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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清衛景翊麵孔那刻,沈淮知眼神慌亂了一瞬,但很快冷靜了下來。
他默默鬆開宋雲紓,然後上前一步擋在她身前,眼神不善的盯著衛景翊,冷冷開口道:“衛將軍,你怎會在此。”
反正都已經被發現了,衛景翊握拳抵在唇邊乾咳了一聲,先掩飾一下尷尬,然後從容不迫的自石縫中擠出來。
她低頭拍了拍身上的灰,等到再抬頭時,臉上已經掛了抹禮貌微笑:“殿下這話說的著實奇怪了些。”
“這是衛府,我不在此又該在哪?”衛景翊一邊反問,一邊好整以暇的走向沈淮知:“倒是殿下您.....”
話說一半戛然而止,她腳步也跟著一頓,陰陽怪氣的嘲諷感直接拉滿,還好似擺出一副興師問罪的架勢。
係統被她這番操作帥到了。
【哇,宿主你好勇好帥啊,居然敢就這麼跟男主對著乾。】
衛景翊咬緊牙關,儘力維持臉上笑容不變,她不是想跟男主對著乾,而是剛才從石縫中擠出來時收腹了,現在一放鬆,就感覺傷口處湧上一陣劇烈的癢痛。
她強忍疼痛,硬著頭皮接著往下說:“不該出現在此。”
沈淮知聞言臉色驟然一變,本就不善的眼神變得愈發陰沉。
其實他心底也有些發虛,畢竟宋雲紓如今是衛景翊明媒正娶的妻子,這婚事還是皇帝賜下的。
也不知方才那番話衛景翊聽到了多少。
倘若聽到他想帶宋雲紓私奔,衛景翊一時氣不過將今晚之事宣揚了出去,那他和宋雲紓不僅名譽掃地,恐怕還會被降罪重罰。
他受罰倒是其次,他隻怕連累了宋雲紓,毀了她一身清譽。
念及此,沈淮知臉色一變再變,最終不得不強壓住心頭的不甘和憤怒,很是勉強的衝著衛景翊擠出笑臉:“衛將軍說的是,的確是本宮失禮冒犯了。”
衛景翊走到他近前,臉上笑容絲毫不減:“也不知殿下深夜與我家夫人相會,所為何事?”
我家夫人,這四個字她咬得極重,刻意強調了宋雲紓如今的身份。
係統偷笑,並在她腦子裡揶揄。
【宿主啊,你表現的好像在跟男主爭風吃醋哦,要是我跟你不熟,我肯定會以為你暗戀女主。】
作為一個道德觀念極強的人,衛景翊實在看不得沈淮知和宋雲紓的感情戲,他們可是同父異母的兄妹啊。
雖然她也知道宋雲紓對沈淮知是虛情假意,可沈淮知對宋雲紓那確確實實是愛情,還是情根深種非卿不娶的那種。
反正她的出現就意味著乾涉後續劇情發展,那她不如現在就橫插一腳棒打鴛鴦。
沈淮知果然被那四個字刺激到了,額頭青筋一跳眼底怒氣都快藏不住了,他聲音沉了下去:“本宮有些緊要事,需同紓兒商議。”
這理由又牽強又拙劣。
衛景翊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話雖如此,可這月黑風高孤男寡女,好在是我撞見了,若是讓旁人瞧見了,隻怕殿下渾身長滿嘴也說不清呐。”
話罷,她餘光瞥見宋雲紓從沈淮知身後款款走出。
宋雲紓神情淺淡,款步從沈淮知身旁經過,而後行至衛景翊麵前,不緊不慢的的頷首行了一禮:“夫君。”
一聲夫君,喚的溫柔似水繾綣含情,猶如昨晚再現。
衛景翊呼吸一窒,裝模作樣的抬手虛虛一扶,口中輕嗔道:“都是一家人了,夫人又何須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