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笑了兩聲，低頭看了一眼時間：“都六點多了，要不要一起去食堂？”“不了。”葉涼搖頭，“我今天回家吃。”
“得嘞。那先走了。”
告彆同事，葉涼關掉電腦換掉白大褂，拿起包走出醫院。
暴雨過去，榕城又恢複了高溫氣候。七月份是最熱的時候，迎麵吹來的風都帶著悶熱的溫度。
葉涼關上車窗隨手打開冷氣，沿著璀璨的路燈穩速行駛。
到了葉宅，保姆剛好把最後一道菜端上桌。長長的美式餐桌旁，葉文彥坐在主位，葉涼跟葉初靈分彆坐在兩邊。
沒人說話，餐廳裡的氣氛有些沉悶。葉涼沒什麼胃口，意興闌珊地吃了幾口就不再動筷子。
“小涼，這是先生特意囑咐我燉的燕窩。說給你補補身子。”李嫂笑眯眯地把燉盅放到葉涼麵前。
葉涼掃了一眼葉文彥，對方也正在看著她，“一個人在外麵能吃到什麼好的。”
“就是就是，以後多回來，李嫂給你做好吃的。”
葉涼母親還在世的時候李嫂就在家裡幫傭。這麼多年對她一直很好。大概現在回這個家，真正高興的也隻有她一個人。
“謝謝李嫂，辛苦了。”
葉初靈用餐巾擦擦嘴角，柔柔地說到：“姐回來的真是時候，我昨天才跟爸爸提到家裡的燕窩被我吃完了，今天剛補了貨。你一來正好有的吃。”
葉涼看她一眼，沒吭聲。
葉初靈笑容溫婉：“你今晚要不要住在這裡？你不回來的時候李嫂臉上可沒這麼多笑容，我都要以為她對我有意見了。”
葉涼撩起眼皮，不輕不重到：“那我直接搬回來住怎麼樣？”
葉初靈微微一僵，結結巴巴到：“當然歡迎。可是你、你上班不方便吧？”
“開車有什麼好不方便的。”葉文彥目光落在葉涼身上，“真搬回來，一會讓李嫂把你的房間收拾出來。”
葉初靈抿著唇，桌下拳頭慢慢攥緊。
葉涼不甚在意，“隨便。”
葉文彥沒有察覺到葉初靈的情緒，隻覺得葉涼同意回家住是主動退了一步。對此他十分滿意，連帶說話的語氣也變得不再那樣嚴厲：“聽說你昨天跟沈逐溪見麵了，聊得怎麼樣？”
聽說？葉涼心知肚明根本不是聽說，隻是懶得拆穿。隨口敷衍：“挺好的。”
“是嗎。”葉文彥更高興了，魚尾紋都笑了出來，“那就好。你們多接觸接觸，培養培養感情，說不定會發現彼此情投意合。”
這話說的，好像不是情投意合他們就不用結婚一樣。
葉文彥不會放棄機會抱住沈家的大腿，葉涼再清楚不過。所以她暫時不準備跟他撕破臉。她和沈逐溪的決定，他越晚知道越好。
“可是我聽說……”葉初靈絞著手指，一臉擔心到，“沈逐溪玩的很開。我朋友遇到過幾次，據說、說他……”
磨磨蹭蹭的樣子葉文彥聽得不耐煩，而且難得他們談的不錯，他現在更不希望葉涼聽到什麼□□。
“人要懂得相信自己的判斷。彆人說什麼就信什麼，那都是沒腦子的人乾的事。”
葉初靈咬著嘴唇，眼裡滿是委屈：“我就是聽說沈逐溪男女關係很亂，擔心姐姐被他騙。我隻是關心她而已，您至於這麼凶嗎。”
“謝謝你的關心。”葉涼扯扯嘴角，“沈逐溪不會騙我。”
那麼急於擺脫跟她的關係，怎麼會有那種閒心來騙她。
“可是你又不了解他……”
葉文彥出聲打斷葉初靈的話：“行了行了。你姐姐說不是就不是，不要再說了。”
葉初靈不甘心地看了葉涼一眼，不再吭聲。
該問的問完，葉文彥心情頗好。起身的時候對葉涼說：“今晚就睡在家裡，不要折騰了。”
等他上樓後，葉涼也起身離開。走到樓梯口，忽然被葉初靈叫住。
“你真的同意嫁到沈家？據說沈逐溪脾氣很差，你跟他在一起受的了嗎？”
葉涼靠著扶梯手，神色平淡，漂亮的杏核眼中映著瑩瑩燈光。漆黑眼底透出些許清冷：“要不我跟爸爸談一談，讓你去聯姻？”
葉初靈臉頰一熱：“我沒彆的意思。”
葉涼不想知道她什麼意思，隻是單純討厭她越界的行為：“有些話在家說沒人管你，到了外麵就要有點分寸。彆錦衣玉食過慣了，腦子裡隻剩下廢料。”
“你——”
“葉初靈，你知道站的高有什麼好處嗎？”葉涼看著矮她一個頭的人，慢條斯理地開口，“就是不管下麵的人搞什麼小動作都能一覽無餘。”
所以收起你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