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繪理眼裡,這次的事情隻是一個無名小卒與另一個無名小卒搞出來的事情罷了。
鬆本智,一個在港口黑手黨的未曾擁有姓名的底層人員。
在一次意外中覺醒了異能,卻沒有選擇踏踏實實的向上晉位,而是選擇了走歪路。
橫濱有許多地下黑市,來錢快且不容易暴露自己身份,於是在港口黑手黨工作了這麼多年卻還是拿著微薄薪水的鬆本智就心動了。
同時,也有雇主看上了他的異能,向他拋出了橄欖枝。
[球]。
聽起來很普通,實則卻意外好用的異能。
能將有生命的物體封印在球裡四天,隻要捏碎球,就能將人放出來。
而藤原家分支的長子,就是看上了這一點,與鬆本智達成了合作。
藤原家是從大正時期流傳下來的古老家族,旁支分支數不勝數,而藤原淺草,也隻是一個快要落敗分家的長子罷了。
但是,在每年一次的家主召集時,誤入了藏書閣的藤原淺草卻在裡麵找到了一個藏得極深的落灰盒子。
裡麵放著一張紙與幾塊破碎的玉。
他把那幾塊破碎的玉拚湊成了一隻玉簪的模樣,展開紙條,愣愣的盯著上麵的召喚語。
這是昭和天皇的聖遺物。
英靈……?
藤原淺草腦海裡閃過了一個長輩們從小到大都會反複不斷講述的一個故事。
藤原家的先祖,擁有著昭和天皇跡部繪理的血脈。
那是一個被神明寵愛的天皇,登基之初被天照大神神隱賜予發簪,在位之時國泰民安風調雨順,退位之後,神明帶來的福祉也延綿了百年之久。
就像是因為昭和天皇,於是天照大神分出了一點心思,將目光投注在天皇陛下深愛的土地上。
若是能召喚出昭和天皇,使她成為自己的從者。那麼是不是就等於可以借助到神明的力量,來獲得更大的權力?
藤原淺草心動了。
在回家後,他費儘心力從各種地方搜集了該如何召喚英靈的書籍,最終選定了一條,看似絕對能夠召喚出昭和天皇的方法。
——那就是血祭。
以童子血刻畫法陣,骨肉築基,再放置上聖遺物。
這種方法在正統魔術師眼裡絕對是歪門邪道,但是藤原淺草卻信誓旦旦的相信自己一定能夠召喚出來。
而第一步,就是要先收集還是童子身的男生。
於是藤原淺草通過地下黑市找到了鬆本智。
藤原淺草承諾給鬆本智的酬金無疑是巨大的,幾乎一次給予的酬金是鬆本智十年都賺不來的。
雖然雇主要求他吃下不明的藥作為不會泄露這個秘密的保證,但在利益的誘惑下,鬆本智妥協了。
但是兩人都沒想到的是,武裝偵探社竟然能夠這麼快的就發現他們的行動。
本身就是這場宴會的守備,卻意外的發覺這場宴會的守備並不是想象中那麼寬鬆的鬆本智有些慌了。但是看著腳下逐漸接近海中央的遊輪,他慢慢的定下了心。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坐到了吧台邊的繪理抬眸四顧,眼波流轉之間,將目光落在了鬆本智身旁的棕發男人身上。
在繪理視線掃過的時候,鬆本智身體驟然一僵,卻在發現不是在看他的時候悄悄鬆了口氣。
被繪理注視著的男人像一隻蝴蝶一樣招搖的快步走了過去,坐在繪理身旁大獻殷勤。
遠遠看著這一幕的藤原淺草眯起了眼睛,須彌又放鬆了。
雖然同叫跡部繪理,但是兩個跡部繪理可是相差了上千年的歲月,怎麼可能會有關聯呢?
太宰治今日穿著一身白色的西裝,右側的發絲挽到耳後被麵具的絲帶固定著,到真的像是遊走於上流社會的翩翩君子。
繪理看著在酒保驚恐的目光下,搶過酒保手中給繪理調好的酒,興致勃勃遞到她唇邊的自家二崽,無奈笑道:“你呀……”
繪理配合的抿了一口,隨後直接伸手拿走了酒杯放在麵前,然後把太宰治按在了身邊的位置上。
看起來不是想要靠討好先代大人來上位的男人。
酒保見繪理與男人熟絡的模樣,便收斂了驚恐的神色,安分守己的做自己的事去了。
太宰治也不管眾人或是明顯又或是隱蔽的打量目光,笑眯眯的把繪理剛剛喝過一口的酒杯握在手中慢慢啜飲,歪頭一臉求誇讚的說道:“我一走出化妝室就看見了那個綁架犯哦,母親要不要誇一下我?”
盯著繪理的眼神無辜又誠懇,但是繪理知道,按照太宰治從前的性格,要是現在沒有順著他的心思哄,那太宰治絕對會不開心的。
於是繪理伸出手獎勵般揉了揉男人的發絲,在注意著不會把他的頭發弄亂的同時,也哄孩子般說道:“是是是,太宰最棒了。”
幸村精市遠遠的注視著吧台那裡,遲疑的向跡部景吾問道:“那個男人,應該是太宰先生?”
與繪理親密看起來旁人沒辦法插入的氛圍,還有眼熟的背影,幸村精市能想到的也就隻有太宰治了。
勉勉強強把自己三觀收拾好拚起的跡部景吾瞄了一眼,毫不猶豫的點頭:“就是他。”
繪理的第一個兒子嘛,讓他記憶深刻到就算化成骨灰,跡部景吾可能也能認出來哪一捧是太宰治:)
太宰治莫名其妙的打了一個寒顫,一臉摸不著頭腦的直起身卻什麼都沒有發現。
最後他端著繪理的雞尾酒站起身,瀟灑起身對繪理來了個wink:“我的wink是不是比森鷗外那個老男人可愛多了!”
繪理扶額:“這個真的沒必要爭的。”
太宰治不依不饒:“有必要,剛剛在森先生做這個動作的時候,您笑的老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