在害怕,怕他會死,或想到他曾經多次差點死和不想活時,都難過得不得了。

但左棠又必須在他和幽玄衛、白影衛麵前保持理智和強大的一麵。

左棠的眼淚還在失控中,“可是欺負過你的人都還活著!”

在方才他是真的動了殺念,想親手殺了虞煜和白琅給虞寧報仇,但在不動用係統商城外掛的前提下,他打不過白琅。

虞煜的死更是乾係重大,他的殺意隻浮現一瞬就強行忍耐回去了。

虞寧繼續拍撫左棠的背安撫,“他們活不了,你相信我。”

左棠繼續在虞寧懷裡抽抽噎噎了一會兒,才把那些失控的情緒收回去,又後知後覺地慚愧和不好意思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