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無限遊戲裡當小販》全本免費閱讀
那兩條頑強的影子觸手還捆著田欣,池桑榆不放她,她也沒法掙脫開來。
田欣太呱噪了。
她一直在說些什麼,可池桑榆眼前發暈,隻能看見她的口型,聽不到她發聲。
耳邊傳來尖銳的耳鳴音,像是鐘表在滴答滴答走的聲音,
那一瞬間,池桑榆好像回到了醫院裡,她的床頭的醫用儀器在嗒嗒作響,自己躺在病床上,插著氣管,身穿病號服,慘白白的臉上兩頰深深凹陷下去,唇色沒有絲毫血色,頭發全都掉光了,寬闊的上衣裡隻能看到一副骨架,無需掀開被子都能看出這個人有多消瘦。
甚至還能聞到一股潮濕的消毒水味。
醫院裡的一切都是潔白的,人來人往,有很多穿著白大褂帶著口罩的人圍著她,然後又紛紛離開。
她動不了,就這樣躺在床上,什麼都聽不見,好似就這樣待在這裡天荒地老。
可她什麼也不怕,什麼也不在乎。
醫生們來到身邊宣判自己的死期,就像是法庭上的法官在細數罪狀,她靜靜地等待生命終結的那一刻。
人死之前是會有預兆的,她也不例外,她不懼怕死亡,甚至有些坦然,她對待自己幾乎是漠不關心的冷暴力,這些先進的醫療手段隻不過是令她的死稍微延期了一段時間。
有一個女人從她旁邊站了起來,神情有些麻木,但自己依稀可以分辨出女人眼底有悲傷的情緒,她認出來了,是自己的媽媽,是李果。
李果,你是在哭麼。
接著所有人如潮水般退出病房,整個空間就隻有自己的呼吸聲和旁邊儀器的運作聲。
好安靜。
她艱難地抬起手,看到小臂上滿是針孔,是了,這是第幾次病危?有點記不起來了。
久遠的記憶仿佛被蒙上一層模糊不清的濾鏡,讓她有些記憶錯亂。
這幅身體好像有點小,十幾歲來著?
“我想起來了,我改名了。”她迷惘地抬起頭,仿佛撥雲見日般,想起了自己好久之前就改了名字。
當年她病情惡化,李果便開始信玄學,找來個半桶水的道士給她算命,那道士神神叨叨的,說自己這名字不好,李果便風風火火給池桑榆改了名。
李果說,跟她姓,來世還會做母女。
“李池魚,怎麼樣,好不好聽?”李果的眼尾長出了細紋,氣色很差,望過來的目光裡是掩飾不住的憔悴。
“嗯,好聽。”
其實她覺得無所謂,名字對她來說就是個代號,叫什麼都可以,不過,如果這樣做可以給李果帶來一點心理安慰,她隻能順著李果的心意。
“新名字就代表著新生,不過你現在有點太瘦了,等你好些了,我們就去拍新的照片……”
“好。”
“我看天氣明天會下大雪,明天一早我就把窗簾給你打開,這樣就不會錯過了。”